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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 ...

  •   康熙改良稻种是集天下之力,袁隆平是借国家之势,所以杨过那个最远大的理想,少说得缓个几十年,若能有所得,说不定还是给元朝做嫁衣。
      历史大事无可更改,杨过只管先把眼前事做好。
      农田既然要施肥,味道难免不太好,郭芙和大小武从来不靠近,郭靖和黄蓉倒是时常来看看。
      郭靖一家子和农田都没什么缘分,郭靖父辈是猎户,本人在塞外长大,学的是骑射放牧,从来没下过地,黄蓉和郭芙则都生养在海岛上。
      农耕这门课杨过基本是在实践中自学,遇到不懂会自己翻书验证,互相冲突之处才去询问黄蓉。黄药师精通农田水利,黄蓉少年时甚是自傲,父亲会什么她样样要学,对此也有所涉猎,纵然纸上谈兵,教杨过已经绰绰有余。
      与黄蓉教完了便让杨过自己研究的放养不同,郭靖传授杨过武功很是尽心尽力,招式学会了,还要教各种运用,以及临敌的应变,郭靖自觉口舌笨拙,时常词不达意,干脆直接上手过招。
      道家内功确有过人之处,杨过每天和郭靖过招,因为节奏并不激烈,招式变动间内力流转生息,贯通全身,往往一个时辰练下来,丝毫不觉疲惫,反而浑身舒畅,精神奕奕。
      不过杨过心知,陪自己这等末学后进练招,对郭靖是没丝毫益处。
      郭靖对他的厚待,杨过估计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回报的机会,只得报在她女儿身上了。
      起因是黄蓉有心历练郭芙,最起码也要她知道些民生疾苦,提议要她养蚕,郭芙权当游戏,开头几天看着新鲜,当真天天摘新鲜叶子擦干净水去喂蚕。
      为了哄住郭芙,黄蓉有时讲一些农耕趣事,杨过才知道黄蓉还会织布。
      黄蓉在他心目中始终是聪慧肆意的侠女形象,说她会绣花杨过都难免有几分吃惊,竟然还会织布。
      话说回来,杨过虽然不会织布绣花,但他会织毛衣,围巾手套袜子都行。小时候他总能看到附近村里的妇女们给丈夫孩子织,看上几眼就会了。
      郭芙挺喜欢听黄蓉讲故事,无奈娇生惯养太久,霸道任性已经深入骨髓,自己做了几天,就开始把事情丢给武氏兄弟,又嫌他们做的不好,干脆盯上杨过。
      她总琢磨杨过,倒真琢磨出几分意思来,料定杨过对她十分容忍退让,对他不再时时刻刻想找茬,而是日渐颐指气使,只要郭芙不碍着杨过读书习武,杨过没什么可和她计较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出两个月那几条蚕结茧,杨过不喜欢半途而废,顺便自学了煮茧缫丝,郭芙开头不明所以,以为蚕要养到破茧成蝶,见杨过煮了她的蚕茧,把杨过怒骂一通,杨过懒得告诉她蚕破茧只会变成蛾子,蚕丝则全会断裂作废。
      面对郭芙他越来越觉得无话可说,索性便什么都不说,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让郭芙深受冒犯,当着郭靖夫妇喊他闷葫芦,背着长辈就直接骂臭哑巴。
      杨过只当听风过耳,郭芙纯粹是闲的,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海岛上,除了撩猫逗狗还能干什么。
      不过在郭芙的字典里,杨过大概是那个猫,武氏兄弟是那个狗。
      要说郭芙唯一有长进的地方,就是比以前会装样子,郭靖见郭芙经常去找杨过说话,杨过时常帮郭芙做事,还以为他们相处的越来越好,深感欣慰。
      郭芙如此屡教不改,黄蓉岂能不知,只是她一身心计,如何能对宝贝女儿施展出来。
      郭芙越是教她头痛,便衬得杨过越大方懂事,相处日久,黄蓉倒真觉得杨过是个好孩子,可惜被生身之父所累。
      老话常言:知足常乐。反之亦然。杨过便是这样。
      当年杨康便是耽于享乐,对金国念念不忘,因此黄蓉很是注意杨过的习性,杨过虽然讲究,却不是穷奢极欲,杨过永远无法适应举国之力供养一人之事,他固然追求更高的生活水准,却总想研究出省时省力之法,让人人都能得享方便。
      以杨过的本事,他很轻易便能满足自己的欲求,然后他会为了别人还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不满足。
      黄蓉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在当世见到一个志愿是天下大同的人物。

      年底杨过开始变声,越发不爱说话,书也不再背,黄蓉给他讲课,都是纸笔交流。毛笔写字太慢,杨过做了个沙盘,用旧笔杆当做硬笔在沙上写。如今他毛笔字已经写的很不错,哪怕写在沙子上,也庄重均圆,颇有风骨。
      新年又发铜钱,杨过接在手里,想起去年那根红绳还在。他收拾东西一向心中有数,什么类别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皆有条理,他记性又好,要找几年前的东西都不会找不到。
      回房里一翻,果然在衣箱底下,杨过想了想,把郭靖给他那串铜钱的红绳单独抽出来,和去年那根缠在一起,压回衣箱里。
      零散的铜钱和另外两版收在一起,等到众人一起去镇上,郭芙来要,他照旧给了。
      新年伊始黄蓉给放了几天假,年后重新开课,杨过的课程加加减减,早没定数,讲完了《韩非子》,如今却是在讲《诗经》。
      文科日积月累,内功亦大有进展。杨过练到运功之时真气能扩展到全身,就开始到水中练习。
      桃花岛上淡水湖为数不少,杨过拣了个小湖,坐在湖中,只有口鼻露出水面。水的密度比空气大,在水下运功,压力密密裹着周身,如此练功日久天长之下内力更加稳健醇厚。夏日湖水凉爽,冬天湖水比空气还要温热些,这么练功也不吃苦头。
      桃花岛上没有瀑布,不然杨过挺想试试,将来功力再深厚些,他可以直接去海潮里试试。
      杨过自知没有寒玉床这等奇物,内功进程和原著万万不能相比,他的心思更多还是在俗世上。
      在他的扩张政策下,麾下产业已经扩张到整个嘉应府,杨过的布袋数量并没有涨,握在手中的权力实实在在地扩大了,连原本提拔的那位五袋弟子都按照他的指示行事,有时候黄蓉收到鲁有脚送来的丐帮事物,也会问问杨过的想法。
      按理来说,帮中要务,杨过身为四袋弟子,理应避嫌,但黄蓉就已经是丐帮的最高领导了,杨过说白了已经晋身权二代。
      何况杨过并非信口开河指点江山,他做事之前都先有依据,譬如他的大本营,问起嘉兴的人口、粮食产量、税制、当地乡绅,杨过比县令还清楚些,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整个嘉兴的地图来。
      黄蓉向他问策,杨过难免多追问几句当地的人文地理,风俗民情,势力分布,全国各地的情报一船一船地送上岛,黄蓉专门给他腾了间书房,戏称她收了个小幕僚。
      被怎么称呼杨过无所谓,他无形之中开了门地理课,黄蓉往往拿着这些丐帮中毫无情报经验的弟子们搜集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一边跟杨过聊她过去怎么处理丐帮事物,一边把课给上了,杨过一边听,一边时不时插话提问或讨论,一边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册,最后发还给丐帮分舵,让舵主再往下分。
      杨过行事风格和黄蓉大不相同,丐帮高层都看得出来帮主身边另有谋士,最初没人想到会是帮主身边十几岁的侄子,皆以为是隐士前辈,因为杨过的批复老成持重,巨细靡遗,最重要的是,他行事往往相当关心民生。
      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觉悟再高,也不过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仍旧在遵守、维护这一套上下尊卑的阶级制度,不像后世人人都有当家作主的自觉。
      杨过还以为这样发展下去他都能成为影子副帮主了,结果半年后一跃而至丐帮大义分舵舵主。丐帮一共就六个分舵,他这算是一举进入核心管理层。
      想想他便明白,到了舵主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全然不是能凭资历直接往上升,杨过一方面适逢其会,一方面上面有人,一方面确实有本事。
      古有立功立德立言之说,杨过大概每样都能沾上一点。他在桃花岛与世隔绝,慢条斯理地一道道命令发布出去,外间变化翻天覆地,好大声势。
      因为杨过不贪功也不冒进,从一个县开始打牢了地基才一步步往外扩张,从精神到物质涵盖了辖区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在他治下的丐帮弟子完全是另外一种面貌,以至于相邻地区的丐帮弟子和普通百姓都希望加入。
      眼红想谋夺他产业的人当然不是没有,他的应对方式当年便践行过了,若是他没有身份背景,就是鱼死网破,而现在他背后有黄蓉郭靖两座大山。
      他在桃花岛上两年,当真是没有虚度。
      想明白这些东西并没有让杨过欣喜,他有些怔然。
      他最初,并没想过做成这样。

      丐帮重大赏罚升黜之事每年都是在丐帮大会之后办理,如今交通不便,若身无干系,并不非去不可,往年杨过一次都没参加。今年他既然要被授予舵主之位,必要出席,黄蓉在大会之前与众长老议定此事,便考虑到这一层。
      原本黄蓉打算亲自带杨过参加,叫他认认将来的同僚下属,还没出口,郭靖已经先想到了。
      古代十五岁已经不是孩子,杨过身在丐帮,并非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郭靖却只惦记他从未远行,始终放心不下,黄蓉久不参加丐帮大会,他还以为这次也一样,便提出亲自陪杨过去。
      黄蓉微微惊诧,心念一转,便出言赞同,叮嘱郭靖要带杨过多见见世面。
      郭靖去告知杨过,却见杨过站在走廊上发呆。
      如今杨过已经很少露出这种郁郁寡欢的神色,纵然他仍旧不怎么笑,可也不算心情坏,在郭靖面前更不会掩饰自己。
      郭靖拉着杨过并肩坐下,手臂贴着手臂,肩贴着肩,问道:“过儿,你不高兴吗?”
      杨过乖顺地跟着坐下,变声期里杨过的声音又嘶哑又低沉,即使如此他对着郭靖也不会特别去节省词句:“郭伯伯,过儿一开始……并不是想这样。”
      他有点儿隐隐的恐惧了。
      在他需要的钱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最熟悉也是最快的方式:挖掘资本的力量。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古代尤其如此,层层叠叠的人际关系和约定俗成的礼教制度约束牵扯着这股新生的力量,让它的发展始终在杨过的道德规范内,毕竟作为领头人,他没有资本最核心的要求:利益最大化。
      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倒退将近一千年,太多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所以他不需要财富。
      杨过治下其实是一种很畸形的状态,整个嘉兴丐帮产业严格意义上都是他的私产,准确来说他采取的办法是让一批人——也就是他自己,先富起来,然后不是让走在前面的来带动剩下的,而是强行拉平均,用慈善的方式把生活物资分给没有富裕的那些人。
      在这方面没有丝毫实践经验甚至是纸上谈兵经验的杨过不知道如果他始终留在丐帮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提前抽身,独立出来。
      那些在他的指导下已经得到利益的人不会任由这个体系衰败下去,向上是人的天然动力,他们自然而然想要更多。
      杨过看向郭靖,他现在的个子看郭靖已经不需要抬头了,两人一般高,每季黄蓉吩咐仆从做衣服,都是郭靖和杨过的一起做。
      直视郭靖的眼睛,让杨过想起初见的那一面。
      他不知道现在对丐帮那边放手,会收获什么结果。他们会停滞不前,因为遇到时代局限性无法解决的问题而一口气崩溃,还是变成一个他无法控制也无法理解的怪物。
      可是看着郭靖,他知道,他不可能放开可能会因此而受害的人不管。
      “郭伯伯,丐帮——”
      他想说他或许控制不住,可是说出口他才发现,他确实控制不住,其实他早就知道当他的影响力扩大到整个丐帮之后,辐射开的改变他不可能控制得住。
      杨过收住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在什么地方。
      他做的太过了,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也远远超出他的意愿范围。
      杨过愿意主动施加影响的范围是他的视线范围,他的视野取决于他的高度,这两点如今显然不匹配。
      郭靖不解地笑了笑:“过儿,你遇到什么难题了?”
      杨过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沉浸在思索自省中。
      郭靖意外于他从来没见过杨过如此凝重,攥一下杨过的手:“你在想什么?”
      “在想过去半年做的事情,”杨过喃喃地说,无意识地皱起眉,反手握住郭靖的手,“好像很糟。”
      郭靖有些惊奇:“蓉儿说你帮了许多忙。”
      杨过缓缓摇头:“郭伯母问的事情,过儿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做,而是想在郭伯伯面前表现自己能做。”
      杨过给自己下了断言:“逞强。”
      他本人确实有表现欲,从小他为自己争取的方式从来不是跟同阶层的人争,而是尽力向掌握他此时命运的更高一层的人证明自己的价值。
      因此这种表现只会出现在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很显然向郭靖证明自己的价值毫无必要,无论他有用没用郭靖都会一样待他好,如果他有能力,郭靖会以他为傲,如果他没能力,郭靖的保护欲只会更强。
      但他想向郭靖证明自己的意愿强过对从前任何一个人,以至于为此不假思索地去做能力之外的事情,郭靖甚至都不是一个能赏识他能力的人,更能理解他的是黄蓉。
      杨过在认为自己想或者需要做事时,并不会考虑自己做不做得到,只要去做,答案自然就会渐渐浮现,但他从来没有在很清楚自己做不到的情况下行事。
      郭靖很轻松地一笑:“有时候人的本事是要逼一逼才能显出来,过儿,你做的很好。”
      他抚了抚杨过的肩:“能者多劳,过儿你不要因为自己年纪轻,就不敢做事。”
      杨过没什么不敢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不渴望成功,也不害怕失败,遇到郭靖之前是这样,现在改善的也不多。
      如果他逞能是为了向郭靖证明自己,这么看来他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杨过很难理解这种表现欲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弥补心理。就像郭靖对杨过的一切优待都是对已死的杨康的弥补,杨过对郭靖的所有在他准则之外的重视,很难说是出于郭靖本身人格魅力的感召还是对郭靖温柔爱护的回报。
      杨过又摇了摇头,说:“郭伯伯,娘很爱爹,但是爹让她很伤心。”
      他对原著中穆念慈和杨康的旧事全然不了解,穿越之前就忘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被穆念慈抚养十一年,他至少看得出穆念慈在想什么。
      他很认真地对郭靖剖白心意,“郭伯伯对过儿好也是因为爹,”他想让郭靖付出的感情是值得的,“过儿不想辜负人。”
      郭靖短促地笑了笑,又是怜爱又显得十分开怀,拉过杨过抱了抱,说:“你能这么想,郭伯伯很高兴。”
      他牵着杨过站起来:“来,郭伯伯有东西要给你。”

      杨过跟着郭靖来到库房,见郭靖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柄短剑,库房里通房和光照都很好,那柄短剑在匣中也不掩锋芒,刃身隐隐发出蓝光,游走不定,颇是十分珍异的利器。
      郭靖拿出短剑,目光微微出身,不知想起什么,眼眶骤然红了。杨过吓了一跳,纵然跟着郭靖生活两年,他仍旧不能摆脱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郭靖是个盖世大侠的概念,应该说郭靖纵然一直对他温言软语,但本身的刚正品性却助涨了杨过心中这种念头。而人们心中通常有一个等式——英雄豪杰不会轻易流泪。
      杨过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郭、郭伯伯。”
      郭靖转头看向他,神色又怜又爱,还有十分的赞许与满足,将手中短剑递给杨过:“过儿,这是我跟你爹当年义结金兰的信物之一,现在交给你。”
      杨过下意识伸手接过来,目光还停在郭靖脸上,然后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手中短剑,剑柄凹凸不平,杨过挪开手指,就看到杨康二字。
      这么重要的信物想来原著中有写,但杨过已经没印象,既然独独刻了杨康的名字,想来该是一对,另有一柄刻郭靖的名字,他抬头问:“郭伯伯的那柄呢?”
      郭靖答道:“给我娘陪葬在大漠。”
      李萍在成吉思汗帐中自尽,正是不想拖累郭靖,以免他被逼去攻打宋朝,卖国求生。郭靖想起旧事,伸手轻抚杨过的肩臂,温言道:“我娘在漠北忍辱负重,只为将我养成大丈夫,一生无愧于心,不辜负先祖的英名。如今我对你也是一样,只盼将你抚养长大,出人头地,对得起爹爹和杨叔父的期望。”
      杨过凝视着郭靖,他鲜少面对如此充沛的感情,正因为他没多少感情可给别人,别人也往往对他没什么感情,郭靖是例外中的例外。
      这么看来,他这辈子其实投了个好胎。
      但有一点他想让郭靖知道,杨过直截了当地说:“我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英名,倘若我长成什么样,也是因为郭伯伯的期望。”
      郭靖不禁楞住,随即道:“那也是一样,我自然期望你好。”
      他有心给杨过讲讲他祖父杨铁心,怕杨过追问杨康的事情,终究闭口不言。见杨过收起短剑,便不再提。

      数日后郭靖和杨过启程离开桃花岛,先回了一趟嘉兴。
      阔别一年,杨过把各项事务梳理一番,隐隐感到了官府那边的压力。
      已经有点……太超过了。
      他尽全力钻现有社会制度的空子结下的这张网,已经不能再增强了。
      分舵舵主这个位置来得十分及时,让他可以把网继续铺开,而不是困死在原地,越来越厚,越来越密,最终困死自己。
      目前还没有人意识到,他代表的是另一股与现状不同的新得益集体,冲突还没有摆在明面上,但生存空间的不足会让这种冲突爆发出来,然后会撕裂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
      所以,走远一点。
      杨过在嘉兴逗留半个月,把整个嘉兴府的高层管理都叫过来开会,往日他有实无名,如今是准分舵主,做起事情更加方便。
      郭靖向来不干涉黄蓉管理丐帮,到杨过这里也是一样,只是抽空带杨过拜访几位附近有些名气的武林前辈。
      到嘉兴的时候只有郭靖和杨过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跟了一大批人。杨过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属下到达大会,马不停蹄地与其它分舵长老们会谈,爽快地分出去不少产业,并且详细地为他们讲解如何经营。
      杨过最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发展起来横跨诸多行业的产业,在一次次整改中,迫于生存的压力不断交融并发展副业,逐渐形成了紧密的产业链,既完整又强横,看得到的人都不由心生羡艳,此次破例提拔杨过这么个年轻的舵主,确实有从嘉兴布置中看出他一心为公,从而希望用这种正当方式得到他提携的用意。
      只是谁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杨过的大方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正逢丐帮大会,此前舵主们以为帮主会到场,所以这一次丐帮中高层来得很齐,没有基础的情况下搞筛选太不科学,杨过直接让各位舵主推举属下来上他的培训课。
      杨过很清楚直接交出去技术,没几个人会在乎他运营中附带的理念和措施,所以他全部打包压缩在了一起,尽可能灌输给他们。
      课程倒不是杨过亲自上,带来的人手都是这四年在嘉兴培养,一部分在这里帮他上完速成课就返回嘉兴,一部分在丐帮大会后去其它地区,和其他分舵交流学习。
      其中不免有夺权之嫌,但杨过赚钱办事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半年书信往来对杨过亦有了解,更何况,杨过其实不需要他们同意,杨过的产品服务于大众,产业发展却是走上层路线,与当地官府和乡绅交换利益,分给丐帮的这些几乎是白给的。
      天降横财,哪怕有不平之意也是日后的事情。
      至少眼下,大家都很满意,还没人意识到他们接过去的是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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