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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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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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中期考试已经结束了一周，程曦并没有如她预料的接到傅斯远的电话。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明明不想与他更多的相处，可又隐隐期盼着与他见面，哪怕就一个电话也好。她心里明白，考试结束，只要傅斯远再给她打电话，她再难找到理由拒绝。当然，更多的是她似乎也熬不住这么久不与他见面了。
而随着期末的日益临近，建筑制图课上老师布置的课下绘图作业也越来越多。饶是程曦有不错的美术功底，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一向喜欢玩的罗珊更是整日叫苦不迭，还让程曦帮她做了一些，惹得同寝室的刘倩几乎每天都要嘲笑她几次。
程曦也是这些日子才开始喜欢往学校的设计楼里跑，她觉得找到了比图书馆更好的去处。
长宁的这座设计楼，差不多是从建校开始便修建好的，中途只有过几次小规模的修葺。整座楼从外面看，红墙斑驳，一走进楼里，楼道墙面也是破损了不少。程曦却偏偏爱上了这里，她察觉自己似乎总对老旧有明显岁月痕迹的东西感兴趣，也难怪罗珊总是说她没有一点十八九小姑娘该有的朝气。
这天，程曦在设计楼呆到了晚上十点。难得罗珊也好学了一回，和程曦一起在做绘图作业。
“程曦，你听说过关于这个设计楼的鬼故事吗？”罗珊静坐了太久，实在耐不住性子，用三角尺轻轻碰了程曦一下。
程曦抬头看她，“又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了？”一脸的无奈。
罗珊撇了撇嘴，“你怎么老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啊？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要不是你喜欢这个地方，我才不来呢。你没发现，虽说这栋楼属于我们建筑系，但很少有人来吗？”
程曦也的确有些累了，头埋得久了，脖子酸得很，她也就等着她说当休息，“那你说。”
罗珊眨了眨眼，一脸我就知道你还是感兴趣的样子，“我听说啊，大概十几年前，有个学姐，就在这栋楼里的厕所上吊自杀了，还听人说是为情所困。当时长宁怕事情闹大了，封锁了消息，也赔了那学姐家里不少钱，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没被外面报道过。但是学校里面，关于这栋设计楼闹鬼的故事就一直传了下来。”
程曦缩了缩脖子，倒不是被吓的，实在是太冷了。时间已经快进入十二月，北风在窗外呼呼的吹，一扇窗也阻隔不了那骇人的声响。她手上抱着一个取暖器，仍旧不觉得多暖和，配合着教室内也不太明亮的灯光，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程曦，你不会不信吧？”罗珊见程曦没有太大反应，有些尴尬。
程曦好笑道：“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你也不能别人一说就信啊，又不是什么《聊斋志异》，还鬼啊怪的。”
罗珊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不是现代人，还《聊斋志异》。”
外面的风越发的大了，四季常青的高大树木的枝桠也被吹的大力晃动，影影绰绰，分外吓人。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曦突然很想上厕所。
“罗珊，你要不要去厕所？”她平时一向胆大，这时也莫名的心虚起来。
罗珊连忙摆手，“算了吧，我才不去，憋死我，我也不要上这里的厕所。”
程曦没办法，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往楼道尽头的厕所走去，越是往里走越是阴森，她觉得浑身都快冻得发抖了。
她一走进厕所就发现不对，厕所外面的大门竟然都是坏的，门板被人立着靠在墙上放着，地上脏的不行，一看就很少有人来。她将老旧的水龙头扭了一下，根本放不出水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冻住了。她迟疑了一阵，可实在憋不住了，一咬牙，拉开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她很快解决完私人问题，可在准备起身拉裤子的时候，发现隔间挡板下面的空隙里似乎有光。几乎只是一瞬间，这么冷的天她惊出一身冷汗来。她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头往下仔细看了看。一看清是什么，立刻尖叫起来。
程曦立刻将裤子拉上，打开隔间的门就要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后脑勺被重重一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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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入目处是白的晃眼的天花板。意识渐渐清晰，她猛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东西，一时似乎又要惊出一身冷汗来。她不知所措的往周围看了看，洁白的墙面，左手上还打着点滴，无一不是在说明她在的地方是医院。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按下床头的按钮，有人从病房内的卫生间开门走了出来。
“程曦，你醒了？”傅斯远难掩兴奋，三两步走到病床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脸，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已是多日未见的人，又是在心里看得很重的，程曦第一反应是懵了，第二反应则是红了眼眶，突然想要大哭一场。
“叔叔。”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么一句，夹杂着千言万语一般。
傅斯远好笑，帮她顺了顺耳边的头发，“没事了，都过去了。”
“叔叔，我好想你。”程曦挣扎着要起来，傅斯远一见，连忙扶住她，她也借着这股力道坐了起来，然后右手单手抱住了他。一时昨夜的惊惧浮上心来，一时多日来的思念与委屈也突然倾泻而出，只觉得心酸不已，唯有抱住他才觉得安心。
傅斯远边拍着她的背，边笑道：“傻丫头，这会儿知道想我了。”他又何曾不挂念她，她本就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再这样一个人在外，他从未放心过，再一听出这样的事，他当时就胆神惧裂，深怕她有个意外。
“程曦，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傅斯远到现在都没明白的。
程曦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还好傅斯远握住她的手，她才好过一些。
“我发现有人在厕所挡板下面的空隙偷看，手上有手机，还有镜子。我一发现就跑，可被他敲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程曦因为激动，身体有些抖。
傅斯远继续拍她的背，安抚她，“不怕，叔叔会帮你把人找到的。昨晚还好有你那个同学罗珊，她过去找你，反倒把那人吓跑了，但她也只看到一个背影，又是大半夜，根本看不清人。那座教学楼还没摄像头，所以没立刻把人找到。”
“叔叔，我想写一个公告，贴在学校里每个女厕所门口，这样的偷窥狂肯定不止一个，一定要提醒那些女生，不然还会有和我一样被偷看的女生。”程曦对做这事的人深恶痛绝，她遇上了也就算了，但不希望还有其他人受害。
“我的程曦真是个好姑娘。”傅斯远由衷的感慨道，程曦在他眼里就像个小天使，没人比得上。
程曦这才觉得放松了些，露出笑来。
人有时就是这样奇怪，见不到对方时，怨着念着，可真一见面，便什么都忘了。程曦突然发现她的所有纠结难过，在见到傅斯远时，统统都已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见到他的喜悦。什么自卑，什么熊乃文，她都不愿再想。
“叔叔，我突然想吃冰淇淋。”程曦突然笑得甜甜的，“甜筒冰淇淋。”
傅斯远微不可查的皱眉，“才刚好就开始不听话了？”
“叔叔，你对我真好。”最难过的时候，总是一睁眼就能见到他。
傅斯远愣了愣，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
“叔叔，爸爸为什么会死？爸爸一直都是个好人，很好的人。”程曦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叔叔，为什么我会遇见你？”她的眼神认真的不像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孩，竟让傅斯远觉得不敢与她对视。
“程曦，你不要吓我。”傅斯远面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叔叔，你别紧张。”程曦当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我很好，我没有犯病。”13岁那年，她不止是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连带着还有思维强迫症，那时她整日都问他一些无从回答的问题。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的问题本身就不成立，可仍旧忍不住想。
傅斯远长舒了口气，又陪着她说了两句话，便去办出院手续。
等他回来时，程曦床头站了个人，还逗得程曦满脸笑意。
“小叔叔，你来了？”来人自然是周智睿，一见傅斯远就热情地招呼。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傅斯远对他以主人自居的态度很不满。
跟在傅斯远身后的护士动作麻利的帮程曦取了针头，傅斯远立刻帮程曦按住出血口，过了好一阵，确认不再出血才放开。
“程曦，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傅斯远扶着她坐到床边，给她套上一件厚重的羽绒服，脚上穿上雪地靴，浑身圆乎乎的。
“周智睿，那我和叔叔先回去了，麻烦帮我给罗珊她们报声平安。”程曦顺着傅斯远的力道站起来。
“我知道。”周智睿笑着颔首。
傅斯远怕程曦躺久了没力气，几乎是半抱着她走出病房，还时不时的问道：“要是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
“就是后脑勺有点疼，其他的都没什么。”程曦乖巧的回道，缩在他怀里，小巧的几乎看不到人。
“那就好。”傅斯远声音淡淡的。
两人渐行渐远，周智睿很快便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了。他突然有些疑惑，傅斯远会不会连自己都不清楚他对程曦究竟是什么感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4-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