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回到1987》萝卜秧子

11、要转行吗

　　改变总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开始。在结果出来前，没人知道这改变是好是坏。——《重生日记》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楼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大事，我总得考虑几天，在跟人商量商量，哪有现在就能做决定的！”

　　楼家大姑姑也笑了：“是啊，总的让弟弟你考虑几天再说，我本来就说是来跟你商量一下的，行不行还得你做决定，你大姐我听你的。”

　　其他人也发现自己好像太急了，一时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楼父却突然指指刚要松口气的楼盈秋笑道：“你们看，我们家盈秋也很有兴趣，听得好认真。你知道我们在商量什么事吗？”最后的问题自然是抛给楼盈秋的。

　　正有点尴尬的其他人，顺势都将注意力转向了楼盈秋。而正发愁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楼盈秋，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知道，爸爸以后要天天住在家里了。”她表情纠结的回答。

　　这个答案，除了目前立场不明的楼父外，包括楼母在内的其他人显然都是爱听的。楼家二姑姑还跟她开起了玩笑：“那盈秋为什么要皱着眉头，你不喜欢爸爸天天住家里吗？”

　　楼父表情未变，反而楼家二姑夫皱了下眉头。

　　反正才7岁，理所当然不会“察言观色”的楼盈秋继续犹豫不决状：“爸爸天天住家里当然好，可是我也不想爸爸天天去那个很臭很臭的地方上班。”

　　“爸爸不要去很臭很臭的地方上班，会变臭的！”不甘寂寞的楼小弟，突然插嘴。

　　“爸爸不会变臭的，姑姑他们就没变臭啊！”楼盈冬居然难得的也插嘴了。

　　楼盈秋已经不敢看自己姑姑他们的脸色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姐姐和弟弟，不知道他们这算是来给她助攻的还是拖后腿的。

　　不过，幸好，亲戚总归只是亲戚，而且还是几个从上辈子开始就从没特别亲近过的亲戚，真得罪了就得罪好了。反正，唯一被他们看重的楼丰华，以后“插”他们刀子的事还多着呢，再多这么小的一件，也无所谓了。

　　真正在这个家里举足轻重的楼父，对自己子女们的这番话，却是受用的。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直到不服气的楼丰华要开始跟自己大姐争辩“姑姑们到底臭不臭”这个问题时，才终于打断了他们：“小孩子别乱说，什么臭不臭的。尤其丰丰你，你小时候，一看到你大姑姑二姑姑，就非要她们抱。我跟你妈要抱你，你还不乐意呢。”

　　“是啊，我们是臭的，丰丰就喜欢让臭臭的人抱。”楼家大姑姑终于又笑了出来。

　　楼小弟不乐意了：“我才没有，我没有。大姑姑二姑姑都不臭，我没有喜欢臭的。那个厂真的很臭，我去大姑姑家，要路过那里的，可臭了。那厂里的人才喜欢臭的！”说到最后，觉得洗刷了罪名又找到了真凶的楼小弟又得意了。

　　“不过那个厂边上的那条河，真的是经常臭得要命。我听人说，厂子周围的人家，有时候家里的井水都是有气味的，平时只能洗洗衣服，从来不敢用来洗菜做饭。平时烧水做饭，都只能用天落水了。有时候长时间不下雨，那真是麻烦的的很。”楼母给自己儿子帮腔。

　　“那他们家的天落水干不干净，会不会也是臭的？”楼盈秋继续愁眉苦脸地给印染厂“抹黑”事件添砖加瓦。

　　彪悍的楼小弟在亲人们的帮助下，成功吸引了所有的“战火”，终于让大人们这个晚上的“商讨”就此终结。剩下的时间，就在互相“打趣”臭不臭哪里臭中度过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楼盈秋也不知道，今晚他们几个小孩子的“童言无忌”，能否对楼父最终的决定产生什么影响。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楼父的好面子了，别的，就做不了什么了。因为明天一早，估计还没等她起床，楼父就该又要离家了。

　　楼盈秋能看得出来，自己父亲能在家多留这一个晚上，对自己母亲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她也就安心睡觉了。

　　“砰——！”半夜里，楼盈秋是被一个貌似桌椅倒地的声音惊醒的。黑暗里，楼盈冬“嗯”了一声又翻了个身，就再没动静了。

　　“进贼了！”这个念头立刻冒了出来。这么大的声音，父母们应该听到了吧？自己是不是应该大喊几声？会不会导致小偷狗急跳墙？房间的门关上了吗？还是应该先起来把门反锁了？一时间，各种利弊得失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你是不是想半夜里把全组的人都闹起来？到时候你脸上就能好看？”楼父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无比清晰。

　　楼盈秋听到这个应该是从客厅里传过来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不管外面为什么闹起来了，反正肯定不是遭小偷了。

　　放下心来的她，还是有点奇怪，难道在她所不知道的背后，楼母居然是敢跟自己丈夫打架的？

　　不过，楼母的声音没有想起，在安静了一会后，反倒是楼父再次开口了：“你先去把孩子们房间的门锁上，然后就先回房间去！”

　　“楼嫂子你可别走，这事跟你也是有关系的，我们这回一次说个清楚好了！”

　　一个楼盈秋完全陌生的声音响起，幸好另一个人马上替她揭开了谜底。

　　“张立冬你闹够了没有！”竟然是小丽母亲的声音。张立东，小丽的父亲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到这个时候，楼盈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刻，她一边羡慕楼盈冬睡得沉，一边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来听外面的动静。

　　先是楼母终于有动静了，然后，楼盈秋就听到了自己房间外，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这对她完全没有影响。要是真的7岁，这么被吵醒后，外面继续热闹的话，她或许还有可能就这么冲出去了，然后，冻个半死还要挨一顿骂。

　　“立冬啊，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是，我跟你老婆确实以前就认识。但是，你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吗？当年……那什么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你还跟着起过哄帮过忙，这我没有胡说吧？”楼父居然是语重心长的口吻。

　　“那，那时候谁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小丽父亲竟然就这么心虚了，顿了一下后终于又找回了嗓门，“你去问问，那个时候，谁不说你们俩在搞对象？谁会知道你后来会娶了别人？”

　　那个别人没说话，说话的是另一个当事人：“张立东你说够了没有？那你当年娶我做什么？是我求着你娶的吗？老娘我当年是嫁不出去了吗？”

　　要是从声音来判断，这一位是最理直气壮的，并且成功的气爆了本来声音里就心虚的那位：“你，你，你……”

　　“你干什么？跑我家里来打老婆，能显得你有能耐是吧？”楼父终于有点动怒了。

　　“文娟啊，你也少说两句，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楼母终于也开了口，从声音来判断，居然是这些人里最平静的一个。

　　不过那被称为文娟的并不领情：“你得意了？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

　　“好了，都别说了！”楼父打断了差点在两个女人间爆发的战争，“张立东，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各自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才来翻这笔旧账！”

　　“我也想这是笔旧账，可谁知道，会又来了一笔新帐。我也想问问你，问问你们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还闹出这种事来，到底要不要脸！”

　　“你少胡说八道，什么新帐旧账，都是你自己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你们不是都知道，我们家的女人，都是生不出儿子的。你那么想要儿子，当初就该跟……一样，不要娶我啊！我，我……”

　　隐隐的哭声传来，楼盈秋似乎终于明白了，一时大脑却还是完全空白的，最后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自己或许应该要感谢楼丰华。没有他这个“儿子”的出生，他们家现在会是什么样？五朵金花还是七仙女？饥一顿饱一顿还是直接被送人了？

　　“以前的事，我不否认什么。但是，你已经娶了她，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总该信她。不管你信不信，她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心里也已经没有我了。你这样想东想西，还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闹，你自己想想，像什么样子！”楼父再次打断了那对夫妻的争吵。

　　吵不过自己妻子的张立冬立刻把矛头转向了楼父：“你说的好听。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了你昨天刚回来，她就哭哭啼啼的从外面回来？你别跟我说这是巧合。还有，你看看，你看见没有，她又在哭。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她对着我就没哭过。只有遇到了你，才会，才会……你还跟我说你们没关系了！”

　　这，这证据太充分了，楼盈秋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到还能用来反驳的话，没看楼父都语塞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