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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何以解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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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干你个阿姆斯特朗回旋电磁炮啊!
衣襟被韩修敞开,胸口两侧的银饰灯笼叮当垂落,其中一颗正好滚到谢嘉杭手边。
他记得那副灯笼的末端非常尖利,鲁欣妤帮他穿戴时还特意叮嘱他不要伤到手指。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现在必须继续说些什么来分散韩修的注意力:“陛下,你别这样啊……我,我不喜欢男人……”
韩修果然抬起头,表情有些惊讶:“不喜欢男人?那你之前为朕争风吃醋是为什么?你觉得朕信你的鬼话?”
他心情颇佳,一只手解开谢嘉杭的腰带,还腾出一只手来拍拍他的脸颊:“就算不喜欢男人也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喜欢的。”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谢嘉杭:“……”救命啊。
也许是因为对迷药的药效十分自信,韩修不急不躁,动作相当慢条斯理,异常优雅,像是一点点剥开一件为他准备的精致礼物。
尽管韩修动作慢,但十分流畅,谢嘉杭的要害很快落入他手中。
谢嘉杭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理智与欲.望在脑海里打架,身体反射性地一颤。韩修对他的表现似乎甚是满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谢嘉杭眼神迷蒙地往下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心里只有卧槽二字。
哪个诈.骗犯说韩修阳痿的?
妈的!这死变态根本就精神抖擞,哪里阳痿了啊?!
他的手无法用力,只能依靠外力刺激,大脑艰难地运转一圈,能想到的办法唯有以退为进,只好狠下心丢掉节操,软绵绵地对韩修说:“陛下,快点开始吧,那个……我比较喜欢后背位的……”
韩修果然停下动作,凑近吻了吻他额头上的汗珠,随后从善如流把他翻了个身,diy好姿势,还随手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淦!
趁翻身的时机,他把身体重重往手上压下去,银灯笼尖端深深扎入手掌。钻心的疼痛暂时唤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裸.露的后背上传来细细密密亲吻的触感。
只有一次机会,必须用尽全力击中能让韩修丧失行动力的那个部位……
韩修的吻一路向上,角度已经调整好了,接下来只要找准他最为情热,最为松懈的时机……
“看我南屏晚钟惊天旋风断子绝孙剪刀腿!”
*
昌平公主做了一个噩梦。
昌平公主:“皇兄,帮我揍谢嘉杭一顿好不好?”
韩修:“好啊。”
“皇兄果然最疼我了!诶?皇兄我让你揍他你……你亲他干嘛?”
何太后:“都多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去谢嘉杭身边跟着他多学点东西!”
昌平公主:“不要啊!母后!”
场景一转,谢嘉杭笑嘻嘻地伸出魔爪:“嘿嘿嘿,公主你来了……”
昌平公主摇着头不停地后退:“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惊醒了。
今晚昌平公主睡在宫里,贴身侍女闻声敲了敲门:“公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昌平公主揉了揉额角,“进来吧,替我换身衣服,我想去找皇兄。”
十一月过半,许昌冬日的夜里月明星稀。
昌平公主提着灯笼来到哥哥的寝宫外,里面烛光跳动,在窗上映出一片温柔的暖黄。
她吩咐贴身侍女在外面侯着,自己提起裙摆跑上阶梯,却被守在寝宫外的两个宫女拦下:“公主殿下,陛下说过不准别人进入。”
昌平公主杏眼一瞪:“本公主是别人吗?是自己人好不好?闪开!”
她都搬出公主身份来,宫女却还是忠心耿耿不畏强权,坚持不让她进去。昌平公主怒从心起,与两个宫女拉扯起来,贴身侍女见事情不对跑上来劝架,正在此时,突然从寝宫里传出暴喝:“看我@%¥#&*@剪刀腿!”
紧接着便是韩修的一声惨叫。
叫声之凄厉,语调之痛苦,就像是承受了世界上最沉重的打击!
“皇兄!”
宫女还保持着拦人的姿势,没回过神来就被昌平公主提着耳朵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有刺客,赶快叫人!”
一脚把拦住自己的宫女踢开,急匆匆闯进寝宫。
之后,她看见了人生中最不愿回忆的一幕。
一个衣衫不整青丝披散手脚无力的男人像赖皮虫一样软软绵绵半个身子搭在窗台上,正要一点点往外挪,仔细一看,那不是谢嘉杭吗?!
她家皇兄衣襟大敞脸色铁青神情痛苦地侧躺在龙床上,气若游丝咬牙切齿地说:“谢嘉杭!朕下次抓到你一定强.奸你一百遍……”
谢嘉杭闻言往窗台上拱得更起劲了,耷拉下来的双腿扑棱扑棱。
昌平公主:“……”
怎么跟她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潘锋率一众侍卫赶来护驾时,只见昌平公主直挺挺站在韩修寝宫外的台阶顶端,向众人盈盈一礼:“辛苦将军了。”
“公主殿下?陛下是否受伤?宫里可有刺客?”
昌平公主以袖掩唇,妩媚一笑:“将军在说什么呀?今晚明明无事发生哪。”
潘锋:“……”
众侍卫:“……”公主以前只是纸糊的凶悍,今晚怎么突然向陛下进化了一大步?好可怕!
事实证明,迷.奸在本文中的成功率为零,翻车率高达百分之百,堪称危险系数最高,难度系数最大,收益低到不能再低的性.犯.罪方式。
君不见,殷正期见色起意欲对杨恭谨不轨,花两万买的迷.奸药是假冒伪劣产品,里面掺了一半面粉,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杨恭谨暴打一顿,从此只能任其奴役。
君不见,陆远心怀鬼胎想把西凉皇子灌醉实施犯.罪,却没料到沈辙辕不仅酒量奇高千杯不倒,还是个黑心馅儿,识破他的阴谋,反手把他坑个血本无归家底空空。
大魏皇帝韩修因为听信母后一席“生米煮成熟饭”的歪论,不幸也步上后尘,惨败于谢嘉杭的一记南屏晚钟惊天旋风断子绝孙剪刀腿。
危急之下人的潜能总是无穷无尽。
谢嘉杭誓死捍卫贞操,下腿根本没轻没重,韩修当时又是蓄势待发毫无防备的状态,疼得连续两三天走路都走不太利索。
然而,有这么多前辈先烈身先士卒血的教训,还是有人铤而走险,偏要尝试。
冷宫某间屋子,蓄谋已久的邵公子把庆功宴上喝多了酒的鲁大小姐压倒,淫.笑着说:“嘿嘿嘿,欣妤,快点从了本少爷……”
手下动作利索无比,一时间外裳内裳腰带肚兜乱飞。
鲁欣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啊——救命啊!死色狼!”
邵斤琦把手指竖起在唇边:“嘘!叫这么大声干嘛?谢嘉杭说过当上牌王以后就去求韩修把我们都放出宫的!”
“唔……”酒精害人,鲁大小姐反应比平时不知迟钝了几倍,努力思考间,衬裙也飞了出去。
邵斤琦胡乱地朝她脸上唇上亲吻:“你爹娘和我爹娘都急着让我们留种,我们快点来造人吧,第一个姓邵第二个姓鲁……”
鲁欣妤愣了一下,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邵小妹的声音传过来:“欣妤姐!陆队长那里传来的消息!欣妤姐?”
砰!啪!
邵斤琦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还把门用拖把杆挡住,没想到这层防护在他的好妹妹面前不堪一击,被一脚踢烂,木屑乱飞,尘土纷纷落下。
“哥?”邵小妹一看房里的情景,惊呆在原地。
杨淑慧和芙荻同她站在一起,也张大嘴巴。
三,二,一。
三秒静寂之后,冷宫某间房开始兵荒马乱——
“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欣妤姐,我来救你!”
邵斤琦:“不是你教我的吗?!别甩锅啊喂!”
“邵公子,你……你真禽兽不如!”
“欣妤别怕!邵斤琦,看招!北地漂漂无影拳!天山夺命千佛掌!”
邵斤琦:╥﹏╥
邵公子,卒。
邵公子千算万算,没算到鲁欣妤自从迁怒谢嘉杭发了顿脾气后颇感内疚,到处托人询问沈辙辕的消息。陆远差人捎来口信,说西凉的噩耗传到许昌,西凉王的妻子不久前染上恶疾不治去世。
尽管对沈辙辕一肚子窝火,但听到这个消息,邵斤琦也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
丧母,是这世间人人共通的某种痛觉,即使父母双全的人亦能感同身受一二。
女孩子们纷纷垂下泪来,鲁欣妤闷声说:“皇子殿下……其实人挺好的。”
初见被他无双的外表迷得头晕目眩,接触后才发现这人切开全是黑的,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
但再与他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亦有细腻温柔那一面。
芙荻擦擦眼泪:“殿下一点皇子架子都没有,我们伙食这么差,他从来都不挑,还经常开小灶带给我们吃……”
杨淑慧扁扁嘴:“沈辙辕走之前还让我别忘了帮他的花草浇浇水……可是我全抛在脑后,好几天没浇水了……”
“那还不快去浇!”
杨淑慧小跑着提壶去浇水,恹恹的含羞草见门打开,一下子立直身子,期许地叫了声:“喵噶!”新主人回来了!
一见来人,又重新窝回去,甩了两下尾巴便一动不动。
芙荻伤心地摸了摸小猫:“含羞草多喜欢殿下啊,能让小猫这么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相比她们的多愁善感,鲁欣妤倒是更加实际一些:“闻此噩耗,沈辙辕是不是要回西凉去了?”
邵小妹点点头:“西凉使团本来也快到该返程的时间了,又出了这样的事,大概是要提前回西凉了吧。”
“他何时启程?”
邵小妹一愣:“这……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