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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撞破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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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晟结舌,解释不通,只能和盘托出,“真的!是清山遇见的一个人,自称是杏花仙,无故就借了我一坛金子。然后……然后就认识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林大人,结果却不是。”
“连自己身份都不肯说明,你们这也算是认识?不知他抱着什么目的,以后不许同他往来了。”季宇轩全然一副对相公指手画脚的正室模样。
“……可是杏花君人挺不错的。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苏晟声音越说越小,悄悄抬眼一看,季宇轩的表情不似玩笑,好像真的生气了,顿时噤若寒蝉。
“你借了多少银两?”
“二百两金子……折合大约三千……”
“回头我带银票来,还了银两和帕子,就断了往来!还有,也不许和林大人往来,周大人也不行。”
见季宇轩在那边漫天吃飞醋,越来越没谱了,苏晟怒道:“什么往来不往来!!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俩呀!”
季宇轩铁青着脸:“不认识?不认识林尚书会帮你出银子,周尚书那样的人会如此偏帮?”一想到当时在公堂看见两个人对视,季宇轩只觉得像一桶醋临头倒下来,叫他全身上下都只透着酸味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苏晟已把所有实话都讲了,却不得信任,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而且谁要你的银子!我自个儿借的银两我自然也还得了,回头我苏府的染坊红火了财源滚滚!你们季府算个屁!!”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担心你……”季宇轩口吻虽还是强硬,表情却有些难过了。
“别担心!我先还了你们季府的人情!”苏晟没看见季宇轩的表情,只顾自己出了恶气,从袖里胡乱掏,掏出几张银票来,胡乱塞进季宇轩怀里,用力之猛都推得他后退了几步,“拿着!回头再把剩下的还你!”
似乎是没想到苏晟说的出这样的话,季宇轩一脸难以置信,旋即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这么一安静下来,苏晟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说得过了,猛然抬头,便看见季宇轩心伤深透的模样:“……呃。”见季宇轩将手中的银票一张张摞起来,也没有点点,也没有塞进袖中,就这样呆立着,苏晟立刻心下大乱,恶语伤人六月寒,可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宇轩。我……我。”
苏晟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解释不出什么。心下乱成一团,索性上前一步,捧着季宇轩的脸就吻,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他也不管了。直至季宇轩也忍不住给了回应,他心里才有了些勇气,抬眼看着对方道:“宇轩,你只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
“不是什么一时兴起,我喜欢你很久了……像我这样的人,说句薄情寡义都不过分,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呢?你不喜欢,我回头就筹银子还了去,真的,再不来往了,真的。”
季宇轩低头看着苏晟眼中的真切,总算是回了神,他握住苏晟的手,将苏晟拉近了一些,抱在怀里。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再不这么做,就要笑出来穿帮了,他将脸贴在苏晟的耳畔,才悄悄歪嘴笑了一笑,一招以屈求伸把苏晟吃得死死的。
匆匆去了一趟林尚书府,林尚书并不在,苏晟将三十两银票和帕子交给了开门的下人便告辞了。离开没几步,两个人便开始在大街上推推搡搡黏黏糊糊起来。
苏晟像背着个大包裹似得往前走,季宇轩在后头搂着他,贴着他的耳畔道:“苏晟……有了桃花,你还沾染杏花,是不是太贪心了?横竖京中也无事,我随你回齐仓,带我去见见你那个杏花君。”
“好啊……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杏花君,每一次都是他来见我。”
“神神秘秘,没安好心。”
“呃……好吧。”苏晟像个惧内相公似得,不敢反驳,“对了,你常在京城,应当晓得不少京官吧。朝中的大臣,有没有什么人十八九岁,面若冠玉,总穿一身素衣,飘飘似仙的?”
这人还真是个官?季宇轩这才颇为在意的垂下眼帘,想了一想,“不曾留意,十八九岁……?大约是前些年的年轻举人吧?”
苏晟隐隐觉得杏花君应当不会只是个小官,却也不再多想了。
苏家染坊成了钦点的御用染坊,瞬间声名大振,染坊中先要完成宫中的单子,再来还有各地附庸风雅的富商和各种慕名而来的大户,昙姐一回齐仓便忙得不行了。染坊中一忙,昙姐便忘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好在苏晟没有忘记,找了一日傍晚,和季宇轩上街买了一大堆鸡鸭鱼肉做礼物,跑到小毕家中,同他聊了聊提亲的事。
苏晟上京前见两人还是如胶似漆,举案齐眉的模样,自然说得开门见山,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小毕的反应有些奇怪,吞吞吐吐的,闪烁其词。季宇轩也察觉的不对了,轻轻咳嗽了几声,想提醒苏晟别逼得太紧。
可苏晟直来直去,哪里是能被人敷衍带过的脾气,非要步步紧逼,最后小毕被追问不下,只能直言道:“苏老爷……小的才二十三岁,苏昙大小姐虽然容貌端庄,品行贤淑,可足足大了小的三岁。”
苏晟眉头一横,拍案而起:“这是什么话!女大三,抱金砖,娶了我昙姐,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苏老爷……这……这话是这么说……”小毕愁眉苦脸,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句不成章。
苏晟还要再逼,却被季宇轩按住了肩膀,拉着他走到了一旁,低声劝道:“这种事,你还能勉强人不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把话说的太过……没了余地。”
“……可他!”苏晟绕过季宇轩,狠狠朝桌边的小毕瞪了过去。
苏晟是气得肝胆俱裂——既然这人觉得昙姐年纪比他大不合适,为什么之前又要同昙姐走得这么近,这不是存心戏弄人吗!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季宇轩说完,便不容分说便把苏晟拽了出来,苏晟不干,却敌不过他气力,被一路拽到胡同口,手腕才被松开。
“干嘛啊!!”苏晟揉着发红的手腕,低头一看,都被捏出指印来了。
“……”
苏晟想回去找姓毕的评理,却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季宇轩说的对,他不肯娶,难道自己还要拿刀子架他脖子上逼他上门提亲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季宇轩把满地打转的苏晟按住,叹气道:“好了,我看这小伙也不似有那个意思,可能只是你误会了。”
“误会个毛线!昙姐那样将他带回府中吃饭,介绍给奶奶和府中人认识,先前两个人分明就是有戏!”
季宇轩真是没见过之前的情形才那样说,苏晟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同席吃饭的时候,这二人一个对视一个眼神,都透着浓浓的相互的好感。可为什么这会儿小毕突然就翻脸不认账了呢啊?!
苏晟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正在气恼着,忽然苏晟胳膊一紧,被季宇轩带到了一旁的灌木后。
“都什么时候了,没……没个正经!”苏晟面红耳赤挣扎不停。
“……”季宇轩知道他又是误会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噤声。”
苏晟见季宇轩没其他动作,这才听话的安静下来,隔着灌木的疏影往外探看。而后他总算知道季宇轩为什么举止怪异了。
只见一个少女提着一篮子食盒,正从远处走来,少女正是妙龄,容貌姣好,眉清目秀,苏晟瞪大了眼,伸手搓揉了眼角再度看过去。
千灵,是千灵啊?
苏晟还未反应过来,提着食盒的少女手指绕着头发已拐进了胡同,不多会儿,便传来叩门的声音。
“志远哥。”千灵唤。
苏晟费解之下,赶紧弯着腰潜行了过去,趴在墙角边偷看。不多会儿,便看见小毕开了房门,左右看了看没人,便将千灵迎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苏晟目瞪口呆,又继续潜行到房门外,趴在门后听。季宇轩安静跟在他后头,虽没出声,脸上却分明写着果然两个字。他还正愁没法和苏晟说明,这下让苏晟自己看个明白,他的表妹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