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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Season 1 Chapter 11（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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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了？”
镜子上面全是水痕，郑宣籽不知道那是飞溅在上面的水痕，还是刑天的泪痕。除了这声询问，这一刻再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映在镜子中扭曲的脸，证明刑天正在无声的哭泣。
郑宣籽抱紧双臂，没有动。
像刑天这一类人群，她在读研究生之前并没有任何了解，只是偶尔网上会爆出一些带着调侃的新闻，什么“某某二姐”之流。直到自己的导师给所有的同学放了BBC录制的记录这一类特殊人群的纪录片，在座所有的同学都沉默了。
然后，教授有些清冷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Disorder of gender identity, it’s the name.”
性别认知障碍，这就是这类人群的统称。
郑宣籽抱始终没有动，她旁观着刑天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然后用毛巾擦干满脸满身的水痕，默默地背过身去，换了一件T恤，然后走出卫生间。
郑宣籽觉得自己应该重新选择毕业论文的课题，也许在英国会有很多性别认知障碍的人自愿出来做研究样本，而在中国，这个看似开放，海纳百川的地方，人们依旧无法容忍与自己不同的人，表面的不介意无非是因为内心的冷漠。郑宣籽正在说服自己放弃说服刑天自己当做研究样本的想法，她不会同意。这样一个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孩，从小饱受父母的厌弃和周围人异样目光的女孩，怎么可能站出来。
郑宣籽真心的觉得自己错了，是时候他该离开了。
她走出洗手间，坐在了刑天的面前，刑天正在吃着刚做好的泡面，她感受到了郑宣籽的目光，抬起头来。
“宣籽，有什么事儿吗？”
“刑天，我有些事儿想跟你说，是关于我这次回国的原因。”
“你说！”
刑天有些愣住了，在这不长时间的接触过程中，郑宣籽对她来说，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此时此刻的郑宣籽给她的感觉很陌生。
“我这次回国是为了毕业论文，我是学心理学的，在中国心理学发展严重滞后，但是这也给了我更多的机会，因为落后，我可以去研究中国人奇特的心理世界，利用广阔的心里素材。我这次论文的主题是Disorder of gender identity，就是性……”
郑宣籽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看了一眼手机，竟然是自己的导师。
“先接电话吧！”
刑天初中都没上完，对于那句英文听得满头雾水，对于郑宣籽接下来说的话，她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谈不上很急切。
“恩，好！”
郑宣籽转身看了看继续埋头吃饭的刑天，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接通了电话。
“Hi, Profes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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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左安安，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怎么让你出个外景，就这么麻烦呢？”
夏小雪要被左安安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死了，恨不得把手边的咖啡杯朝着她扔过去。
“小雪姐，我…”
左安安吞吞吐吐的，夏小雪心里当然明白她忌讳的是什么。
“你放心，美悠虽然去，但是Chris也会去，到时候人家小姑娘可不一定有时间搭理你！”
左安安拿杯子的顿了一下。
“这个外景，提成比以往多，你考虑一下？”
“好，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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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一会儿下班一起走吗？”
陈项左手拿着卷宗，右手打开了秦素办公室的门。秦素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表。
“这么快就下班了？你送我到地铁吧，晚上我要去小雅家，记住，这次可不能再被我爸发现了！”
“放心，我晚上要出去，关机！”
“OK！”
秦素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今天跟段馨雅约好了要去吃一家新开的重庆火锅。
因为是周末，火锅店人很多，好在段馨雅下午没什么课，早早就来占位置了。
“秦素，这边！”
“等很长时间了吧？”
“没，我点了挺多东西了，你看看还要点点儿什么？”
“我看看，你点了这么多，再加一个牛肚吧！谢谢！”
秦素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很快菜就上好了。不愧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火锅店，座无虚席，整个大厅里都是闹哄哄的，沟通只能靠喊。到最后，两个人只好专心吃饭。
“我去开□□，门口等我就行！”
“恩，好哒，快点哈！”
照例是秦素付账，可能是律师的职业病，秦素每次出去消费都会索要□□。服务员对于被要□□一般都是能给饮料就给饮料，要么就用各种理由拖时间，就好像打印一张□□比打印本书都麻烦。
秦素靠在吧台上刷着夏小雪发给她的信息，吧台的大理石台面上偶然反光出现了一个身影，戴着帽子，看不太清楚脸，秦素楞了一下。
“于…娜？”
秦素朝门口本奔了过去，除了转门，只看到段馨雅靠在门边玩着手机。
“你刚才看到什么人出去了吗？”
“人？”
“对，人，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
“好像是有，是一个孕妇吧？上了一辆黑色沃尔沃，走了！”
“孕妇？”
段馨雅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素，秦素四处看了看，哪里还有黑色沃尔沃的身影。
她不会看错，绝对不会看错，那个身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于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