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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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苒赶到MG对面的咖啡厅时，何思逸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露台的小桌旁喝咖啡。看到她来，他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再加杯摩卡。”他回过头对身后的服务生吩咐。
“谢谢。”莫苒坐下，“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忙还要亲自跑一趟。其实我去你事务所谈也可以的。”
“没关系，我时间比较自由。”何思逸温和应道，随即表情严肃起来，“你公司的事情查清楚了。”微微一顿，“你猜对了，就是齐杨做的。”
“果然……”莫苒表情没太大波澜，眼神却骤然锐利起来，“怎么发现的？”
何思逸犹豫一下，长呼一口气，“他的财务状况有问题。被CS的人买通了。我手上还有他同CS北京部一个主管的见面音频和照片，我去查过了，和他见面的那个女人叫……”
“苏伊绯？”莫苒眉毛一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何思逸讶然点点头，“是她。你们有过节？”
莫苒撇撇嘴，“早该猜到的。也算不上有过节，是个挺厉害的小姑娘，有想法也有办法，但是野心太大，有点急功近利。我一开始很欣赏她，想带带她来着，可她太急了。”摇摇头轻哼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想到我到了MG她还能找上来。”
“贵圈真乱。”何思逸微微皱眉，半是玩笑半是感慨，“那你现在想怎样处理？”
莫苒耸耸肩，“怎么处理律师应该比当事人清楚啊。学长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何思逸认真看着她，“要走法律程序吗？”
“法律程序？”莫苒多少有点吃惊，“可这只是公司之间的事……严格来讲都不算商业间谍，也没有造成明显的巨大损失……走法律程序……”
“可以从诽谤罪入手。”何思逸向后一靠，冷静地分析，“根据MG查到的网络记录，你和…你和陆励成的那张照片还有谣言都是出自齐杨。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试试。我亲自处理，胜算很大。”
“还是算了。”莫苒想了想，“我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好。这件事情一旦曝光，齐杨在金融圈的前途就毁了。如果再追究法律责任就太狠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好，”何思逸温和一笑，“你说了算。那你回去告诉陆励成，你的代理律师希望尽快向公司高层和总部代表解释状况，如果齐杨愿意当场对质的话也欢迎他出席。”
陆励成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时，看到莫苒站在门口。
几乎是有些惊喜的，却又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情绪表情，“进来。”
她站在桌前一时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他抬头看着她，眼睛里有深沉的光。
“找我什么事？”终究还是没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莫苒却视而不见，“陆总。”礼貌而冷淡，是公事公办的疏离，“您还记得何思逸吧？我的代理律师。他已经查清前段时间项目泄密的事，证据确凿，我希望能有个机会向公司解释清楚。”
“是谁？”陆励成问。
“齐杨。”
陆励成却并没有太吃惊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所有公司高层明天九点开会，你让何律师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
“谢谢陆总。”莫苒微微颔首，转身就要出去。
“莫苒，”陆励成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她，“我……”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希望她回过头来，又有点怕她回过头仍旧是那副冷静疏远的表情。
然而她终究没有转过身来。
“陆总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她轻声说。
陆励成闭上眼睛向后靠进椅子，轻轻叹口气，“去吧。”
事情的发展峰回路转。
九月末的一个周五，莫苒的代理律师何思逸突然出现在MG高层会议上，出示了泄密事件的所有调查结果和相关证据。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齐杨承认一直以来对莫苒空降总监心怀不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苏伊绯，两人一拍即合。齐杨答应帮她拿到MG的项目数据，作为交换，苏伊绯在一大笔钱外，还答应帮他设计逼走莫苒。
一切水落石出，齐杨当天辞职。
倒是苏伊绯，听说因为拿下了这个大项目，在CS的前途一片大好。
MG方面公开了调查结果，所有的谣言揣测不攻自破。总部代表以私人名义邀请莫苒午餐，很是安抚鼓励了一番。一时间公司里又是一番忙乱，关于莫苒的，关于齐杨的，甚至是关于陆励成的种种说法在一个个格子间中传递着，又很快平静下来。
仿佛并没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接到莫苒电话的时候，许吟悠正在沙发上看着时尚杂志等莫苒回家吃饭。话筒里一片嘈杂，莫苒的声音模模糊糊又有些颠三倒四。
许吟悠扔下杂志，一下跳起来，“莫苒你个神经病，你现在在哪？”
莫苒嘟囔着报出一个地址，许吟悠急急叮嘱她不要胡闹注意安全，抓起钱包就出了门。
在KTV包厢里找到莫苒的时候，她面前已经摆了几个酒瓶子。
然而许吟悠轻轻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抬头看过来的目光又那样清明，一瞬间许吟悠又有些怀疑她其实是清醒的。
这世上有多少醉得人事不知，其实不过是借酒装疯罢了。
许吟悠有些心疼地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这又是怎么了，今天思逸学长不是去你们公司了？”
“是，”莫苒闭着眼睛夸张地点头，“都说清楚了。齐杨辞职了，我没事了。”
音响里放着的是一首《野风》，声音很大，许吟悠觉得萦萦绕绕地让人心里难受，有点头疼，又有点想哭。
“那你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莫苒闭着眼睛不说话，许吟悠又倒了点酒出来一口灌下去，“多少年没见过你这样胡闹。”莫苒还是不理人，许吟悠深吸一口气，冲着天花板翻个白眼，拿手肘撞了莫苒一下，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哎，是不是又是因为陆励成？我说你……”
“不是！”莫苒脸埋在手里，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别说了……不是因为他……”
音响继续旁若无人地播着，莫苒点了歌却不唱，只是一首一首地听。
《野风》之后是一首《如无意外》——
航程尚有几多千百里云层上平静得出奇
无聊令人回想起
其时其实我不想失去了你
然而当时我未能甘于只拥有你
若是没有这意外也许已经快乐地
重回平淡家中等你
计划明年的婚礼照旧或延期
……
高空里无办法可以回去了
你似是风景缩到最细消失了
……
若是没有这意外也许经已快乐地
重回平淡家中等你
听着怀中的心跳赞造物神奇
其实本应这套戏能幸福地演到尾
……
许吟悠倒了半杯酒，慢慢地小口喝着，望着前面有点出神。
半晌，莫苒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笑，“哎，你别喝了。我还指着你把我弄回家呢。”
许吟悠把杯子放到桌上，动作有些重，“你活过来了？”
莫苒斜着眼看她，“本来就没死。只是想开了。”
“吟悠，我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所以我不想再想下去了。”
“……他知道是齐杨做的，他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