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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视你为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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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珏摇晃着身子痴笑不止,疯傻道:“就是你,就是你!是你逼死周长乐,如今还要来逼我...许珏不想活...不想活!”
几个宫人连拉带拖的拽走了许珏,大殿陷入了耸人的沉默,茹采女抖霍的支吾道:“吓死...吓死臣妾了,看平日里许太妃文弱的模样,怎么发起疯来如此吓人!”
“还管那贱人叫太妃?”傅清宁皱眉道。
茹采女慌忙跪下,“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嘴拙...该是那个贱人...才对。”
荣老太后长叹了声,身旁嬷嬷忙把她扶了起来,“哀家也是无话可说,是死是活随你们去了。此事不易过于折腾,损了先帝脸面就不好了。”言罢便进了里屋。
“事已至此,先帝的脸面早已经被那贱人丢尽了。”佟太妃嘀咕了句。
柴绍起身道:“朕还要回御书房批折子,许珏之事...几位娘娘看着办吧。”
见柴绍离开,李梦瑶一众也都匆匆离去,半刻也不敢在这乾坤宫多待,乐熙凝视着许珏坐过的椅子,心中也是无限唏嘘。
见柴广良也若无其事的跟在柴绍后头,似乎还说笑了几句,乐熙紧握着拳头,恨不能上前狂揍他几拳才好。
长春宫
“皇上来了?”初七欣喜道,“娘娘在屋里闷闷不乐呢,皇上来了就好。”
柴绍嘴角扬了扬,推开门踱了进去,见乐熙嘟着嘴托着腮倚在窗边,连茶几上的点心都没吃几口。柴绍捡了个桂花枣泥糕咬了口,伸到乐熙跟前挑逗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乐儿也不馋了么?那可就便宜朕了。”
见乐熙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柴绍放下点心凑近她道:“怎么,让朕猜一猜,乐儿还在为许珏的事不开心?许珏此事确是过分,竟与人珠胎暗结出一个孽种来...朕就算想保她一命也是不可能。这你还真是怪不了朕。”
“臣妾没有埋怨皇上的意思。”乐熙抬起头,“皇上今日对许珏说的那些话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只怪有人落井下石,心肠歹毒,非得让许太妃生不如死才好。”
“你是说...”柴绍眼神有些复杂,“朕记得...顺娘娘以前不是这样,在相国寺的时候,她待朕和母亲都很是亲厚,朕初入宫时,她也提点了朕许多...这份情意朕不能忘。只是自打朕登基之后,顺娘娘的性子也变了不少,似乎...跋扈凶悍了些...也许是她受了多年的委屈,泄泄愤也说不定...乐儿,看在朕的份上,你别怨她。”
乐熙知道柴绍也是个重情的人,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柴绍揽住她的肩,揉着她的发梢笑道:“话说,朕也有些好奇。当然,乐儿对朕可得一百个放心,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告诉旁人。许珏怀了孽种的事,你真的不知情?”
乐熙急道:“皇上也不信我么?也觉得我是故意想帮许珏逃出宫?”
“没有没有。”柴绍有些紧张,“朕怎么会怀疑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不过是胡乱说说,胡乱说说而已。不过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今日乾坤宫里,无人敢帮许珏说半句话,你倒好,几番想替她辩解开脱几句,孽种就在她肚里,她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偏偏许珏也是个倔脾气,怎么就不肯把实情说出来?太皇太后也答应饶她不死,非得维护旁人做什么?”
“只可惜就算那个人知道,也只会弃她不顾...”乐熙喃喃道。
柴绍瞪大眼睛,“乐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乐熙抹了抹眼角道:“臣妾胡乱说说的...”
“不像。”柴绍扳过她的身子,紧盯着她晶亮的眼眸,“乐儿的怂胆子,平日里哪敢哼哼,今儿胆子出奇的大,几个太后面前都敢抢白,其中必定有什么玄机。许珏与你来往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朕猜,你一定知道什么!难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如果让皇上猜一猜,你觉得是什么人?”乐熙歪着头看向柴绍的眼睛。
柴绍想了一想,“其实范围不算大,能进出内宫的,无非就是侍卫,太医...真要猜,也便是从这些人当中下手。”
乐熙有些不想说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狩猎之后自己待柴绍也与往昔不同,像是更加依赖他一般,本也不想与他掏心掏肺,可这会子却莫名的想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其实,不止这么多吧。”乐熙眼神有些闪烁。
“还有?”柴绍眯眼托着腮,“对了,还有便是...重臣国戚也可进出宫中!难道...乐儿,你到底想告诉朕什么?”
“若是此人非寻常之位,而是位高权重难以撼动的身份,那么许太妃又怎么会把他供出来?”乐熙轻轻拉住柴绍的手,二人的手心不约而同的渗出汗来,“供出此人,根本无人敢信,还会使得朝野动荡甚至带来祸事。许太妃此罪已是难逃一死,若是把此人说出来,也许就是灭族之大祸了。许珏不傻,还尤其的聪明,这个险不值得她孤注一掷,不如自己咬牙带进棺材,保的生者的安好。”
“乐儿...”柴绍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也许这个男人可以保住她呢,如果是真心疼她爱她,费尽心力保住她和腹中孩子也好。”
乐熙苦涩道:“可要是此人对她没有半分怜惜之情,也想要她速死呢?”
柴绍身子一颤,压低声音道:“是他!?乐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乐熙眼前仿若晃过那两只银丝蝴蝶,一五一十把荣老太后寿宴那晚的所见说了出来,“...许太妃看见了我衣袖上的银丝蝴蝶,也来长春宫试探过我,也许因为没有半点消息泄露出去,她便也没有再提起。”
“好险!”柴绍擦了擦额头,摇着乐熙的肩恼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若是许珏把此事和他说了,你还能活到今天?怕是早被他们父子设计弄死了。林乐熙,亏得你今天告诉朕,若是再憋在肚子里...”
柴绍霎时的真情流露让乐熙渗出些许感动来,呜咽道:“我这不是都说了...我不说,也是不想多管闲事...这可是大罪...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嘴,害死了许太妃。”
“如今还不是大祸临头?”柴绍气道,又狠狠戳了戳她的脑门,“从今往后,你什么事都得和朕说,与朕商量,听到了没?”
乐熙有气无力的哼哼了声,随即道:“现在皇上也知道了,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柴绍露出沮丧之色,“许珏的命是指定保不住的...晋皇叔...恐怕会抢在太后之前先设法取了许珏的性命也说不定...此事是大周皇族奇耻大辱,要真是大白于天下,晋王府颜面尽失不说,只怕府里也是不得安宁。对朕而言,是件好事...可是...”柴绍有些纠结,“眼下还不是时候,朕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晋王父子,若是棋差一招,逼得晋王父子铤而走险,那,朕就落在下风了...”
“许太妃现在被囚禁在冷宫。”乐熙拉了拉柴绍的衣袖,“今天在乾坤宫,她恐怕也想不到晋王会如此薄情冷漠,或者...让我去与她说说话...”
“你去冷宫见她?”柴绍摇头道,“不行!而下永巷那几位都死死盯着她,晋皇叔一定是绞尽脑汁想堵死许珏的嘴,太危险,朕不许你去。”
“皇上。”乐熙大眼忽闪哀求道,“我之所以敢说出来,一是不想许太妃枉送了性命,二...也是想为你...做点事。”
柴绍怔在那里,轻抚着乐熙的面颊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后宫虽然有不少女人,婉妃又怀了朕的骨肉,但你知道的,朕视之为妻的只有你林乐熙一人。你是朕的妻子,朕就算一辈子做个傀儡皇帝,也不愿意与你分开。你的心意朕都明白,但...不准去!”
寥寥数语听的林乐熙热泪盈眶,怎么就变得爱哭了呢,“我有法子的!”乐熙探出脑袋,“皇上不用担心,我有把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见到许太妃。人总是要吃饭的,冷宫里的人也不例外,御膳房的刘姑姑和铃铛都是可用之人,她们可以帮我。”
“朕都忘了乐儿还有不少帮手呢。”柴绍忍俊不禁道,“那!也!不!准!去!”
乐熙恼火道:“我还就偏要去了。本来也想明哲保身,晋王爷那副嘴脸实在是太恶心,就算是为自己的一口气,也不能便宜了他去!”
柴绍见她煞有其事的愤恨模样,捏住她的腮帮瞪眼道:“圣旨你也不听?”
“臣妾抗旨也不是头回了...”乐熙硬生生顶回了他的瞪眼。
“好你个林乐熙,这胆子是愈发大了。”柴绍对身边这个女人生出些百味陈杂来,爱的不行却又是奈何不得,“朕可以依你...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得答应朕,切勿在那里久留,试探不成就速速离开。朕收拾晋王父子是早晚的事,许珏可用,也可不用。朕最看重的始终是乐儿的安危,听到了没!”
“臣妾...谨遵圣旨!”
“一个时辰!”柴绍竖起食指冲乐熙晃了晃,“明日朕会在御书房等着,若是一个时辰你还不来见朕,朕就得亲自去冷宫救你了。”
“一个时辰...足够了。”
御膳房
陈铃铛瞅着换上太监衣服的乐熙,颤声道:“娘娘,这样真的好吗?算了吧?”
“你是想临阵退缩?”乐熙装作生气道,“还是打算泄露出去?”
“奴婢不敢!”铃铛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奴婢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走。”乐熙拎着装吃食的匣子,“烦劳铃铛姐姐引路了。”
铃铛见路上无人,抖抖霍霍道:“自从您做了娘娘,奴婢也觉得天天好似走在刀尖上,冷不丁就是什么岔子吓得奴婢活都干不利索...不过刘姑姑与奴婢说了,御膳房一众还是得站在您和皇上这边,你们好,我们才有安生的日子。”
“我记得...”乐熙笑道,“当年在御膳房的时候,你也是心气甚高的模样,怎么这会儿胆子小了许多?”
“奴婢...”铃铛哭丧着脸,“奴婢几斤几两您不知道吗?宫里头人人猴精,奴婢哪是对手,当年被佟太妃一击耳光已经打的没了脾气,只想好好活着早日出宫了。”
乐熙捂嘴偷笑了出来,铃铛继续道:“命由天定,您才是富贵无可比拟。看您还惦记着许太妃就知道,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