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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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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萨米尔肤色真黑,没人晒得比他黑——缓过劲儿的许亚琛不合时宜地想。他评估的对象拿着纸笔,严肃道:“他嚣张,还威胁我。”
“我收服不了。”
“最终可能你被分解,永不出头。”
“我咋办咧?”许亚琛绝望。“我也不会做豪门名媛。”
“跟欧总裁陈情”
许亚琛手指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欧途利益至上,会怂恿新人格取代他,成就姻缘罢。
“催眠行不通,我导师推荐诱导融合。”
高大上的样子?“你解说下”
“骗新人格你失势,其实你俩共同支配。”
“就字面意思啊。成功率高嘛?”
“你有权利知情,尚在实验阶段。况且难测量,叫啥,人外有人”
许亚琛无暇纠正。“试试呗。”他摊手。有一线希翼,他都不放弃。
“我导师要和朋友联手,你再等……”
“又等?”
“怪我咯”
欧途晚上才有空探病。“黑人待了多久?”他悄悄问护士长。
“34分钟。”
“好的。”不久,没毛病。他于榻边坐下,神情傲慢。
“我错了。”许亚琛可慌了。
“错在哪里?”
“忽视你。”许亚琛像害羞的小媳妇。
欧途则像大爷:“下不为例。”但对话总有妻子管教丈夫的错觉。“我向爷爷介绍你了。他吩咐你见他。”
动作太迅速了好嘛!“自然。”许亚琛干巴巴地。
欧途以为他不习惯,遂烙个晚安吻:“别多想。”
俊脸放大,许亚琛抿唇,如此便没法接吻。欧途瞄向他额头,猝不及防,他捏紧拳头才没瘫倒。但内心涌起的悸动,让他很难理直气壮地号称“直男”。欧途嘴唇柔软,有股极淡的烟草味。“你抽烟了?”
欧途像被抓包:“就一根。”
“建议你戒了。”他颓丧,才不顾及危害。
“露台上你还带我分享呢。”
许亚琛哪记得那茬。“总之不健康。”
“嗯。”欧途领地被侵/ 入,倒有点高兴。
意识到对话暧昧,许亚琛撸把脸:“睡了。”
若许亚琛上心,他就能猜到欧家老祖宗没简单地说“见面谈”。欧父母曾经出车祸,欧途被爷爷抚养,了解他脾气。他都不敢号称参透爷爷——慈眉善目,但手段繁多,笑面虎。
“这个月提升境界去了?”佣人捶背,爷孙话家常。
“是。”
“学到了?”
“一点。”
老人哼笑:“是啊。”小孙子被排挤,有他授意。新潮婚姻他不赞同,他要高傲的人狠狠摔落,理想?敌得过现实么?公然排斥反而成就罗密欧朱丽叶式的爱侣。高明啊。“你要承担勇敢的后果。这条道还走到黑?”
“应该。”欧途喉结微动。
“他下了什么魔咒?”听鸳鸯苦情意兴阑珊,老人问到关键,“他有自信入我法眼?”
“他很优秀。”
老人不买账地又哼:“没到让你牺牲的程度罢。安贾老色胚,可你或许需要他。”
“您美化我了。没了昊坤,嘉令也成。”欧途给爷爷捶腿。
他继承了爷爷样貌,故最受宠。老人情绪柔和些:“一两个都不省心。”
“堂哥也?”
“滥用职权,过火了。”老人不避讳。他有杆秤,欧颉再乖,技能平庸。为欧氏,他倾向于扶持欧途。后者就欠个警告,离经叛道就不妙了。
“我名义上仍是总经理,我查。”
“你办事没得批评。”佣人盘算着向欧颉汇报,老祖宗凉凉地瞥她,口中道:“体己话不多说。”吓得她活络经脉的动作轻了。
踏出气派的门,欧途背上沁的汗被吹干了。藏满珍品的大宅,他小时候自豪,如今倒像怪物,吞噬被利欲熏心的人们。“舆论导向如何?”他问公关部长。
“问出柜,您做足铺垫,祝福的居多。问嫌犯,闹得沸沸扬扬,桦衫扬言诉讼诽谤。”
“任他们闹。”欧总裁捏鼻梁,身心俱疲。
司机担忧道:“您放个假?”
与司机目光从后视镜交汇,欧途突兀地问:“你配给我多久了?”
“打您回国起。”
“待遇你有想抱怨的?”
表忠心时刻到。“我绝不泄露您行踪。”
欧总裁冰山初融,笑得惊艳:“帮我打探哪个碎嘴婆跟媒体有接触。”
“好的。您去超市?助理代劳即可。”
“别管。”
如影随形的狗仔捉到某连锁店内,欧总裁一丝不苟地挑选薯片,墨镜保镖跟随。第二天大幅报道,匿名内部人士也跳出来,证实总裁不贪吃,变/ 态辣味更不沾。多少少女or骚年羡慕欧夫人哇。
护士和许亚琛熟了,揶揄:“您真有福。”
非作秀,欧总裁对沈殷好到他彷徨。许亚琛问:“少爷每天都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护士掩嘴。
许亚琛笑笑:“我哪天出院?”隔你妹,我要金蝉脱壳!
“大后天。”护士哦呵呵地笑。免不了要H,忠犬攻女王受,还是反之?不曝光,她就尽情YY。
铺天盖地的报道,隋徽安却不知。他被隋汉武领进别墅地下室——书架后设暗门和螺旋梯,他都惊了:“何时建的?”布置成祠堂,有牌位和壁笼等,族谱册也供着。
“刚搬来之际,你还小。”隋汉武捻起柱香,插/ 进炉鼎。他愤恨之色又现:“你跪下。”
隋徽安弯曲膝盖。他让哥哥,乃至隋氏先祖,都蒙羞了。“我甘愿跪一天,如果能传递歉疚。”
“一天哪够?你看着办!”
毕竟是他亲弟弟,隋汉武拂袖离去,却没忘递餐食。喷香的炸酱面装在外卖盒中,隋徽安不动:“不吃。”
隋汉武又想发怒——有更年期因素。他这回克制了:“她催我回家。”
隋徽安本来无精打采,蓦然抬头,却摇摇欲坠:“你打算……”
“演戏?决裂?你说咧?”
“演戏。”隋徽安面露哀求。变故消磨了他志气,他像老了十岁。
欧颉办公室在大厦顶楼,风景一览无遗。高楼鳞次栉比,但能与欧氏比规模的,屈指可数。他望着飘窗发呆:“蠢堂弟唱得哪出戏?”
他心腹说:“被爱情冲昏了呗。”
“不对,有深意罢。”
心腹无奈,推门吩咐秘书室:“叫应惠。”
第一秘书刚拿起话筒,宁侗殷勤道:“我要下楼一趟,我叫呗。”
“嗯。”第一秘书眼神流转。宁侗走了,她嘀咕:“要变天了。”与二、三秘互相瞅瞅。
“应姐,欧颉先生找。”总裁钦点帮手宁侗和总裁方的职工都熟络了。
应惠肃穆道:“轮到试探我了?”
“撑住,我们给你鼓励。”
应惠穿职业套装,处事成熟。她扣上副总裁室的门,“笃笃笃”三下,便推出容她通过的缝隙。玻璃反光,半开放隔间内宁侗发消息,她尽收眼底。
“宁侗旁侧敲击我站哪家。”应惠第一句话竟然是这。
“那小子。”心腹呸道,“秘书之一。”
“开除掉。”欧颉心不在焉。
“说秘书室人口多余吧,他处末位。”
“既然裁员,我们没法重新招。”
应惠出奇地冷静:“留着,创造欧途稳操胜券的假象。公关部同理,总裁当真以为无缝可插”
欧颉开怀大笑:“拉拢你果真没错。”
应惠客气道:“我家订购蟠桃院房产多亏了您,我报恩。”
“我堂弟没嘱托你做事吧?”
“没,我暗示预算批不了。”
欧颉舒畅了。副总裁室景色固然妙,抵不上总裁室半分。Q市母亲湖在那侧,想必水天一色,夕阳又照得波光粼粼。欧颉迫不及待地想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