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离开》李永芝11

4、四.香消玉殒

　　我擦擦眼泪：“李修女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要在你的世界里这里是我的地狱。

　　你把我捧到天上却突然让我跌倒深谷，我要回去我要终止这噩梦的开始。”

　　阿开：“孩子呢？”

　　我毫不犹豫说：“我当然会打掉他。”

　　他把我的手攥的极疼怒吼：“你敢。”他这句话深深地激怒了我，我的性格我的理智我的学识都一直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好聚好散。人生还长着呢我从头开始，他凭什么吼我？他这个骗子，他要是一早就告诉我他有老婆。我管他们为什么结婚我管他喜不喜欢她，我都不会越雷池一步。绝对不会一定不会，我不怕穷不怕苦不怕累。

　　但我今生绝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唯唯诺诺那绝对不是我苏漫。

　　我吼回去：“我为什么不敢？

　　我不是你老婆我不那些要讨好你的女人，我不会受制于你也不会听你的命令。我不会生下这孩子，因为我不要不要不要。”

　　我挣脱他的手慌忙跑出去，他在后面怒喊：“你给我回来，漫。”

　　楼梯、楼梯，只要我摔下去就一了百了。

　　我一闭眼心一恨，不是说我不敢吗？给你看看我敢不敢。只是我鼻子额头都摔伤了！

　　因为楼梯口有花瓶绊倒，那是景陶镇的好瓷。

　　把我胳膊手腕小腿都扎的像描画似得，这孩子命太大了！他妈我都摔成这样了，他楞是没事。

　　阿开那让我发抖的眼神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我躺在床上不看他说：“我为什么不敢？”

　　他拉起举起手来那怒不可遏的看着我，我笑了我希望他打我只要他打我。只是离开这里我就会彻彻底底的忘记，一切都会因为他这一巴掌把那点仅有的舍不得，心里那明知是火自己是蛾还不知道所错。都会删除的掉，就算我忘不了！我也会把他当做记忆中的一部分。

　　岁月让我把他写成诗写成歌，如果不能就让我到老了的时候当成故事，说给身边的孩子们听。

　　我笑着指着自己的小腹说：“你打呀？往这打，你要是把他打掉了我会感谢你的。”他重重一拳打在床上，摇着我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我真的要好好地认识你一下了。”我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是我从来都不认识你，现在才认识。”

　　就这样我就被他把我从外面隔绝了！

　　再也没有出过这别致美景环绕的小楼了，冷战继续冷战。要么就我不顾一切和他吵和他闹，让他放了我。

　　有一次他气急败坏的说：“你就是仗着我绝对不会打你，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让我生气，你不太得寸进尺了？”

　　我想我是有些真的仗着这些吧？所以我才敢。就在这时大山来了，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阿开只是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他再出现就扒了他的皮，我要他全身没有一块皮。直到脸上的都给我扒下来，野鸡手下人在斧子场子里出千，我不管是真还是假。野鸡早就想干掉斧子他了，不是看在斧子份上。

　　是给刘叔个面子，是哪只手出的千？就给他送哪只去。”

　　他还把朱谷、黑茉莉带到这来恣意酗酒，玩笑、

　　肉麻恶心的话说的这么大声。

　　甚至他还允许墨子、大山在这里玩女人。

　　我对他冷语冰人不给他好脸色，不让他心里舒服。

　　他何尝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来让我屈服，来让我认输向他低头只要我服一下软。

　　可是我早就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离开他，他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他更恶心他。更要不惜任何代价远离他，我本就要离开所以，他用女人这一招根本对我就没用。我倔强我顽固都太理想主义者都好，只是我决定了！

　　我要如果只有死亡才能离开，好、

　　雨：“姐，姐。”

　　我睁开眼雨就在我面前，我只是好像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好像因为永远都要与世隔绝了！

　　我曾经是那样相信认为只是我不怕辛苦，努力保护自己和妹妹。结婚、生小孩、持家有道我们会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在世界最卑微的一脚慢慢的默默地到老，李修女你是一个那样温馨敏锐的一个人。

　　请你托梦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抱着雨呜咽了起来。

　　雨：“他想要这孩子，你就生。生出来他养一百个保姆他都请的起，你多少天没照镜子了？

　　你快看看自己吧我都快不认识了，你是我姐吗？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好大的出息，明知道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干嘛要硬碰硬呢？他不是有钱吗你管那钱是脏的还是臭的。

　　想点法子或是直截了当的问他要，再远走高飞呀！看看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他就会放你走吗？”

　　八个月了腿脚开始水肿，我也三六九不是感冒就是发烧。有一次竟然咳出血了！又不能用药，有一次雨看到阿开和朱谷……她气呼呼的我却摇摇头笑笑，雨：“你还笑？我算是领教了，男人的话能相信大便都能变蛋糕了，姐、你真的就不气不恼吗？”

　　我说：“不管多么聪明的女人在这种事面前都是傻瓜，李碧华一句话说的最好。如果男人的需要都要来自予妻子，从古至今哪来的妓院？什么酒吧什么凯迪威早就统统的关门大吉喽！仔细想想真是至理名言，想想那些站街女多可怜哪，没有这些妻不如偷的男人。

　　她们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哪个女人结婚不怀孕呀？

　　他们在外边吃干抹净的回来，只是生理上的饥不择食。

　　只要知道他只是玩玩，只要……何不装糊涂呢？何况我现在对他只是……为什么要气要恼呢？

　　还记得我们以前一个姐姐说的话吗？

　　她可以接受她丈夫和十个包房小姐在一起，决不能容忍她的丈夫和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在一起。

　　女人决不能太把男人当成自我中心，一个度字很重要。”

　　我生了是个男孩，我想他知道我迫于无奈才让他来到这世界的。所以他好好地报复我一下，八个月二十七天他就要出来。下午四点到第二天早晨五点，折磨疼得几次晕死。

　　为什么不给我破腹产呢？说‘不能破腹产。’我没有跟黎开投降，却被这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孩子征服了，看眼前这个情景他和他爹是一条心呐！

　　铁钉主意要和起伙折磨我呀，不、他比他老子还要狠，起码他老子还会顾念点旧情。

　　起码只要我服个软他还会那样温柔，李修女救我。我真是虚弱极了！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虚弱？总是昏昏沉沉无力的很，李修女：“孩子，很累对吗？

　　你为什么没有记住我的话呢？

　　既然他绝不会放手你也绝不会回头，那就跟我走吧！”

　　他真的很高兴，我却很害怕我对孩子：“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一定把你生出来。我不会去想抹杀你，既然生下你我就绝对不会抛下你。我会尽我所能去爱你，一定让你感觉到母亲的爱。所以就算因为之前…你会变成智商障碍还是……我都会好好地爱你，既然你出生了！

　　你的生命都是我孕育，不管我们会不会分开将来以后会怎么样。你都是我不能放下的。

　　这也是我非要扼杀你的原因，既然了解自己绝对不会像苏杏一样，只要你出生就会是捆绑我灵魂心河的绳索，那么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捆绑时。就斩断呢？”

　　雨：“放心吧，医师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

　　正常的很，就是有一点缺营养。

　　他，你没看见他爸爸那样抓住医生咆哮怒吼着，只要保住大人。

　　要是有什么闪失叫人家九族陪葬，那历史上暴君的皇帝。因为最宠爱的妃子株连九族，所以看你这恹恹病态赶快好起来吧！

　　才不是为了他们呢，是为了我。

　　你大出血那会不仅是他脸色想砍人，我也害怕极了！你说过就是天坍地陷了我们姐妹也不分开，爱情是鲜红花慢慢凋零。聪明的女人还知道怎么去把它永远收藏，永远保留那初开时余香。

　　只是姐妹俩永远一条心那就是一片云。”

　　她依然微笑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

　　我看不见她伤心的脸。只是傍晚下了好大的雪，我让雨给我梳头。她给我穿着我喜欢的衣服，给我上胭脂银红色的口红。

　　黎开把我轻轻抱住地毯上，冬天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的脸上。

　　他把我抱在怀里，眼泪都滴在我的手背上。说：“我让你走，我只是……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满手鲜血的□□。

　　我一定会杀了洪娟，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我微笑着虚弱道：“不管你之前身边来来去去有过谁，你都不会像对我一样，所以她可以视而不见。

　　李修女说‘我不属于你的世界，其实是你的世界根本就容不下我！我不想死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远离你，都是女人…我们都是悲催的女人。雨……这世上如果她还有亲人那……就是你和孩子所以……你一定要把她当成亲妹妹，我摸摸手腕的镯子：“我很……很…喜欢。”

　　直到我轻飘飘的，好像飘到太阳那了！也不知道洪娟她是怎么给我下的慢性毒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的，因为我他最纯净的回忆。

　　何况还有个儿子，他会好好地照顾雨。因为他想弥补对我遗憾、愧疚、思念、不能，其实雨也不用他照顾，她其实比我强很多。

　　2013年9月截稿 李永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