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四》余俆徐

41、第四十一章 会痛

　　第二天两人一起下楼时，就看到了等在小区门口的楚洲，樊华脸色瞬间转阴。芮思朝楚洲招手微笑，樊华气得牙痒痒。
　　“我和楚洲都说了”芮思低声说
　　樊华还反应不过来：“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的事啊”
　　“咦？！”樊华惊讶地看着芮思，她不是不愿让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吗？
　　楚洲微笑着说：“本来还有些担心你，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谢……嗯，让你担心了”
　　樊华脸色有所缓和，朝他礼貌性地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既然知道了他和芮思的关系，为什么还来这里等她？不可以等到部门再担心？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尴尬，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左右为难，一个无话可说。
　　三人打算去包子铺买包子在路上吃。樊华准备排队，楚洲拉了一下他，樊华立刻明了地对芮思说：“小思，你先排队，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不远处。“你想说什么？”
　　“你有什么想问的？”楚洲反问
　　还摆起架子来了？“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你所见，我喜欢芮思，我打算追她。”
　　樊华冷笑：“然后呢？”
　　“然后她哭了，告诉我真相，所以我只能放弃了。”
　　“哭了？！”樊华很惊讶，完全想不到芮思会在人前哭。
　　“是，哭得很伤心，因为你。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只能遗憾比你晚遇见她。但是如果你对她不好，再让她伤心，我一定不会再安慰她，我很自私，我会重新追求她。”
　　樊华冷着脸对他说：“建议你重新找个人去喜欢，因为我绝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芮思走去。
　　芮思买完包子出来，左顾右盼：“楚洲呢？”
　　樊华的表情还停留在冷着脸的阶段：“你管他做什么？走了”
　　“喂！你干嘛又摆这张脸，我和楚洲没什么的。”
　　“我知道，但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
　　芮思突然发现，樊华生气时很霸道。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好话吧，好吧，有一就有二：“那个，我说啊……楚洲是朋友，你是我男人。”
　　樊华没说话，眼睛看着前面，没听见？难道自己声音又小了？好吧，有二就有三，豁出去了！
　　芮思偷偷瞄一眼樊华，打算找个好的时机，不想樊华脸色竟然有些古怪。
　　芮思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他叫起来：“不是吧！你竟然害羞了？刚才那个冷面樊华去哪儿了！”
　　樊华依旧往前走：“胡说什么，你才害羞，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脸来装害羞这种情绪！”
　　芮思把樊华掰过来，指着他的脸毫不客气地说：“还不承认呢，那你这微红的脸和不自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可能醉了吧，这酒心包子的后劲真大！”樊华盯着芮思手里的肉包子瞎说道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对了，你刚才说我冷面是什么意思？”转移注意力
　　“就是那个冷酷无情，一脸寒霜，像看陌生人一样把我推得远远的樊华”成功转移注意力
　　“我什么时候冷酷无情，一脸寒霜，像看陌生人一样把你推得远远的了？”樊华很不自觉
　　“你有！我们冷战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害怕。”
　　“所以你哭了？”
　　芮思反应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回答：“嗯。”
　　“可我明明就是很生气，很生气，气到我都感觉自己五官扭曲了。”樊华想了想接着说：“王峰好像也说过，我那几天状态很可怕，除了工作谁都不理。可是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好奇怪”
　　樊华盯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沉默着，芮思了解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难道？”樊华看着芮思得出结论：“我黑化了？”
　　说完还得意起来：“哎呀哎呀，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项技能呢。感觉自己棒棒哒”
　　芮思耻笑：“其实就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说出来别人都避而远之”
　　樊华被真相后瞬间垂头丧气，很自觉地问了一句：“小思，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种症状以前有过吗？”芮思反问
　　樊华很诚实地回答：“没有”
　　“你放心，我有药。”
　　樊华可怜兮兮的又问：“你会不要我吗？”
　　“为什么不要？”
　　“那就好，嘿嘿”
　　芮思看了一眼傻笑的樊华，小声问到：“呐，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啊？”
　　“啊？干嘛突然问这种问题？怪难为情的”樊华扭捏做作。
　　“你少来！刚才谁还说自己没皮没脸的。你快说，我真的很好奇！”
　　“这问题以前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我觉得那个理由已经站不住脚了”
　　樊华撇撇嘴：“说得好像我骗你一样。”
　　芮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很自卑，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不相信我能让你爱我那么久，我到底有什么好啊！”
　　这感觉，像是在质问“我到底哪里不好！”
　　樊华难得一见的认真，竟然真的思考起来，看得芮思有些忐忑:“你知道吗？我会痛。”
　　“……？”
　　“我看见你会有心痛的感觉，想你也会有心痛的感觉，甚至是回忆我们的往事，哪怕是快乐的事，我都会心痛。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脑子里只要一出现有关你的事，明明你笑得很开心，明明回忆时我嘴角也带着微笑，可是心就是不明所以的痛。”
　　为什么？
　　樊华捂着心口，认真地看着芮思的眼睛：“小思，我想，这颗心是你的。你才是它的主人，所以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情，它都会产生共鸣。”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就只剩下一个没有心脏的躯壳了。”
　　这是怎样的一番话，竟让她的心也跟着隐隐抽痛起来，不自禁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你的心也在我身上吗？真好，我宁愿变成一个没有心脏的躯壳，也不愿这颗心不是你的。
　　“好了好了，大家拍好照就赶紧进公司吧，上班时间快到了”王峰小声地对周围举手机的观众说到
　　芮思和樊华还在难分难舍，耳朵似乎传来一些声音。
　　拍照？
　　上班时间？
　　卧槽！
　　芮思和樊华立马分开。
　　“这是哪里？！”
　　王峰拍了拍樊华的肩膀，调侃道：“这是现实世界，欢迎回来。”
　　芮思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周围，樊华站在芮思身前挡住所有人好奇的视线，大家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学弟，你可能欠我一个解释。”王峰说
　　樊华把身子让开，站在芮思旁边，郑重地对王峰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芮思，我们复合了。”
　　芮思红着脸微笑。
　　“行啊你小子，藏的挺深啊！有出息！真有出息！”王峰笑着攀过樊华的肩膀，和他一起走进公司。
　　“不多说了，欠我一顿饭。”王峰敲诈
　　“必须的，不过不是现在。”樊华神秘地回答
　　“行啊你小子，有出息！真有出息！哈哈”说完拍了拍樊华的肩膀
　　樊华转过头冲着后面的芮思调皮地眨眼睛。芮思也笑着回视他。
　　芮思站在公司门口抬头看了看三楼，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麻烦啊，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过，管他呢，她已经不在乎了，也不想在别人面前隐藏这份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