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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神守则之要尊重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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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吉田松阳色/诱了之后我就在私塾住了下来。最初几天他亲自来为我换药换纱布,在见我的伤势有明显好转之后便派银时少年帮我打下手,后者整日一副“你好麻烦”的魔性表情一边递纱布一边挖鼻孔……为了斩魄刀,我忍。
我能感知到斩魄刀的具体位置,却不能冒着生命危险跑去吉田松阳的房间里拿,假如只留下义骸,银时少年就会扇它巴掌,还是根本停不下来的那种……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怪我咯?”
我捂着自己的脸,猛拽坂田银时的衣领:“你可以说遗言了!”
罪魁祸首仍然不肯放过他那作孽的鼻孔。
等等,他刚才打我脸的时候好像没有擦手……
“坂田银时!你给老子滚去切腹!!!”
今日的松下私塾涛声依旧。
乡村里新鲜的空气是比尸魂界的灵子好闻多了。炊烟渲染着山林,安宁犹如一幅画卷,连下雨的时候都是那么清脆有灵气,鸟啼婉转在枝头跳跃,足以让人忘却烦恼安静享受。不知不觉,已待了半个月。
一位八十几岁的死神席官居然沦落到要和一群熊孩子一起学识字的地步,前者心情略复杂。
“刺啦——”
高杉晋助的脑门上蹦出一个十字架。
“刺啦啦——”
高杉晋助的脑门上蹦出两个十字架。
“刺啦啦啦——”
“栗花落柚希!”他终于恼羞成怒,“你的三味线弹得敢不敢再惨绝人寰一点!”
语毕,我掏掏耳朵:“敢。”
这个打着踢馆旗号前来挑衅银时却反被银时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的公子哥叫高杉晋助,鬼知道是不是吉田松阳又施展了美人计把人家给勾了过来。以前我弹三味线时别人只是把耳朵塞起来顺带离我十米远而已,他来了之后倒好,直接砸了我的三味线还美名其曰为社会除害,简直不能忍。于是我就征用了假发的,专门跑到高杉晋助耳根边弹。
你让我心塞一阵子,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柚希你放过他吧,”假发边捏饭团边打圆场,“今天松阳老师不在你们就别闹了。”
“松阳不在你以为是谁的错?还不是这株矮杉昨天砸烂了我的三味线,松阳才特地请假半天去镇上买新的,我们集体守在私塾里卖艺对得起这难得的假期么!”
“你该不会是要……”
“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要出去打架了!”
脑袋突然挨了一记猛拳。
高杉晋助的拳头高举空中:“你是笨蛋吗!上次因为讲武馆打架的事情我们已经被老师揍了,现在又跑出去惹火,老师他肯定会生气的!”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三天前我确实尾随银时陪他们教训讲武馆的家伙来着,却因尾随着我的吉田松阳以深夜逛街为名当了一回地鼠,后来银时还给我们取了个“坏小子四人组”的称号。不知我那真央班主任该作何感想。
银时怀抱木刀窝在木柱旁,懒洋洋地说道:“讲武馆那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家伙根本不够看,不过短腿,女孩子继续这样野蛮下去是不会有男孩子愿意娶你的,嫁不出去的时候千万别抱着银桑我的大腿哭啊。”
语毕,我默默地抓住三味线,瞄准——扔!
“啊啊!我的三味线啊!”
“笨蛋假发!更重要的是银桑帅气的脸啊!血流成河了都!”
“不是假发是桂!”
“一群白痴……”
我的逆鳞,永远都是将来注定超不过一米六的身高。
十五分钟后,假发把银时的脸包成了肉粽。
后者再次将手指伸进了鼻孔中:“柚希你太罪恶了,因为嫉妒银桑的美貌就企图……”
“栗花落柚希,放开我的三味线!”
我果然应该在魂葬那些整的同时顺便了结了这个坂田银时,永绝后患。
假发把三把三味线收好放在角落里,然后往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塞了一个饭团,却在给我时愣了一下:“柚希,你的手?”
“啊?”我抬起手瞄了瞄,“细腻红润有光泽,跟剥了皮的鲜荔枝一样。”
“……不,我说的是这些伤口和茧。”
话音刚落,晋助和银时的视线全转移到了这边。
我挠挠脸,解释道:“这些是我以前联系剑道的时候留下的,同期的孩子都这样,没什么大问题。”
假发盘坐下来,接着发问:“女孩子也需要这么拼命么?”
“不能算拼命,只能说是必要的训练吧,想我这种流浪在外的孩子能遇见肯收养我的人已经很幸运了,那个人跟松阳可不一样,他只会叫我按照他的招式一遍遍地模仿动作,后来就让我跟同街的孩子对打,打赢了就可以回屋睡觉,打输了就得乖乖冻一宿再滚回去。如此日复一日的生活直到一个麻烦的人出现才开始改变,他改变了我的剑道,同时也改变了我的人生。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和讲武馆差不多的地方,说是只要有所成就便可以跟随他,也算是一种目标吧,为了这个目标我必须不断努力才行。”
“手上的伤口是我失败的证明,正是它们见证了我的成长,一路走来我才知道那个人的用意——并非命我追寻力量,而是命我追求‘自我,’可惜我还未来得及报恩便被一系列原因拒之门外了,半个月前我遭到袭击才留在了松下私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能够来找我……不过可能性不大,和我一样的孩子一抓一大把,他们不会无聊到……”
“好啰嗦,”银时突然插话。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直接去追求不就好了吗?一条路追不上干脆换一条路好了,自怨自艾什么的麻烦死了啊,银桑我啊可不会在意这些无聊的事,讲武馆那种地方永远比不上松下私塾,被拒之门外的话索性蹲在松下私塾吃光老师的口粮,他不来找你又如何,栗花落柚希应该是目中无人自大狂妄的夜叉才对,自己的未来自己追求,命令什么的直接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轰至成渣就行了,毕竟我们可是坏小子四人组啊。”
“……如果坂田银时你能把某段多余的评价去掉的话我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按道理说应该陷入童年黑历史的是我,但晋助周身的气压比我还要低沉,只见他默默地抓住了我的手,并且用它往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算是刚才打我的道歉,假发则把整桶饭全塞进了我怀里,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咬舌自尽”的架势。
尸魂界的一切小孩子果然不能听!
看着他们明显落寞多了的表情我真的好想告诉他们真央灵术学院的孩子差不多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对朽木家那装在头上的搓衣板发誓嗷!而且在平常只有我和日世理欺负平子队长的份,平子队长才是最寂寞空虚冷的你们快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吧!
不过……
我啃了一口饭团。
现世的孩子貌似很善良。
所以,至少在我还住在这儿的时间段内,别让我有机会对你们进行魂葬,拜托了。
黑沉沉的夜如同一潭死水,时不时的青蛙鸣叫更能衬托出此时的静谧,没有了白昼孩子们的嘈杂,银白的月光空幻地洒在这片乡村之上。晚风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吉田松阳拉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抱歉,那些女孩子太热情了,一个没注意都到晚上了。”
松阳你确定对着一屋子的单身狗说这句话真的大丈夫?
可恨归可恨,但新买的三味线得收下。
大家吃过晚饭后便回各自的房间去了,晋助则约了银时去道馆,临走前与松阳耳语了一阵,接着我就被后者抓包,说是要跟我聊聊人生理想。
“松阳,我们不约。”
可惜反抗无效。
“柚希啊,”他与我并肩坐在走廊上,“你知道晋助刚来踢馆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什么吗?”
摇头。
“我对他说‘胜者得到的东西不过是自我满足和傲慢而已,而败者能得到比那些更有意义的东西,’你即使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身上有和他相同的影子,”松阳将手抚上了我的头,“老师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也不想强迫你全部告知,但既然安定下来了就要向前看,武士的存在不是为了大名或者国家,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执着——武士道,成为理想中的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柚希你比银时更成熟,可在这方面他才是你的前辈,他是为了生存,为了能活下来,不得不让自己变强的孩子。想走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可是说真心话,柚希,我希望自己能够见证你的未来。”
松阳展开我的手,伤口和茧一览无遗。
“而不是由它们伴你一生。”
用柔情攻势什么的,真的太卑鄙了。
平子队长无法教给我的东西,在这个男人身上或许可以找到。
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证明你吉田松阳是否有能力见证栗花落柚希的未来。”
眼前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以前在尸魂界,从没有人露出过这样温柔的表情,似流水平息世间的凡尘喧嚣,他那温润如玉的脸庞连月光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还有一件事,柚希,”松阳的笑容愈发灿烂,“听晋助说你打算跑出去打架?”
!!!
“像你这种半吊子还想学别人肆意斗殴,早了一百年呢。”
……防火,防盗,防高杉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