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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燕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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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一手端着水杯,杯里的水还在一晃一晃的,而口口声声说口渴的她,正笑得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睡觉吧。”她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床榻。
“可是!”宁毅一手按在额头,另一只手还捏着水杯不放,“被子都被你盖了,今晚我盖什么?”
这倒是个问题哦!
柳芷秀气的双眉苦恼地向中间靠拢,让宁毅寒凉之夜冻着睡一个晚上,她好像还真的于心不忍。怎么办,都怪她事前没有考虑周全。
于是片刻之后,红帐半掩的床榻上,锦被上便翻起了一阵波浪,里面还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不要脱我的衣服……求求你……人家都求你了啦……”怎么听都是女孩娇滴滴的软求声。
她当然不知道,这样娇软的声音再加上她那类似于欲拒还迎的动作,只会加深男人的欲望,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男人的粗喘声还有女人的娇、吟声,当然,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种可意味不可言传的啪啪水声……
至于宁毅端来的那杯水,早就被他一口喝光,然后借由他的口渡过她口中。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是月十五,皇帝驾崩,哀音从庄严的皇宫里远远地传出来,城中各户人家纷纷挂上白灯笼,以示对皇帝驾崩的哀敬。
全城人在这一天中即使有天大的喜事,也不敢大声笑出来。可是柳芷,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居然跳起来高兴地鼓掌:“太好了太好了!皇帝终于死了!”
当时她和宁毅正依偎着欢赏一树开在小潭边的桃花,桃花灼灼,在微风中颤啊颤的。
宁毅示意报消息的管家退走,自己拉过柳芷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面带愁容地看着她:“叫我说你什么好?这样子对皇帝大不敬,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自己家里还好,万一你在外面还这样毫无顾忌地表示,被有心人看到,又有文章可闹了。”
“可是,我真的很高兴啊!”柳芷的眼神有点茫然,她对于这个富丽堂皇的乾京城来说,是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她睁开一双求知的眼睛,观察着这座城,和在这座城里生活的人,这些人里,有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然而她却从未想入有一天自己会融入其中,所以从未思考过自己要怎么和这座城妥协相处。
“皇帝死了,太子还有三天就登基,只要他一上位,我就可以拿到他曾经允诺赠给我的宝藏。我只要想到这些,就很高兴啊!”她就是喜欢那些金啊银啊玉啊,看到这些东西,她的整颗心就会“嘭”地一声,爆炸出浓烈的满足感。
然而宁毅心细耳朵尖,马上抓到她话语中的毛病:“你怎么知道太子还有三天登基?”
皇帝驾崩,太子自然会登基,只是,登基时间是由钦天监问天才能定下来确切的日子,历代帝王登基,一般是在先皇死后七天到一个半月内,没有规定的时间。可是,柳芷却明明确确地说太子是三天后登基,他当然觉得奇怪。
柳芷这才惊觉自己失言,方姨曾经告诉过她,她预测出来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一个人,以防止历史会发生改变。
“历史发生改变,你会有性命之忧的哦,阿芷。”方姨叮嘱她的那一天,再三语重心长地向她重申,“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别人。”
她那时还奇怪,“方姨,既然你怕我告诉别人,为什么还要把你预测出来的事情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保守秘密的方法不就是从来未曾知道这个秘密吗?
方姨说:“因为不告诉你,方姨怕你会有生命危险啊。”
这个就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心情了。
说完那句话后,方姨的目光有点怅然:“想当初,你爹就是因为改变了历史,才致使你丧命的。”
她听了这句话,就更加奇怪了,方姨是不是神经错乱了,她不是好好地活着吗?为什么方姨说她已经丧命了?但是无论她怎么问方姨,方姨都不再开口了。
那之后不久,她就坐上了北上的船只,来到乾京。
方姨预测的桩桩事件将要发生,现在乾京城已是满城风雨,柳芷只想早点拿到属于她的宝藏,然后说服宁毅跟她一起离开乾京城。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晚上和宁毅一起睡觉时的那些夫妻敦伦之事,但是却很喜欢他贴着她耳边吹气,舔舐,轻咬时的感觉,一想到如果离开宁毅,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种滋味了,她就能忍受宁毅对她所做的那些让她羞羞的事了。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把宁毅给糊弄过去。
于是她玉手摸着额头,假装无辜地说:“啊?我说了三天了吗?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定是听错了吧。”说着,踮起脚尖对着他仰头嘟嘟嘴,“人家刚才被你吓死了,要亲亲。”
宁毅只当她是无意说错话,不再纠缠,宠溺地俯身下去对着她红嘟嘟的双唇印下去。
果然第二天,钦天监算好了时间,新皇将于是月二十五登基。宁毅从宫中回来后,还笑话柳芷,“你瞧你这张嘴,就是爱胡言乱语,还说什么三天登基,现在知道了吧,你预测的可不太准确哦。”
柳芷却惊呆了,因为方姨告诉她无数遍,只要历史发生改变,她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死。方姨从来都没有对她撒过谎,更加不可能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柳芷很着急:“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会在二十五登基?明明说是三月十八的啊!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芷嘴里念念叨叨,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脚步不停,已经围着圆桌转了无数圈了。
宁毅在她再次经过身旁时,一把将她拉住,揽入怀中,伸手摸她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是汗?”
柳芷满脑袋都是自己快要死了的胡思乱想,惊慌的样子好像个小可怜。她这个样子,触到了宁毅心底里最柔软的一处,他心一动,低头想要去亲吻安抚她。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着急忙慌地过来了,“大人!宫里来人了!”
他只得安慰了柳芷几句,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但是管家的表情很是急迫,想来这事必定是十万火急。
宁毅匆匆出了门,这次直到很晚才回来。
柳芷靠在床边,无精打彩的。
他有些心疼,走过去抱了抱她,“我如果很晚才回来,不用特意等我,嗯?”
柳芷扯了扯嘴角:“我去叫蓝玉派人给你放热水洗澡。”他还真会想,她哪里是等他回家?刚刚才想通,死就死呗,今天晚上一定要叫宁毅给她的耳朵吹气吹一个晚上,这样临死前也能过把瘾了。
宁毅还不知道柳芷有要累坏他的打算,舒服地泡在浴桶中,享受新婚妻子给他揉捏双肩。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是他就是喜欢她看到他裸、体时那害羞又好奇的表情。
热气氤氲中,柳芷一边给宁毅双肩揉捏,一边问他:“夫君大人,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白茫茫的水气中,宁毅本来舒服闭着的眼忽然睁开,扭头问柳芷:“对了,你怎么知道新皇是三月十八那天登基?”
因为,他今天之所以回来得那么晚,是因为宫中事情忽变。新皇刚接到边关加急文书,说北部边境狄族最近频频进犯大周边境,大有蓄势待发之势。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接到这份急报,立刻通知礼部和钦天监,重新推算登基时日。
所以,新皇的登基时间是在后天,也就是柳芷所说的三月十八。宁毅实在很好奇,柳芷是怎么提前预料到这件事的。
柳芷听到宁毅又问她这个问题了,双手重重地在他双肩上用力,嘴上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这事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新皇是二十五才登基,我呢,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宁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她这么用力一捏,立刻感到一阵酸爽,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好!就按这个力道捏。”
柳芷自然很顺从地替他揉捏了,这就把这个话题给岔过了。
泡完澡后,宁毅赤、身、裸、体从浴桶中走出,慵懒地使唤柳芷帮他穿上衣服。
柳芷走到屏风前,将之前搭在那上面的衣服抽下来,然后红着脸走到宁毅面前,脸上装得很正经,实际上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宁毅,又怕被他发现,瞄了一眼又不敢再瞄了,把目光收回来,然后又忍不住再瞄一眼。当然,瞄得最多的是某个部位的某个地方。
她还当别人不知道,嘴角噙着丝得意的笑。
不过是穿一件贴身长衣,却被她弄得七绕十八弯的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