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过你》方卓西

26、黯然

　　单普宁将报道甩在蒋洵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解，有那么多方法，为什么要选择后患最大的嫁祸。

　　“我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蒋洵看了眼报道，自己当初做选择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这个女孩儿呢？”单普宁通常对什么事都很宽容，但唯独这个，“你利用未成年少女这件事，你想怎么解释？”

　　蒋洵低着头，看着报道中女生打着马赛克的脸。虽然做了处理，但是熟悉的人都能认得出来。“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单普宁失望的偏过头，“蒋洵，你这是毁了别人的人生来成全程汐的人生。你以为这是正确的方法吗？程汐未必好过，可你确确实实害了另一个女孩儿。”她没有想到蒋洵会如此出乎他意料，她欣赏他的理智诚恳，欣赏他的有原则。但是为了程汐，他似乎将所有的原则都抛诸脑后，可是她没有。

　　“你太令我失望了。”单普宁关了房门，开始收拾东西。

　　见单普宁拖着行李箱出来，“你要去哪儿？现在是半夜？”蒋洵拉住她。

　　单普宁甩开她的手，“我回我本来应该在的地方，蒋洵，我们不是同路人了。”

　　“那我送你！”蒋洵拿过她的行李，单普宁并没有拒绝，但是在她的内心，对他已经失望透顶。

　　抵达机场

　　“最近的机票，谢谢。”
　　蒋洵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sunny，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再辩解，但是仍然要谢谢你！”

　　“不用，只是我自愿的，我能为我做的事情负责，你呢？”单普宁说完，头也不会地前往登记处。虽然离等你还有8个钟头，但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蒋洵长呼一口气，自谑地笑了笑，“离开也好，我真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另一边，蒋洵来为程汐办理休学手续，正巧碰见徐佳他们，问起程汐的情况，蒋洵一概只说还不错，但具体情况还未打算透露。

　　徐佳拦住蒋洵的步伐，“程汐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想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蒋洵给了徐佳疗养院的电话，“如果她愿意，自然会告诉你们她在哪儿。”

　　徐佳拿着手中的电话，反而不知所措。

　　她应该给程汐打个电话的，可是又怎么说？

　　“你好，请找一下程汐。”徐佳打过电话，耐心地等待着回复。

　　“不好意思，程小姐现在不方便接听任何电话。”

　　“是她本人说的吗？”徐佳想确认。

　　“是的。”接电话的人语气不冷不淡。

　　方卓航搂过徐佳的肩膀，“算了。”徐佳瞬间泪崩，近半年间，感觉发生了好多事，她和程汐，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似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没关系的，她只是病了，你也要给她时间康复呀。”方卓航安慰着自己怀里的徐佳，她心中千头万绪。

　　另一边张承尧得知程汐退学的消息，赶紧跑来找了方卓航，碰巧徐佳也在。

　　“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退学？”张承尧拉着他问，方卓航对他并没有什么耐心。

　　“你不是已经有了女友，还关心她的事做什么？”徐佳冷声道。

　　张承尧一听，无措地靠着墙，“我能有什么办法，她都要同我分手了。”

　　“对，你的办法就是找下一个，张承尧，你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徐佳痛斥。

　　“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承受那么多痛苦的时候，却看见你怀里抱着别的女生，张承尧，你根本就是没那么爱，现在来我面前装什么深情不移？”

　　张承尧自觉理亏，便不再纠缠。

　　蒋洵再次向院长打听程汐的病情。

　　院长说了程汐自从知道骆铭禹锒铛入狱后，情况并未有特别的好转，病情仍然进展缓慢。

　　蒋洵想去疗养院陪陪程汐，却被她拒绝了，“蒋洵哥哥，我很好，你不用来，你来反而令我很困扰。”

　　程汐挂断了电话，“你既然难过，为什么还要拒绝他来看你？”姜宝乐不解，“你们这些人真是矫情，明明互相关心，却还不想打扰到彼此。”

　　“你这么说我，那你呢？”姜宝乐也一直不愿自己的亲人来看自己，见她眼色暗淡下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

　　见到程汐自责的样子，姜宝乐笑了笑，可是眼里的亮光不再闪现。

　　“我不想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每次满心欢喜来，又失望重重的回去。与其这样，到不如不见，彼此还会觉得对方过得不错。”姜宝乐努力不去回想从前那些事情，赶紧转移了话题，“其实在这边挺好的，医护人员都尽职尽责，却不束缚你。只是相比外面，这里更安静，更让人舒适自在。”

　　程汐也这样觉得，在这里就好像能忘记外面的事情，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缓慢而有意义。她还是无法面对父母、无法面对蒋洵、无法面对朋友。原谅她的怯懦，原谅她的逃避，她再也不可能是从前的程汐。

　　她远远看着天空，飞机在天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一片叶子，被风缓慢安静地吹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