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富江光环》洛瑾花眠

46、黑黑的软软的毛绒绒的会飞的5

　　绝不能再迁就他，她想：破例太多次了，再这样下去她只会将双一视为威胁，然后……杀掉。而且，她干嘛要救他？

　　他是谁，他算什么，他给自己带来过利益吗……虽然两位鬼帮手都是他为他们穿针引线，但也是因为他，自己才遇到那——么多，那——么多的危险。谁知道那位设下陷阱的老人是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你为什么要回去救一个对自己来说分外危险的人，让双一自作自受不就好了。

　　不要自找麻烦了！

　　虽说她想从双一身上找出他不会被寄生的秘密，但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人愚弄。她找不出双一秘密的，这太冒险了。他死了不正好使她的秘密消失吗，而且双一不会被她蛊惑，也不被寄生繁殖，他很危险。

　　可他没有泄露你的秘密，身体里一个声音说。

　　他不会被你诱惑，也不会被你寄生繁殖。你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呆在他身边，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生气了就打他，高兴了便夸奖他。

　　在他身边，不必拘束，不需要时时刻刻端着自己，警惕言行，揣摩心思。在他身边，你不用担心对方突然想杀你。不必害怕付出信任的对方囚-禁你、研究你，也不会矫情的认为他对你好只是因为身体怪力。

　　“可他刚刚捉弄我，”富江扣着杉树树皮，她心里很乱，连树皮塞到指甲缝里都不知道。“他笑话我，他跟在我身边就是想看我狼狈不堪的怂样。”

　　另外一个声音说，现在呢，你不也看到了他的怂样。去吧，在他身边你能当个‘正常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身体里大叫，你想干什么，回去，你在找死！

　　不，我在找身为人的尊严。我想活着，可我更想好好的活着。富江暗暗咬牙，她在赌，赌双一能够永远无视她身上诡异的力量。赌他永远都是现在这个中二恶搞作死的熊孩子。

　　她会赢，毕竟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词。

　　富江摸出弹簧-刀，悄无声息的回到原地，藏在树后。她看到一束光，手电筒的光，惨白如骨，笔直如箭，光束中能看清滚动的白色雾气。白光越来越近，她看到拿着手电筒的老人出现。

　　被她说对了，他很高，很瘦。眼窝深陷，板着脸，阴鹫锐利的目光宛若秃鹫。他停在双一下方几米远的地方，举起手电筒，叫道。“喂，你这个小子半夜三更在那干什么。”

　　蜘蛛外套只脱了一半的双一还倒挂在树上，他冷汗直冒，目光游移，忽然喵呜喵呜叫了。

　　富江拍额，这熊孩子以为学猫叫就能装成猫骗过老头吗，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老人看了下捕兽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你破坏了我的杉树林对不对？”他神色阴冷，勃然大怒，“装猫叫也没用，你破坏了我最宝贵的杉树林，我要好好整治你，看我把你大卸八块！”

　　富江心头一跳，看到老人将手里的斧头朝双一甩出去。锋利的斧头在空中划过一条流畅的抛物线，正中双一耳边。他愣了下，嘶声大叫。“救命啊，妈妈！救命啊，千万不要杀我！”

　　他看到富江走过来，忙说。“噫——富江，富江快救救我啊，我要死了。我要被切成八块了！”
　　老人听到双一的话，警惕的望着富江。“怎么，你想救他？”

　　富江走到老人身边，露出专克长辈的乖巧笑容。“爷爷，你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穿着蜘蛛外套吗？”

　　老人狐疑的望向双一，“你穿这怪东西干嘛？”

　　双一呃了下，喉咙里的呼救声被噎住，眼睛四处躲闪。

　　“他不敢说是因为他被困在树上完全是咎由自取，”富江朝双一露出意味深长的邪笑，“爷爷，他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吓我，当时我很害怕只好逃进杉树林里。他在追我的时候正好被捕兽夹夹住。对了，爷爷准备怎么教训他？”

　　“喂——”双一刚要说话，被富江冷厉眼神给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开口说话。

　　“送他到警-察局，”老人反问她，“看你这样，是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了，”她激动的说，“他把我吓的够呛，送到警-察局里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想拔掉他的牙，往他嘴里灌辣椒水。虫子也不错，不过我讨厌虫子。然后把他指甲一个个用钳子揪下来，在肉上插竹签……爷爷，你怎么发抖了，很冷？

　　老人后退半步，对笑容甜美的富江明显有些害怕。“你这小娃娃怎么那么狠，我……我把他送到警-察局就好了。”

　　“警-察局啊，”富江摸着下巴，瞟了眼夹住蜘蛛腿的捕兽夹。“可是爷爷，我记得这些捕兽夹在法律上可是明令禁止的。警方要是知道你拿这东西抓人，他们也会处置你的吧。”

　　老人为难的嘘了声，“不然还能怎么办？”

　　“要不这样，你把他交给我。”

　　“那个，你……你别玩出人命了，被抓到警-察局就不好了，”老人担忧的看向富江，“你这娃娃虽然狠，但不该为了这小子进监狱。”

　　富江挑眉，笑道，“爷爷放心吧，我不会被警-察抓到的。”

　　老人放下心，折断蜘蛛脚，提着捕兽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女娃娃，打一顿泄愤就好了。千万不要杀人啊，也别虐待他啊。”

　　富江随口应道，笑盈盈看着脸色发青的双一。随着她每一歨走近，双一脸色越来越差，他色厉内茬的大叫，“你敢！我诅咒你啊，我绝对会诅咒你的，天狼神君不会放过——”

　　“下来吧，我们回家。”富江说。

　　双一噫了声，愣愣的眨着眼睛。“你不拔掉我牙齿，往我嘴里灌辣椒水？也不会揪掉我指甲，往肉里插竹签？”

　　“怎么会，你听不出我那是在骗爷爷吗。”富江帮倒挂的双一脱掉蜘蛛外套。

　　双一蹦到地上，晃了几下。还未站稳就迅速躲到树后，说，“骗人的是小狗，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富江柔声说道，当然不会啦，这么好的收买人心机会，她怎么会浪费掉呢。

　　危机解除，双一瞬间恢复到死鸭子嘴硬模式。

　　“嘁，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我就会感激你。还有啊，本大爷可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就那点小事怎么可能吓到我，哼，那个臭老头，我才不会放在眼里……哎呀，富江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啊。”

　　富江走在前头，暗笑道。“对，不放在眼里。放在了心里，晚上做噩梦别吓得叫妈妈。”

　　“啰嗦，不要你管。”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可是英明神武深不可测人中龙凤的双一大人男子汉，男子汉当然要在晚上送女孩子回家了。”双一扯了扯自己软趴趴的衣领，自鸣得意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爱护女孩子的绅士哦。”

　　“绅士？我看是神经。”

　　“跟你家乌鸦一个德行。”

　　“我的八哥当然像我，还有，他是位英俊的八哥先生。”

　　“乌鸦，乌鸦，我就叫他乌鸦。”

　　两人一路斗嘴，到了家门口还在争论考神是不是位可爱的八哥。

　　不远处就是川上家，富江刚要说话，余光瞥到一条九米多长的脖子从窗户探进自己卧室。长长的，布满斑驳痕迹，还有些碎石灰尘的脖子像一条蟒蛇在自己卧室游走移动。

　　察觉到富江的视线，脖子上的脑袋慢慢转过头。

　　那是一张即将腐烂发臭的脸，柔软的嘴唇眼睛等变成黑漆漆的洞。眼睛周围散布着细碎伤痕。嘴唇烂掉，隐隐露出半截牙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带着一股死气，毫无生气的视线正对着富江。他盯着富江看了一会，然后咻的一声不见了。

　　富江急忙跑过去，最后看到的一点动静。是长脖子缩到押切墙角的洞里，消失不见。

　　“我刚刚……”双一揉了下眼睛，哈哈大笑。“哈哈哈，这是天狼神阿努比斯大人对你的惩罚，敢跟我双一大人作对，这就是报应，哈哈哈。”

　　富江眯起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将兜里的眼球塞到双一嘴里。他正张狂大笑，圆滚滚的眼球顺着口腔一路滑过喉咙滚到肚中。他吓了一跳，弓着腰使劲咳着，哇哇大叫，“阴险小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尝不出来吗，是眼球啊，”富江笑容温柔的说，乐滋滋的看着双一脸色铁青，在他张口欲呕的时候。她慢悠悠说道，“白巧克力味的眼球，好吃吗？”

　　“难吃死了，”双一砸了砸嘴巴，问，“还有没有了？”

　　“没了，想吃自己去高藤伯母要。”富江摆手，向双一告别，一肚子困惑的回家。从卫生间窗户跳进去，假装刚上完厕所出来的样子。谢绝父亲的夜话请求，绕开母亲的连环熊抱。

　　回到卧室，插上插销。

　　富江一个个检查绒球，啧，雅男的，雅男的，还是雅男的。奇怪了，怎么只有雅男的真心话。她对雅男的秘密没兴趣，通通放走后，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在吃饭时。有人按门铃，月子跑出去，没几秒，又很快回来，神色微微不悦。
　　“是谁？”川上先生问。
　　月子不答，对她说，“姐，别把碗里的番茄挑出来，吃了。”

作者有话说

　　貌似，两人都开启了死鸭子嘴硬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