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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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然从没想过生孩子，冷不丁知道自己怀孕，完全懵的。
作为初然，她对孩子更谈不上多喜欢，再别说给裴煜桀生。
而且谁能告诉她属性相冲是怎么怀上的！她很想知道！
辛岑相当冒火，初然怀孕对他而言情况不妙。
炽炼珠如有两个宿体，灵力大减，必须去除一个宿体才能为他所用。
那么留初然还是胎儿是个棘手的问题。
依华珩所言，炽炼珠被胎儿融合，辛岑强行分离两者势必会伤到初然，照旧会伤及灵力。要说等孩子出世，辛岑的残破身体恐怕等不到了。
千年以来，辛岑始终不信初然会被烧死，丧心病狂吸食族人甚至仙族的修为维持，派部下去盯着天界的一举一动，千万百计想找出初然还在的蛛丝马迹。
现自噬越加严重，辛岑吸食也无法自救。可如今初然在眼前，他却吃不得，积压多年的怨念爆发，不仅要将初然连带孩子一起入药，还扬言不放过裴煜桀。
初然冷眼看他，心道这家伙失了智。
“魔君如无法根治，杀了她和孩子又有何意义，不过是挑起与神族的争端。”华珩转身挡住初然相劝：“不如再等等让祭师想个万全法子，根除魔君自噬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方才祭师说的话，你没听到？”辛岑甩袖反问，目光阴鸷：“等她的孩子出世，本座早灰飞烟灭了！别以为本座不知你对她的念头，你想都别想！”
“属下是为魔君着想。”华珩躬身回：“倘若炽炼珠有损，魔君再寻岂不耗时更久，到那时只怕坐等灰飞烟灭。”
话糙理不糙，辛岑暴怒也无可奈何，一脚踢翻桌椅泄愤，恶狠狠瞪初然。
初然稳当当坐床边，悠闲摊手：“祝你丫好运。”
华珩蓦地回身狂使眼色，好好一张俊脸，挤眼挤得很滑稽。
初然嗤笑一声，盘腿到雕花木床上用手扇风，魔族的地儿有点热。
辛岑见状，冲华珩发狠话：“你若背叛本座，本座头一个吸干你。你别忘记当初是怎样答应本座的。”
华珩侧身，毕恭毕敬回：“属下永远记得，也请魔君三思，现时杀了她实属下策。”
辛岑强压怒气思虑半刻，睨过初然一眼摔门而出，可见华珩的话很有分量。
“你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初然换成两手扇风，光明正大挑拨：“我刚看他的部下全是敢怒不敢言，对你倒是推崇。他不得魔心，你不正好拨乱反正，一统江湖。”
华珩坐到窗下的椅子上，瞧了瞧初然的动作摇头，不无黯然：“你好歹要当母亲了，不能讲究些？”
“不能。”初然黑脸，说话还是莫惜然的腔调：“有人跟我商量过要不要当妈？我还不乐意呢。”
“这么说，你不想要这孩子？”华珩略有喜色，语气别提有多温和。
“那不行。”初然拒绝，“孩子有我的一半，而且怀在我身上，我得负责。你以为我跟你们魔似的没心？”
华珩不乐意听：“你们神族良善，那你又何必杀我族人，何不学佛那套心系众生。”
“大哥，你们先来找事儿的好么？”初然扔个白眼，“我不出战难道等你们屠杀过边界？当神仙好欺负呢？”
华珩不跟泫桀一样对喜欢的人照样怼，敛了敛眸不回答。
“他抓我来这的时候，我都看到了，那些罪证够你们被屠杀好几回。”初然正色道，“我知你不是穷凶极恶的魔，可你纵容他为恶，同样恶劣。你没二心为什么不阻止他？任由他将仙体做成标本搁在大殿里？”
华珩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假若我得知你下凡，定不会让裴煜桀抢了先。”
“别做梦了，我自己都被天帝诓了。”初然很不满，“之前他老人家可没说过要给我和裴煜桀牵红线，现在他老人家高枕无忧，我咋办。”
“你不喜欢裴煜桀？”华珩借机问。
初然不说话，答案很明显。
华珩眸光黯淡，哑然失笑。
“你笑啥。”初然有点心虚，“我可没说我中意他。”
“我笑你头一回跟我多说几句话。”华珩颇惆怅，“之前你见到我便绕道走，便是交战也不多看我一眼，我只当你瞧不上魔。”
“我成仙前也是小妖精好么，跟你们魔差不多。”初然摸了摸小腹没感觉，下地转悠两圈站到华珩身前对着他的眸子道：“我看你一眼或是我对你温柔点能有啥结果？你别岔开话题，说说他吸食仙体灵力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
“是。”华珩毫不避讳地承认。
辛岑正殿里摆着好几具仙体，不知在哪儿修炼的小仙被辛岑吸得干瘪枯槁，眼珠全没了。
初然差一点点没忍住跟辛岑打起来，亏得魔族祭师看出她怀孕及时制止，不然她怀着孩子和辛岑硬碰硬，属于送命。
但是吸仙力这种招数太阴损，初然实在无法想象是华珩给辛岑出的主意，不过是问一问，没料到华珩招了。
“是我看错了你，还是裴煜桀看错了你。”初然转作一脸嫌恶地看华珩，“我本以为你与他们不同，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魔就是魔，一丘之貉！”
“你与自诩清高的神仙又有何区别，许是我也看错了。”华珩冷然反击，“你可知他们做了多少魔都不曾做的事，留他们有何用。”
初然微怔，争辩道：“他们自有天帝惩戒，你何必出这种阴招。到时天帝得知你们的所作所为，绝不是驱逐你们离境那么简单。”
“我不这样做，恐怕此时已见不到你。”华珩牵了牵唇，苦笑道。
初然突然不知道说啥好。
辛岑铁了心要她的命，华珩拖住辛岑是为了帮她，她还能说什么。
屋里一时安静到尴尬。
华珩凝着朝思暮想的面容看了一会儿，起身打破沉默：“你在这儿待着，我保你无恙。”
“我的孩子呢？”初然双手环胸，仰头对峙：“你准备拿我孩子献祭？”
“实在无其他法子，我只有出此下策。”华珩坦诚回答。
初然呵笑：“你当我弱到任你摆布？”
“若不是有炽炼珠，这孩子不会存在。”华珩迈出屋门，落下句：“凡事有因果，由不得你。”
初然明白过来，嘁一声坐回床上哼道：“那更不能让你们得逞，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要不是炽炼珠护体，初然早被裴煜桀烧得渣渣不剩。
裴煜桀的真身是属火的彤鹤，而她的真身是属木的花鹤翎，一点就着。
反过来说，如果没了这炽炼珠，她跟裴煜桀稍微亲密点都成问题，怀孩子更不行了。
所以她有且只能有这一个孩子，除非再寻到炽炼珠。
她歪头想泫滐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会是啥表情，奸计得逞美滋滋？
泫滐此时带族人和天兵天将杀进魔界，直接到了辛岑议事的大殿。
初然昏迷时，泫滐挂了一块玉佩在她腰间，她在殿里的冲突以及与华珩的对话早通过玉佩传到泫滐耳里，泫滐在天帝那处不过是演戏。
天帝的话仅能信一半。
黎儿扫过一圈，握起拳头咬牙：“他们竟做出如此阴毒之事！”
圆顶大殿下的四根梁柱后皆有干尸挂在墙面，缠满从墙内生出来的枯枝，形态各异，但都神色痛苦，眼眶深凹没眼珠。他们镶嵌在墙里，仿佛这殿里的装饰品，阴怖诡异。
泫滐不关心墙面挂着什么，面向殿外下令：“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话将落，辛岑的心腹之一被战戟劈得身首分离。
华珩出现在殿内，从高台越过白骨往下走，勾唇道：“你还记得我当年带你进来的路。”
泫滐懒得寒暄，直问：“她在哪儿？”
“你知她在哪儿，何必问我。”华珩走到大殿中央停脚，瞧了眼外面焦灼的混战，不急不慢说：“这样会逼得魔君今日拿她入药，你不后悔？”
“你舍得？”泫滐反问。
华珩很自然地回：“为何舍不得。”
泫滐面露意外，未至眼底，噢一声道：“这话我想她最好能听到。”
华珩淡然一笑，没作声。
“少同他废话！”高台上的宽椅后传来苍老一声，“速拿住他！本座吸了他的神力尚能抵抗一阵子。”
泫滐闻言甚是讶异，问黎儿：“我们彤鹤已不济到如此地步？还是我多年不在三界留名，他们当我退休养老了？”
黎儿很气，仍保持微笑：“他许是将死神志不清说胡话，小爷爷不必放在心上。”他提高嗓音，可劲儿埋汰辛岑：“论年纪，他尚且要称呼我一声爷爷，怎能让祖爷爷出手，我来教教他如何尊老。”
“此言差矣。”泫滐一本正经拆黎儿台：“本上神不老，尚可一战。”
黎儿：“……”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