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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打CG的第三十一天 ...

  •   “了平大哥!蓝波!”
      听见蓝波的喊声,沢田纲吉立刻向他们挥了挥手。算起来他也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国中毕业后家族成员们都因为各自的学业分散到了不同的城市——以他为首的狱寺隼人、山本武以及笹川京子考取了京都的苇中学园,笹川了平则因为自身的爱好选择了东京的一所体育大学,而云雀恭弥仍然留在并盛,只不过已经从并盛中学毕业创建了风纪财团。
      至于蓝波,沢田纲吉离开并盛后他本来应该返回意大利,但是在沢田纲吉的坚持下,他留在了沢田家,并且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进入并盛小学读书。

      “哦!好久不见了!沢田!狱寺!”笹川了平走到沢田纲吉面前,热情地伸出手:“你们极限地还好吧!”
      “我们很好。”沢田纲吉伸手跟他击掌:“大哥你呢?”
      “我极限地没问题!”笹川了平说到“极限”时声音都提高了几度,然后他又一脸热情地朝狱寺隼人伸出手:“极限地击掌吧!狱寺!”
      狱寺隼人:“……”
      银发少年一脸不情愿地看了他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败在笹川了平热情似火的目光下,别扭地伸出手与他击掌。

      “蓝波大人也要击掌!”蓝波忽然踮起脚。
      “我才不要和蠢牛击掌!”
      “不要!来击掌嘛狱寺笨蛋!”
      “你叫谁笨蛋啊蠢牛!”
      “狱寺笨蛋!”
      ……

      吵吵闹闹之间,沢田纲吉忽然在余光里看见一抹熟悉的暗红色。
      他眨了眨眼,朝车站旁一颗参天大树的树影里看去,才发现那抹暗红色是少女的长发。暗红色长发的少女站在浓密的树影下,一手提着纸盒,一手拿着饮料杯.这本来应该是个很悠闲的形象,女孩子们相约逛街,一路吃一路玩到了深夜,在列车站分别后带着一天的美好回忆各自回家。
      但是在晴空身上沢田纲吉却完全找不到这种感觉,她面无表情,树影打在她的脸上,那双漂亮得像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此刻幽深得仿佛能将人吞噬的漩涡。
      而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还是她此时的气质,那是一种在地狱深处千锤百炼的阴暗,阴暗从她的每一寸皮肤散发出来,沢田纲吉几乎以为自己看见的是魔鬼。

      “晴……晴空?”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按理来说这么远的距离少女是不可能听见的,但她偏偏听见了,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更深处的黑暗里。
      沢田纲吉一个激灵,提高声音大喊:“晴空!”
      他紧盯着黑暗,但黑暗里久久没有传来应答。

      “怎么了,十代目?”听见沢田纲吉的喊声,狱寺隼人向前走了一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视线尽头除了浓郁的黑暗就一无所有。狱寺隼人只能转头看向沢田纲吉,疑惑道:“您看见那个笨蛋了吗?”
      “……我应该看见了。”沢田纲吉轻声说说:“但是那个人……”

      ……
      …………

      “拉妮,你躲到哪里去了拉妮?”
      “找到你啦拉妮!说好了找到你就不能生气了哦。来,击掌吧,击掌之后我们就和好了哦,爸爸说击掌是男人们的友情的象征!……男孩和女孩也行啦!”
      “我捡到面包了拉妮!是白面包哦!给你,拉妮!都给你!”
      “好痛啊……我好痛哦,拉妮,救救我,我好痛……”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喵~”

      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将晴空从无尽的深渊中唤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察觉到脑袋边的呼吸时条件反射性地以手作刀劈过去,却在即将把幼猫一掌毙命的时候猛地收住力道,迟疑片刻后改为轻柔的抚摸。
      “是你啊……”晴空缓缓地给幼猫顺毛,嗓音带着将醒未醒时的沙哑:“抱歉,差一点就把你杀掉了。”
      小白不明所以地抬起脑袋舔了舔她的手指。
      “以后不要钻到这里面来,知道吗?”晴空揉了揉幼猫的脑袋,抱着它推开衣柜门,从狭窄的隔层上一跃而下。

      天已经亮了,晴空顺着幼猫的毛把它放回猫窝,转身去浴室里洗澡。
      温热的水从头淋下,晴空在水中闭上眼睛。

      怎么会梦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呢,果然是昨晚被刺激到了么?
      这可不行啊,这么简单地就被刺激到了,刺激到夜不能寐,全身发抖得想吐,最后躲到衣柜里才勉强睡着……这种软弱的行为可是不被允许的,会被杀掉的。
      像父亲一样,像母亲一样,像哥哥一样,像弟弟一样。
      太过弱小的人,在死亡面前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洗完澡之后晴空到楼下的厨房冲了两杯奶粉,一杯是给自己的纯牛奶,另一杯是从宠物店买的羊奶粉,她兑好水后倒进猫窝外面的小碗。
      “喵喵喵~”小白闻着香味兴奋地跑过来,撅着屁股把脑袋埋进了碗里。
      晴空看着羊奶被舔舐时荡开的一层水圈,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脑袋。

      “喵~”
      这时窗外也响起一声猫叫,原本埋头喝羊奶的幼猫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喵喵”叫了两声,放弃羊奶从玻璃门钻进了阳台。
      晴空端着牛奶跟过去,拉开窗帘就看见两只极其相似的幼猫隔着阳台相望,对面琥珀色眼睛的幼猫身后是穿着白色衬衫的黑发少年,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白色幼猫,晨风拂过,细碎的黑发在风中轻轻晃动,那张白皙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却流露出柔软的情绪。
      但这份柔软在晴空踏进阳台的时候消失殆尽,他抬起头,目光毫无温度。
      “是你。”他说,“奇怪的食草动物。”

      “‘奇怪的食草动物’这个名字太长了。”晴空把手臂放在栏杆上,手里握着的牛奶还散发着热气:“介意换个称呼么?晴空,小晴,小空,你怎么喜欢怎么来,如果都不喜欢的话其他昵称也行,你高兴最重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不过能见到你真好,这个时候见到你,大概我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

      闻言云雀恭弥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他盯着晴空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奇怪的食草动物,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是最开始就说了么?我想天天见到你。”晴空把牛奶放在旁边的圆桌上,蹲下身抱起努力地想往姐姐身边凑的幼猫,把它递向云雀恭弥:“能接一下么?小白很想姐姐,它想天天见到姐姐。”她停顿了一下,神情自若地补充:“就像我想天天见到你一样。”

      云雀恭弥的眼神更加复杂起来,他仍然面无表情,略显冷淡的视线却在晴空和她怀里的幼猫来回转换,好半天之后,黑发少年才一言不发地伸手把幼猫接了过去。
      两只幼猫凑到一起,立刻亲昵地在阳台上依偎着打滚。
      晴空趴在栏杆上支出半边身体去看打滚的两只幼猫,“喵喵喵”地逗了它们两声,但是两只幼猫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无暇顾及她。晴空抬头对云雀恭弥笑了笑:“小白就交给你啦,放学后我会来接它回家的。”
      说完她挥了挥手,端着牛奶回到卧室。

      云雀恭弥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直到在她身后落下的窗帘已经停止了晃动,他才慢慢收回视线。云雀恭弥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这个食草动物的请求,反而是从她手里把这只猫接了过来。
      不用想都知道,那只奇怪的食草动物一定会因为此事得寸进尺,更加放肆地入侵他的领地。
      云雀恭弥低头看着脚边打滚的两只幼猫,半晌之后,他微微柔和神情。

      入侵他的领地的生物,只有两种后果。
      ——要么向他臣服,要么被他咬杀。

      早晨七点十五分,晴空提着书包走出别墅园,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沢田纲吉站在还没开店的咖啡馆的玻璃橱窗外,白色运动服的袖子挽起来一截,看起来是刚刚结束了晨跑还顺便去便利店买了东西,左手提着一盒芝士蛋糕,右手提着一袋零食,半透明的塑料袋里都是饼干、薯片之类小孩子喜欢吃的品种。晨光从东方漫过来,他柔软的棕色短发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

      “早上好,晴空。”
      注意到她的目光,沢田纲吉也转头看过来,他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脸上除了温和的笑容之外并没有惊讶的情绪。
      “早上好。”晴空提着书包走过去:“纲吉你怎么在这里?”
      “蓝波从昨天晚上就吵着吃零食,出来晨跑就顺便买给他了。”沢田纲吉笑了笑,把手里的蛋糕盒递过去:“来,这是给晴空的。”
      “给我的么?谢啦。”晴空伸手接过:“蓝波是昨晚那个孩子?”
      “……嗯。”沢田纲吉点了点头,沉默一阵,才开口问:“所以晴空你昨天晚上也在车站么?”

      “对啊,我住在这里嘛。”晴空把蛋糕放进书包里:“昨天你的两个朋友,是叫了平和蓝波吧?说起来我跟他们还在同一节车厢呢,你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们认识啦,毕竟同时提到了你和小狼狗的名字。”
      “那昨天你看到我跟狱寺君了吗?”
      “看到了啊。”晴空一脸坦荡:“看见你们和朋友叙旧就没有过来打招呼。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们可以跟老朋友叙旧而我不能,所以我嫉妒得冒泡。”

      嫉妒么?
      沢田纲吉看着晴空的背影,暗红色长发的少女在棕色的瞳仁里的倒影渐行渐远,最终变成一道模糊的剪影。
      那很明显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比嫉妒更可怕、更阴暗的情绪,那种情绪出现在少女那张漂亮得令人的脸上时,扭曲的美惊心动魄,仿佛天女堕入地狱,在地狱深处变成了恶鬼。
      沢田纲吉直觉地感到了怪异,他猜想已经被他当成朋友的少女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种猜想早已出现,但是他每次试图往深处想时都会感受到阻碍,那种阻碍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探索少女的秘密。

      “晴空……”
      沢田纲吉深深吸了一口气,与红发少女背道离开。

      是什么在阻碍沢田纲吉的直觉呢?
      空中列车上晴空看着窗外下坠的夕阳,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晴空知道沢田纲吉拥有一种比动物更敏锐的直觉,那个少年的眼眸清澈得像镜子,很多时候晴空从那面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感觉像看见披着美人皮的白骨。
      她尚且能从那个少年的眼睛里看清自己令人战栗的模样,为什么那个少年会看不出来呢?

      “系统。”晴空在心里喊了一声:“出来。”
      【宿主。】
      机械平板的嗓音回应。

      “为什么会有新手期?”
      【新手期是为了让宿主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

      “适应?除了可解锁CG受到限制之外,还有其他的么?”
      【是的,我曾经说过新手期会为宿主提供帮助,所以宿主现在是在新手期保护模式下。不过为宿主提供的保护模式具体是在什么方面,只有当新手期结束后宿主才有权得知。】
      “我知道了。”

      系统的声音消失,晴空抬手敲了敲别墅的门。
      “是晴空小姐啊,你好。”开门的是草壁哲夫,“你是来接你的猫么?”
      晴空点了点头:“嗯,小白和晴天玩的开心么?”
      “……应该很开心。”草壁哲夫有点尴尬地说,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然后压低嗓音:“你送来的那只猫被恭先生改名了,现在不叫晴天。”

      晴空:“哦,那叫什么?”
      “云朵。”

      草壁哲夫刚刚说完这个名字,仿佛是回应似的,两只幼猫追逐着从楼上跑下来,而在幼猫身后也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从二楼的走廊渐渐接近,最终一道人影出现在楼梯口。
      “晴空?”沢田纲吉惊讶地看着她。
      “纲吉?”晴空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我——”
      沢田纲吉刚要说什么,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跳到他怀里,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ciaos。”黑色的身影说。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爵士帽的婴儿,爵士帽上趴着一只绿色的蜥蜴,爵士帽下露出两束打着卷的鬓发和一张五官漂亮的脸。
      但晴空却只注意到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属于黑暗的眼睛,幽深得仿佛漩涡,足以把所有光亮吞噬,在那双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是阿纲的家庭教师,reborn。”黑衣婴儿说:“你就是如月晴空吧?我听阿纲和狱寺说过你。”
      晴空点了点头。
      “正好,今晚阿纲的家族有个聚会,你不是住在这附近么?要不要一起来?”reborn微微勾了勾嘴角。
      “reborn!”沢田纲吉有点紧张地看了晴空一眼,压低声音道:“不是说……”

      “只是普通的聚会而已,阿纲你怕什么。”reborn丝毫没有把沢田纲吉的意见放在眼里,他看着晴空:“要来么?”
      晴空笑了笑:“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儿我会叫人来接你。”reborn说:“我们走吧,阿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打CG的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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