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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旅途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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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先生一路向我普及了楚国的天下观。自周代起,周人自称“华夏”,便把华夏周围四方的人,分别称为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合称四夷,以区别华夏。“南蛮”一词泛指长江流域以南地区,随着中原政治经济文化的持续扩张和影响,这些地域也与中央不断融合。“南蛮”的地理区域实际上已经囊括了整个东南亚。
听到此处,只能感叹项羽的后人极其争气,话说项羽少年时也是个活宝,项梁教他读书、学剑,他是学一样丢一样。项梁因此特别生气。项羽说:“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人对敌,要学就学万人敌。”项梁听后,大大感叹生了这个儿子。于是又教他学习兵法,项羽非常高兴,但也只学了大概,不肯深加研究。当爹的也只能作壁上观,感叹别人家的小孩怎么怎么滴...
我们一路慢慢前行,不料前先生的腿疾又发作了,脸色瞬间转青,牙关紧咬,双手死死地抱着小腿,力图减缓疼痛。不一会儿,额头渗出汗来,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颤颤巍巍,我在一旁看得心焦,深感无能为力,只能握住他是手,边为他擦汗。
夕阳西下,霞光铺满云层,由近及远、由深渐次晕染着,倾心描绘着,美不胜收。可是前先生躺在路旁的树荫下,双眼紧闭无法领会。刚刚的一番挣扎消耗了他大半体力,眼下沉沉地睡去了。
我在纠结该怎么为他弄来辆马车,放眼望去碧浪连波,最是无用乃书生,连农民都混不起,大字不识,言语不通(之乎者也),又无一技傍身,堪堪浪费我老娘那几年的学费,悔之甚晚啊。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拉回我的思绪,“老前,你总算醒来了,吓人不带这样的,你不是说....”
前先生绕过我的絮絮叨叨,说道:“你扶我起来,前面有片森林,我去打些猎物好筹措路费。”
还真是想瞌睡时有人送枕头。
我问他:“你是不是早有打算,害我瞎操心。”
他微微一笑:“是我不好,本想跟你说的,没想腿疾发作得这么快。”
他的脚使不上劲,大半身依靠着我,沿着小道直走,可以看见葱葱郁郁的树林,只是那些树又两丈高,枝叶沙沙作响,把整个天空都给遮住了,阳光透不进来。本是傍晚斜阳的暖意,一进来就暗了光线,还透着寒气,诡异至极。
前先生一路扶着树干,一边观察着地形。我注意到之前的路是人常年行走出来的道,而眼前的有些奇怪,这些树好像是人工种植的,间距行距都是等距,树干粗壮要三个成年人合抱才行,这在南方是极其少见的。且树与树之间的土地都是堆起来的,仿佛一个个小山丘,又似坟堆,阴森森的。
我紧紧抓住前先生的手,他安抚般的拍拍我的手背,“别担心,这里头住着我的一位朋友,”表情顿了一顿,“他又改了阵法咱们地闯阵才见得到他。你一会儿紧紧跟着我,按我说的做,知道吗?”
我双眼盯住他,不安地点了点头。我想这个朋友应该很...怎么说呢?因为他的表情不太妙。
“准备好了吗?”
“嗯。”我如临大敌。
“等下若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恐怖的,不要尖叫也不要碰,知道吗?它们会反噬与你。”
我毛骨悚然,不会有食人花什么的吧,心里狂骂他那朋友变态,却不敢打扰他的思绪。
“走吧”他淡淡地说道,闲庭信步的样子,仿佛在他家后院散步。
我们开始走那些坟堆,他突然压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我忽然意识到,可能...就乖乖的一动不动。眼睛的边缘瞄到周围的景色不再是那些高大渗人的树,而是长其膝盖的灌木,心下一松。前先生的手也不压着了,转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整个心都提着,血液逆流狂似疯癫,就要大喊。前先生大手捂住我的嘴,任我咬着。
眼前的小山丘就是先前大树旁边的那些,它们的阴面是泥土混合建造的蘑菇状,正面用土掩盖着,阴面却是修了一个洞口,每个山丘都是,且都一个物种在此守候。或是狗、狼、狐狸.....我眼前的洞口是一堆白白的蛆虫,在蚕食人的尸体。头颅的一半已被它们啃食,血淋漓的色泽把蛆虫都喂得替他将眼珠蠕动,一动一动的,黑色的瞳仁瞬间就被它们吞入肚腹,看得我几欲作呕。另一半白皙的肤色在他另一只眼睛惊恐是神色中仿佛到了人间地狱。
前先生手放在我的肩头,也不说话,示意我莫出声,我小心翼翼地点头。
仔细望去,守候在此的动物精神头并不是很好,大多毛发脱落,有的就是一团脏兮兮的裸肉。恶心至极,它们还恬不知耻地享受着洞里的美食,或人大尸体,或其他物种的。仿佛那是天下至极的美味。我只是觉得它们的样子似乎活不长。
心里一片阴影笼罩,前先生径自带着我离去。走在灌木丛中,我想起他说这是他朋友设的阵,可见此人并非良善之人。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趴在他的背上。我晓得,这又是一关。
灌木丛越往里走,长势越好,瞧着愈发怪异。空中有大鸟经过,他用石子狠狠一击鸟的肚腹,那鸟便发怒冲我们而来。这鸟又滑翔翼那般大,低飞是撩起一阵风,扑面而来的风力吹得灌木丛东倒西歪。沙尘也飞来,我眯着眼微微低着头,以期能躲过风沙的肆虐。却看见丛中有不少森森白骨,有的还是鲜活的尸体,刚被抛掷不就且被植物的枝蔓缠绕,那枝蔓的颜色竟的绿管之下竟是鲜红,我震惊极了,是食人草吗?这一片葱葱郁郁的植被?
突然,大鸟用它的利爪将我们提起,飞向天空。我欲挣扎,前先生示意我稍安勿躁。眼下的景致再三变换,灌木丛的后面是一片稻田,时至夏日却是金黄,一派丰收的态势。隐隐约约有些人影在动,之后是犹如江南美景的小镇,湖光山色,美不可言。只是不见人影,难不成这里是景区,凑巧关闭?
再之后却是连绵起伏的山,它带我们飞向其中一座山峰雪白的宫殿,宫殿依势而建,横向绵长,似是金腰带环绕群山,大气磅礴。大鸟越飞越近,往宫殿连接处明显突兀的草垛一丢,便毫不留情地低空盘旋,掉头飞走。
我和前先生双双坠落,还好面积够大,我们安全着陆。前先生熟门熟路地从连接宫殿的一侧拉起一条绳子系在腰间,示意我过去,“抱紧我,千万别松开,头搁在我的肩膀。”我做好一切准备,他拍拍我的背示意开始。风呼呼地从耳际穿过,类似滑轮的装置装在宫殿长廊正中央的大麻绳上,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的绳子顺势下降,他有些勉强地将腿抬高,以免与地面摩擦。手紧紧抓住靠近滑轮的一端,防止腰部的捆绳支撑不住,可见手上的压力并不轻。脚底的青砖穿梭而去,难不成这么长的长廊只做这个用途?
我们好不容易落地,就有宫人上前一路,“公子,请随我来。”
这真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连个下人的出场都带有神秘感,忽略前面的种种,这个地方还是有点看头的。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呢?我和前先生相视一笑,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