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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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烨子和我尽量做了掩饰工作，但是因为这次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广，牵涉的人数太多，第二天还是被校方知道了。学校决定立即对其中主要牵涉到的学生进行处分，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报告！”
“进来。”
教导主任得意的坐在她的老桌子后面，石猛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中间。看到他我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
“老师，找我什么事？”我还没有从昨天的劳累里恢复过来，连笑也笑的比平时勉强。
“哎呀！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弄伤了，还包的这么厚？！”教导主任夸张的大声问，她嘴的张的很大挥手把我招到桌子前，一把抓起我的手上下端详。“这是怎么弄的啊？”
她粗暴的动作弄疼了我的手，我反射性的把手抽离了她的掌握一小段距离，掩饰的笑了笑。“昨天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她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她今天看来心情特别好，我又落到她手里了。
我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找我和石猛来，也知道她早就知道我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会遂她的愿，说出那些她想听的东西。
“是吗？”教导主任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舒服的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搭放在她翘起的膝盖上。“昨天有人在门口聚众打架，有人说看见你也在。”
“唔。”我含糊的回答。否认也没用，人证太多了。
“还有谁和你在一起？”她紧接着问。
“我想想。”我将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双手放在两颊旁。“我记得有很多人。”
“都有什么人，你一一说出来。”
“这……”我故意为难的左右晃着头。
“没关系，你尽管说别怕！老师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她以为我怕得罪人，施恩安抚。
“我看到至少半个学院的学生都挤在门口，还有很多赤峰高中的。您叫我说出来，我哪认识那么多人啊。”我噘起嘴装无辜让她的脸色由白转绿，又由绿转红，最终还是勉强按下怒火没有对我大吼出声。
“咳嗯~”教导主任清清嗓子，“那你就说说你认识的，说的出名字的。”她指着站在一旁的石猛。“这个人，他昨天是不是在那里？”
我转向石猛，他从我进屋以后还一眼都没看过我。
石猛校服脏脏的，好像从昨天那身穿了一晚上没换过，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他垮垮的站着，单手插兜，面对着窗外。眼神不知道看着远处的什么东西。虽然他的脸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样子忽然莫名的有些僵硬。
“他在。”我痛快的点点头。
“呃，”教导主任对我的回答有点意外，“那，那还有什么人？”继续盘问下去。
“还有？还有别的人我都不知道了。不过我听人家说，昨天有个打架最凶的人叫余洱。”
“余洱是哪班的？在哪个年级？？”教导主任很兴奋。
“那我就不清楚了，您可以去赤峰问问，他好像还挺有名的。”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你那些小把戏！！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的跟学校说清楚，我不管你家多有后台，我一样开除你！！”教导主任终于爆发了，开始来硬的。
“您到底要我说什么啊？我知道的都说了，绝对是实话，不信您问去！！”她来硬的我就耍无赖，我觉得我要生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因该能当个挺坚定的党员，还是特优秀那种。
“你！好~~”她只好直接亮出手里的王牌。“有人看见你和罗烨昨天也参与打架了，你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被人划伤的。你还想继续说谎吗？！”
“对。”我的脑子飞快的转起来，到底她们想如何处置这些人，我能作些什么才能把牵扯的人数降到最少呢？昨天的场面那么混乱，他们总不能把所有在场的学生都开除了。“那是………”
“昨天的事是我一人惹的，和别人没关系。”一直沉默的石猛，忽然硬邦邦的冒出一句。
我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他并没有看到。
“哼！你觉得你这种行为就是讲意气？我告诉你，你和人家讲意气人家未必和你讲意气！你们这些学生！！私底下学人家组什么帮派，动辄就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口头。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这次学校下决心了！我告诉你们！”教导主任同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好好的查清楚！而且要把某些坏学生处分的处分，让他们退学的退学！！”
好了吧，石猛你可真会激怒老师！！
教导主任转向我，“现在学校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如果是别人把你做的什么事情讲出来的话，处分可就严重了！你可以走了，出去的时候把罗烨叫过来！！给你机会不把好好把握！！”
我心里顿时一惊。如果是烨子来的话，以他的个性一定也会象石猛一样，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
刹那间我做了决定。
“老师！”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看我。
“其实，有些事情我……”我用眼睛瞟瞟石猛，暗示教导主任我不希望他在场。
教导主任满意的看到我终于开窍了。“……石猛，你先去给我去走廊站着！我一会再叫你进来！”
石猛默默的经过我身边，用力把门一拉走了出去。对流的风在窗口和打开着的门之间激烈的穿流，终于在‘砰’的一声巨响后，隔绝了办公室和走廊两个空间。
“其实，那些人是来找我麻烦的。”我的开场直白的另老师惊讶的皱起眉头。“石猛和赤峰高中有过节您因该知道，昨天赤峰的人来找我，想用我来找石猛的麻烦，所以在学校门口引起了这场冲突。”
“哦？”教导主任皱起眉头，眼睛直盯着我的双眼，似乎想看穿我说的是不是谎话。“他们怎么知道你是石猛的女朋友？上次你不是说没有这回事吗？”
我故做苦恼状。“老师，学校里谣言传的那么厉害，上次连您都找我们谈话了，那传到想找石猛麻烦人的耳朵里一点也不奇怪啊！他们哪有您这么明察秋毫，当然是听什么信什么了！”一边解释，一边给她戴高帽，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她看起来脸色舒缓很多。
“是吗？别告诉我校门口那些人都赤峰的，我可知道咱们不少学生昨天也在场。”
“……老师，那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那么多赤峰的人堵在门口，咱们的学生想走也走不了啊！后来赤峰一动手，场面的直接混乱起来了。我想他们只是为了自保吧。”
“我刚才问你你还吱吱唔唔的？现在怎么肯说了？？”教导主任语气平板。
“我……”我畏缩的看了她一眼。“我很害怕！昨天那些人莫名其妙的来找我麻烦，尽管石猛出面和他们讲了，结果还是打起来，我的手还伤成这样……”我红着眼圈把手给她看。
哭了几声，用手上的纱布蹭蹭眼睛。继续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但确实是赤峰的人先来找麻烦的。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说，所有的麻烦都因为你和石猛而起了？”办公室的气氛感觉非常阴郁，她的眼镜在昏暗的光线下反着光。“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的是实话，您不信可以去问。”至少~一半是实话，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真相来。
我当然知道这么说有什么后果，多半会被开除。反正我不这么说，学校也会拿带头人开刀，我一定跑不掉。都揽在自己身上至少能让住烨子的罪责少一点，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受罚。象我们这种名校最要面子，也不想闹大的。
至于石猛，不管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带上他可以让我的话更加可信。
“好，我再问你。为什么刚刚石猛非说是他一个人自己惹的事？”
“您知道石猛那个人一向脾气怪异，他大概是像您说的那样，意气用事吧？不过对您说谎是没用的，我不想错上加错，所以还是说实话的好。”
教导主任不置可否的点头。我知道她并不完全相信我， “好把，你先走把。我会再调查一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委委屈屈的蹭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石猛面无表情的站在门旁边，我的目光匆匆掠过他的唇，没勇气看他的眼睛。
昨天我明明花了一个晚上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我在作多情。既然我一厢情愿，不关他事。但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痛到不行，那种让我想死的痛。
目光落在地上，我苦笑了一下，指指门做出让他进去的手势。我相信他都听见了。
这个学校办公室的门板比纸还薄，隔音效果可以用‘没有’来形容。但我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恨意，我自己甘愿接受惩罚，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但他却是被我出卖的共犯……
我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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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石猛把整个事情承认下来，这次的事件并没有扩大到很大的范围。只是如果坏学生没有受到惩罚，在学校的立场是很难交代的。烨子背了个警告处分，石猛留校查看。而我，因为家里不愿意在我的求学生涯中有这样的污点，决定让我自动退学，提早送我出国。
最后一天我回学校收拾自己的东西的时候，烨子在东看台上拉着我眼圈都红了。
他说：都是石猛那个混蛋，那天他那样对你，现在还害你退学！我一定要打他一顿！！
我安抚他说：其实你搞错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只是流言而已。
真的？他睁大了眼睛：那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和我交往吗？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等你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那时候，我一定会比现在成熟，会成为一个配的上你的男人！到那时候……到那时候你可以考虑和我交往吗？
我笑了，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很讨厌男人哭，但是我很难拒绝一个这样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的男孩。
到我回国的时候……那该是很就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一定已经可以把我忘记，并且找到一个他喜欢同时也深爱着他的女孩子。
所以我什么也不说，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拒绝了烨子送我回家的要求，我打算一个人走走。在这个学院呆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我好象游魂一样，从一个教学楼晃到另一个教学楼，从实验室逛到操场。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因为我特地选了周末放假的日子回来。
我并不清楚使我留恋不去的原因是什么。
校园中心的小花园停留的时候，扶着那里沧桑而结实的老树干我忽然间泪如雨下。
在这里，我曾经总是偷偷的爬到少有人注意的树顶，看底下的人来来去去，有种孤独的幸福感。天气好的时候我喜欢躺在枝桠间假寐，感觉阳光在眼帘上跳来跳去，树叶被风吹的在耳边沙沙的响，是最舒服的催眠曲。
我多么希望抛下这些琐碎的回忆，让风把浮动的带走，让沉淀的在心里沉的更深一些；我多么希望我从来没有碰触过那些复杂难懂的感情，就一直做个简单而快乐的野兽；可是希望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希望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期待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会比曾经的好一些。
所以我只能慢慢的让自己平静，努力的把伤口掩饰起来，若无其事的面对明天。
所以只有这一刻，我终于可以在无人的宁静下午，在这棵一直以耐心和善意包容过我的老树面前号啕大哭。
我和它约定：以后我一定会更坚强……
我终于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有抹熟悉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马路对面。石猛面前的地上都是丢弃的烟头，他坐在那里大概很久了。
透过来往不息的车辆，我们默默的对望。夕阳在喧闹中穿梭在高速运动的人群车流里，相对的静止的我们。
我并没有走过去的勇气，他似乎也没想过来。我想，交谈在这种时候总是尴尬，也许远远相望已是最好的结局。我想，我会永远记住这一秒，有个眼中映着绚烂的晚霞和深沉的寂寞的少年这样看过我。
虽然我也很想问问他，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然而年少的自尊最终还是战胜这小小的好奇。
当暮色逐渐降临，黑夜点亮路灯之前，我先逃开了。
那时候我真心相信我永远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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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对着白色的天花板我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我以为现在的我昨天才从那个路口逃开，醒来时伴着酸痛眼角。环顾四周才发现我还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只是枕头被眼泪浸湿。尘封了很久的往事一但从记忆的角落被翻出来，就汹涌澎湃的一发不可收拾。
吃早饭的时候老妈问我：“昨天玩的怎么样？”
“很好。”我强笑。
妈妈说：“你爸爸说有空叫李靖宇那孩子到家里来坐坐，是你和他说，还是以我们的名义请他家来吃饭？”
我点点头，“都好，你们决定吧。”
“你怎么没精神？是不是着凉？”妈妈摸我的额头，“正常啊。你小心点，最近天气凉。”
我对她笑，然后去厨房把昨夜泡的黄豆捞出来控干，倒进搅拌器里打成鲜豆浆。因为妈妈说最近要给爸爸补充些营养。手放在振动的机器上，我小小的失神了一阵，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生活还是继续。
至今我依然很怕回忆起昨夜他那么平静的看着我的样子。宁愿他恨我，最怕他不记得我……
倒好豆浆清理完厨房，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灰蒙蒙的，据说上午会下雪。与其闷在家里发霉不如出去走走，我穿上外出的大衣带上围巾和耳罩和手套，决定出门走走。
步出住宅小区，一群高中的男孩和女孩结伴笑闹着跑过的我身边。校服样式依稀和我们当年的相似。
这些活蹦乱跳的年轻身影们是不是也会有过和我当年一样关于爱的苦恼？会不会也曾经和我一样猜忌犹豫着，不由自己的爱上了，却落的遍体鳞伤；又或者因为怕伤害别人而退缩却更加伤害了他们，还是一直在反复问自己，到底现在身边的那个人是否真的爱着自己，还是曾经不小心错过的那个才是毕生最重要的真爱？
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是有人收集的一些关于爱的诠释的英文小句子。题目叫做《About love 关于爱》：
Love you not because of who you are, but because of whom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The worst way to miss someone is to be sitting right beside them knowing you can’t have them.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Never frown, even when you are sad, because you never know who is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r smile.
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是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one person, but to one person you may be the world.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Don’t cry because it is over, smile because it happened.
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吧，为你的曾经拥有。
About love，我还是不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