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HP]落日之上（下） ...
-
[HP]落日之上（下）
马尔福给了他证明：34岁5月0天2时46分24秒。
25秒。26秒。27秒。28秒。
跳动的秒数。
“现在是1998年4月1日凌晨快2点。”哈利喃喃地说，“别告诉我这是愚人节的玩笑。”
“你的父母是1981年10月31晚上将近11点的时候遇害的，然后我碰见了抱着你的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我是说。”斯莱特林说明道，“在那之后过了16年，所以咒语显示我现在34岁。”
“我以为你已经够坏了，没想到你是LTP，”哈利咬牙切齿，手里的魔杖尖端闪亮着危险的光芒，“我要如何相信你是替西里斯来照看我的？杀了我你能多活一百多年！”
“我和他签订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布莱克越狱的那年，我在你家附近，他发现了我，还发现我和你的联系，”斯莱特林紧张地说，“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说谎——你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在书店有了肢体接触，你还记得吗？”
“所以你和我同生共死了，”哈利放下了魔杖，“梅林。”
“我是最不希望你死的人了，我保证，”斯莱特林松了一口气，“我没有说谎。”
哈利瞪着他，就像是看见伏地魔突然长出了尾巴。不，把自己鼻子切掉的人长出尾巴其实没那么令人惊讶，还不如卢修斯·马尔福倒戈凤凰社的一半来得有冲击力。
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们用一本类似伏地魔日记本的笔记本来沟通，斯莱特林会告诉他伏地魔接下来的袭击计划，成功地让几个麻瓜出身的霍格沃兹学生的家人逃过一劫。伏地魔为此震怒不已，据说杀了好几个食死徒，而马尔福因为魔杖被抢走、没有参与袭击，幸运地逃过一劫。
“哈利，哈利！”赫敏将哈利从深思中叫醒，“麦格教授说伏地魔已经在破坏霍格沃兹的守护魔法了，快喝福灵剂！”
哈利匆匆喝下魔药，橘子味的清新口感让他精神一振，“你知道这东西其实没有多大用，是吧？要不然邓布利多带我去山洞的时候为什么不喝。”
“只要让不可饶恕咒偏移一点点就行，”赫敏无奈地说，“麻烦的男孩子们。”
喝下了福灵剂，就像他套取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的那晚，哈利感觉思维顺畅了起来，仿佛他没有连续失眠一个星期、那些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重担也突然都消失了一般；当然了，他知道这是福灵剂的作用，更艰难的战斗还在后面，伏地魔追着他屁股后面跑了将近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晚。
所有人都举起魔杖加固霍格沃兹城堡的守护魔法，一道道明亮的咒语汇聚在天空，被伏地魔撕裂的破洞渐渐修补起来，发光的护罩边缘慢慢粘合在一起，如同并拢五指的手掌。
手。哈利忽然抖了一下，寒意在他背后升起：他想起了卢修斯说过的牢不可破的誓言，斯莱特林倒戈凤凰社的原因之一。
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一个见证人，所以马尔福和西里斯两个人不可能完成牢不可破的誓言，除非费格太太当了见证人。哈利深吸一口气：别急着下结论，也许这是斯莱特林让他放下戒心的善意谎言，毕竟跳动的秒数不可能是假的，精确的咒语年龄不可能是假的，逃过一劫的学生家属不可能是假的，今晚伏地魔也依照“约定”攻打了霍格沃兹。
“说谎的高手会在十句里惨杂五句真话和五句假话。”哈利已经不记得这是赫敏对他说过的还是他从麻瓜小说里看到的，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感激说了这句话的人。马尔福与他同生共死，这一点就足够金发斯莱特林为凤凰社做卧底，那为什么对方还要提起西里斯？
如果牢不可破的誓言是假的、西里斯确知道卢修斯会照看教子的话，阿尼马格斯是如何得知他和马尔福的关系的？也许三年级的时候马尔福确实去了女贞路然后碰见了西里斯，然而斯莱特林去女贞路的原因是什么？单纯去探望“命中注定之人”？
哈利的大脑一团乱，这种情况在他看到了已经死去的斯内普的记忆之后更加严重。
“呃，没想到斯内普还会说那样的话，”从斯内普的记忆力出来后，罗恩没话找话讲，“‘我的秒数为你跳动，你却喜欢那个格兰芬多自大狂’什么的，以前完全没看出来。”
“这就是单恋的痛苦。”赫敏心不在焉地评论道，然后和罗恩一起僵住了。
哈利扶住额头：也许福灵剂在某些场合并不会起作用。格兰芬多军在他身边匆匆跑过，他却是像是在看定格电影：难道西里斯说的会照看他的人是斯内普？可是斯内普的事情只有邓布利多知道，西里斯对斯内普痛下杀手时看起来也不像假装。真要深究的话，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西里斯和马尔福战斗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托付对方照看自家教子的样子。
如果西里斯并不知道马尔福的命中注定之人就是自己，记事本里究竟说的是谁？哈利在树林里与食死徒战斗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些问题，多亏了福灵剂他才没有被魔咒射成筛子，伏地魔的那道阿瓦达索命也正好杀死了他伤疤里的灵魂碎片。
哈利躺在冰凉的土地上，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伏地魔因为发现一道阿瓦达索命没有结果死敌的性命而震怒非常，他认为这是邓布利多的诡计，并尖叫着对哈利施了至少三打恶咒，哈利痛得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断成好几截。
“他应该快死了，”贝拉特里克斯癫狂地说，“他就要流血过多死了！”
“他会结果在我手上！”伏地魔高声怒吼，“卢修斯，去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哈利·波特！也许这是邓布利多制造的僵尸！”
僵尸不会流血。在因失血而造成的眩晕中，哈利模模糊糊地想着，看到一道金色的阴影覆盖到自己上方。
“波特？”斯莱特林问道，用没有魔杖的蛇杖戳戳他。
“年龄冷冻咒。”哈利用气音说，“西里斯。”
马尔福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表示承认。卢修斯·马尔福的命定之人是西里斯·布莱克，哈利猜测金发斯莱特林在西里斯宣布脱离布莱克家族之后，以为毕业后再也不会碰见西里斯，于是解除了年龄冷冻咒，然而没想到在1981年的万圣节又撞见了布莱克家族的逆子。
自那之后，马尔福的秒数开始跳动；然而他并没有和西里斯有肢体接触，因此没有和阿尼马格斯同生共死。西里斯越狱后马尔福去了女贞路，不是为了看哈利，而是知道西里斯会在那里。如果能拼凑出西里斯为什么不和马尔福同归于尽、甚至托付马尔福照看教子、而马尔福竟然答应了的真相，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你是真的爱西里斯，”哈利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误解了你，你不是LTP。”
“他在说什么，卢修斯？”伏地魔高声提问。
“他在诅咒您，主人。”马尔福恭敬地回答。
“你不如大声说出来，波特！”没鼻子的男人摆弄着魔杖，“等你说完，我会赏你一道阿瓦达索命，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射偏。”
“我想说，你没看过自己的岁数，是吧？”哈利突然想笑，而他也这样做了。他颤抖的手指在空中一划，福灵剂发挥了最后的作用，显示出了周围一圈食死徒的岁数。绝大多数食死徒头上都是18岁，贝拉的头上倒是有个“47岁”，大概是因为成年前她就遇见了伏地魔。
“你平时可能不关心自己头上的岁数，毕竟你关注的是永生，”哈利吃力地挤出声音，“不过，大惊喜！你的岁数竟然只比卢修斯大几个小时！赫敏说的对，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真爱’都是假的，我的身体无权替我的心做主。”
在场唯一的格兰芬多捏紧马尔福趁刚才伏地魔愣神一瞬间递过来的魔杖，抵住自己胸口：“你现在应该知道预言究竟说的是什么了吧？三强争霸赛墓地那次你真不该碰我的。”
绿光一闪而过。
怀里的身体一重，卢修斯低头看去，青年仍保持着最后的一抹笑容，唇角血迹的鲜红和半闭的睫毛下虹膜的深绿混合成一幅画，这冲击力令任何目击者都心惊。
卢修斯回头望去，目及之处夕阳已经沉入地底，余下的热量铺就那些盘旋在地平线旁的积云。大片棉团张扬地伸展着触手，如同一席沉坠华美的飞毯，凝固了所有色彩：洁白包裹着碎金，浅蓝勾兑了暗紫，抹出满眼的绚烂瑰丽。
天色仍然亮着，远方的晚霞温柔地承托起夜色来临前最后的多彩幻梦；然而映在他眼底的只有一线漆黑的白，宛如鸦羽一般轻盈地栖息在那落日之上。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HP]落日之上（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