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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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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陵冷笑道:“所谓天下玄门之首,当是实力与德行并重才有这个资格,今日的玄心正宗,只怕两者都配不上称为玄门之首。”
梁思温此时也怒了,指着张玄陵怒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玄心正宗作为天下玄门之首,宗门弟子的实力是当之无愧的冠绝玄门,甚至不只是冠绝玄门,而是远远的抛下天下各门各宗,要知道玄心正宗的内门弟子很多论实力其实都足以担当一些小门小宗的宗主了。
这样的实力,自然让天下玄门各宗都无话可说,默认玄心正宗的首领地位,也正因如此太过巨大的实力差距,让玄心正宗上下即使经历过天魔冲七煞的浩劫,也没担心过有人会冲击玄心正宗的地位,毕竟哪怕只剩下几百人的玄心正宗,也是完爆玄门中任何一宗。
可惜,在这个时空里,事情有了变化,此时对自己实力万分自信的张玄陵冷笑道:“道法强弱不在嘴上,李元中,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只是继任玄心正宗宗主之位,那我无话可说,但天下玄门之首的位置,只怕你要让出来了。”
李元中眼含肃杀之气,道:“张宗主你口口声声说玄心正宗发的实力不配为天下玄门之首,那你变来是试一试我玄心正宗的实力如何?”
张玄陵仰天大笑,道:“在下正有此意,正好天下玄门各门宗主都在,也正好为你我做一个见证,就让在下来见证一下玄心正宗宗主的实力。”
话已经说得这么白了,哪里还用废什么口舌,李元中冷笑一声,道:“好,就让你看看玄心正宗的道法实力。”言毕拔剑直指张玄陵。
张玄陵抬指捏了个法决,抵挡李元中的宝剑,两人战在一处。
玄心大殿虽然不小,但却远远不够两个当世强者比试较量,两人打斗腾挪不便,便有默契的齐齐飞身止外面的开阔处,大殿中人也纷纷追出殿外,毕竟一位是天下玄门之首的玄心正宗宗主,一位是龙虎宗宗主前来挑战天下玄门之首的位置,如此精彩的比斗,可不是等闲时候变能看到的。
李元中与张玄陵你来我往,李元中明显武功更佳,宝剑灌注内力灵气,剑气纵横,即使远观的众人亦有所感,而张玄陵明显更擅长道法,指尖法决源源不断,闪躲腾挪,说是以道法道符防护自身。
殿中中人是天玄玄门的精英所在,眼界自然非同一般,眼见李元中与张玄陵战得难分难解,却哪里看不出张玄陵的身上的道法灵气更加浓厚一点,若是两人比斗持续下去,只怕李元中是要吃亏的。
这让众人包括玄心正宗弟子在内尽皆大哗,张玄陵的实力如何先下玄门只怕都大概知晓,就在几年前张玄陵继任龙虎宗宗主之位时,各宗门前去观礼,那时张玄陵的道法比之现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此时的张玄陵表现出的实力足可称当世强者,难道是有什么奇遇让他短短时日进补飞速?
正在与张玄陵对战的李元中自然比所有人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实力,是以越打心中越是惶恐,不断往外冒出的念头便是:难道玄心正宗天下玄门之首的位置真要丢在我手里?
想到那些在与阴月皇朝血战中殉道的弟子,李元中只觉得荒谬异常——玄心正宗为了除魔卫道舍身殉道,然而此时此刻为了保护人间而受创后,上门来为难的竟然是玄心正宗苦心护持的人间道友,何其荒谬!
李元中只觉凄凉、悲愤、惶恐,种种复杂情绪胸中交杂,最后尽皆化成满腔怒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也不能让玄门之首的位置从自己手中丢掉!
长啸一声,李元中全身内力灌注长剑,一剑直指张玄陵,剑风呼啸,破空有声,张玄陵瞬间捏了一个守字诀,用道法钳住李元中长剑,李元中内力再进,长剑不收反进,硬生生将张玄陵反吸住,此时张玄陵不能松手,因为一旦内力道法稍懈,只怕顿时便是被李元中的长剑对穿的结果。
如此一来,二人便成了对耗灵气内力的结果。
张玄陵倒是没想到李元中选择这样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心中冷笑一声,就算李元中想同归于尽,只怕也由不得他!
瞬时加注内力,逼得相持中的李元中也加注内力,如此你来我往,内力灵气不若张玄陵的李元中慢慢的便支撑不住了,丹田几近掏空,经脉开始隐隐作痛。
张玄陵察觉到长剑上的内劲开始忽强忽弱,便猜到李元中可能内力将近,心中一喜,顿时再次加注内劲,眼见张玄陵的真气突破相持,突入李元中经脉之中,如此不消片刻,李元中的奇经八脉便要俱毁,张玄陵却在此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气从李元中体内窜出,不仅击退自己突入李元中体内的真气,更是如海浪澎湃反拍回来。
张玄陵瞬时支撑不住,倒退十余步,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李元中眼见自己奇经八脉将毁,只觉恐惧异常,但此时身后突然一股真气涌入,与自己体内的玄心真气乃是同源,瞬时不仅侵润了有些痛楚的经脉,更协助一鼓作气击败了张玄陵。
当那股真气缓缓在自己体内环绕一周天,疗愈了已经有些手上的经脉后缓缓收回时,李元中才得回头,见到那张熟悉的俊秀如玉的脸孔,李元中瞬时呆住了,半响才颤抖着开口,道:“金……金光!”
梁思温与唐华见李元中形势危急,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仿佛天外飞来一人,以手触李元中后辈,然后片刻间李元中转危为安。
梁思温与唐华定睛一看,那来援之人却是他们以为在江陵分坛便已经殉道的金光师兄,当真大喜过望,一个个的奔过来,叫着:“金光师兄,你没事了!太好了!”
眼见梁思温与唐华围了上来,金光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也有了几分柔和,还没等开口说话,便听得一声冷哼,张玄陵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冷笑道:“原来玄心正宗是如此卑鄙无耻,暗施偷袭,以多欺少!”
梁思温与唐华顿时眉头一皱,想要喝骂张玄陵血口喷人,却被金光抬手止住。
金光上前一步,对张玄陵道:“我玄心正宗暗施偷袭、以多欺少?天下玄门皆知,天魔冲七煞之日,我玄心正宗为了对抗阴月皇朝宗门弟子死伤无数,若非如此,张宗主您有胆子来玄心正宗宗门挑衅吗!?说我玄心正宗暗施偷袭、以多欺少?难道你们龙虎宗不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吗!?”
还没等张玄陵反驳,金光再上前一步,道:“数百年来,玄心正宗除魔卫道,从来都是冲在第一线,我玄心弟子为解决七世怨侣灭世之祸牺牲无数弟子时,你龙虎宗在何处!?对付妖魔时是缩头乌龟,玄门内斗却勇于争先,在下真要说一声佩服了!”
金光之言句句珠心,让在旁观战的玄门之人也有了几分羞赧,确实着数百年间除魔卫道玄心正宗是一马当先,毕竟玄心正宗太强了,其他宗门想要出手帮忙有时人家还嫌累赘呢,久而久之就变成玄心正宗孤军奋战了,虽然这不是玄门各宗有意为之,但此时从这叫金光的玄心弟子口中说出,便有了众人都偷懒的意思了。
张玄陵冷笑一声,道:“除魔卫道?那诸葛青天之事如何解释?”
金光道:“解释?我为何要向你解释?这是玄心正宗的家务事。”
张玄陵道:“家务事?勾结妖魔难道是玄心正宗一句家务事便可解决的吗!?玄心正宗如此,天下玄门如何能够心服?”
金光看着张玄陵,一向冷若寒冰,此时突然笑了,笑容格外让人胆寒,与笑容相应的是金光突然变得十分轻柔温和的声音,道:“张宗主也许忘了,玄心正宗贵为天下玄门之首,考的从来都是道法实力,张宗主不是想要挑战玄心正宗吗,金光在此,你来战吧。”
张玄陵面色阴冷,从刚刚短暂的真气交锋中,他就察觉出眼前这个叫做金光的玄心弟子内力真气比自己要强劲,就是自己未与李元中较量的全盛之时,只怕而已不是对手,此时对方叫自己来战,只怕也是因为自信实力有过自己。
张玄陵心中恨极,冷冷道:“玄心正宗倒是将德行二字抛得彻底,一来我已经与你们玄心正宗宗主战过一场,消耗不小,此时金光你如此说话,分明趁人之危;二来我言明要挑战的是玄心正宗宗主,你算何人,也配在此大放厥词!”
张玄陵本意是想用言语僵住金光,谁知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元中突然开口道:“金光就是玄心正宗宗主”,言毕还没待众人反应,李元中便捏起法决,指天立誓,道,“今玄心正宗宗主李元中将宗主之位让于金光师弟,立此法决,玄心正法!”
法决方才念必,只见一道金光从李元中身上飞离直扑金光,在金光身上流窜,最后汇聚眉心,凝成一道血红法印。
众人被这个变故弄得一阵呆愣,良久,哗然,顿时议论纷纷——没人加过继任大典还没看宗主便换人的!
金光似是也愣了,看着李元中,而李元中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良久,金光耳边传来李元中的蜜语传音,道:“金光,走那个张孙子!”
张玄陵也被着变故弄得呆愣了,然后还没等反应过来,金光已经再次上前一步,对他道:“张宗主既然说我玄心正宗以多欺少,又言自己损耗过剧,如此比试并不公平,那么在下便斗胆,亲龙虎宗上下几百人一起上吧。”
张玄陵还没反应过来金光这话什么意思,金光已经接着道:“汝等上我宗门挑衅,侮辱我玄心师门,我金光安能让你等嚣张至此。”
言毕,只见一道人影飞快闪过,直击张玄陵而来,而一众龙虎宗弟子见金光直取自己宗主,而宗主方才又受了伤,便急了,当真一个个都扑了过来。
此时只见人影若飞花穿过龙虎宗弟子之中,那一众龙虎宗弟子便保持着扑过来的姿势,数百人一下子全部都定住了,半分都都动弹不得。
而张玄陵方才意欲飞身阻止,只见一只白皙细腻修长的手停在自己额头之前三寸,只要劲力微放,自己顿时便是头破脑裂的下场,顿时冷汗直冒。
而那只手的主人看着不断冒汗的张玄陵,很是轻柔温和的道:“张宗主说玄心正宗的实力不配为玄门之首?”
张玄陵此时心中恼恨已极,咬着牙,道:“金光,你确实道法深厚,但此时我因方才与李元中比试时你横插一手而受伤,我无礼抵挡于你,这样你赢得觉得公平吗?”
金光慢慢收回手,道:“你要一个公平的比试?你我约定时日再战一场?”
张玄陵自家事自家知,他衡量自己与金光的实力,心知只怕约定时日再战一场自己也是略逊一筹,心念电转,想出一计,道:“若是仅仅比拼实力,不论德行,只怕还是不公,玄门之首,理应当在除魔卫道之事上有所高下。”
金光听到此事,微带嘲讽的道:“张宗主想在除魔卫道之事上与我玄心正宗一较高下?怎么龙虎宗以前没有这等心胸?”
张玄陵不理会金光的嘲讽,打了个哈哈道:“你玄心正宗除魔卫道玄门皆知,但诸葛青天与妖魔勾结也是玄门皆知,往事不计,我上山前曾听闻京师有妖魔作祟,百姓死伤无数,圣上颁旨,若是有人能除掉妖魔,便封他做国师。玄心正宗向来奉行入世修行,我龙虎宗自然也当奉陪,不若我们便以此做赌,赌谁能除掉妖魔受封国师,便为天下玄门之首。”
金光微微沉吟,然后道:“可以,不过若是只以此为赌注也未免太过轻率,天下玄门之首理所应当解决天下玄门的当务之急,而天下玄门的当务之急便非七世怨侣莫属,龙虎宗既然有意执玄门牛耳,那么七世怨侣之事怎可置身事外?不若再加一赌,就是谁能解决七世怨侣之祸,谁便为玄门之首。”
张玄陵倒是很诧异,一直以来七世怨侣之事都是玄心正宗大包大揽,玄门各宗虽也忧心这场浩劫,但总有几分置身事外之感,谁让咱实力不如人呢,赶上前去帮忙人家玄心正宗都嫌你累赘,久而久之,就将七世怨侣=玄心正宗的事当做了一种自然常态,此时金光提出以此做赌注,包括张玄陵在内的众人都很意外。
但随即一想,众人又都觉合理,毕竟七世怨侣之祸事关天下苍生,要是玄心正宗不再为天下玄门之首,那么也没道理让人家再把这事关天下苍生的事情再一力扛在肩上,那新的玄门之首也理当出力解决此事。
张玄陵微微沉吟,也觉合理,不同于与七世怨侣及阴月皇朝斗争了几百年的玄心正宗,作为龙虎宗宗主的张玄陵并未觉得七世怨侣之事那么难解决,便点头答应道:“可以,那么就请在此的各门各宗之主旁证今日龙虎宗与玄心正宗的赌约。”
金光神色不显,道:“立此赌约,君子一诺。”
各门各宗之主眼见这二人便把玄门之首的位置给做了赌约,但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呢,这张玄陵与金光方才显露出的实力,众人拍马难及,那还多说什么,乖乖做见证吧。
至此,赌约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