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之身为墨兰》布颜

45、第四十五章 泄露

　　王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想问问盛老夫人，可是还是忍住了。她对着明兰和蔼和亲，送起见面礼也是绝不手软。果然，康姨妈的事儿她全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如兰这里不过是因为文炎敬把他那个孙子比到犄角旮旯了去了。

　　我只想说一句，如今明兰是顾侯夫人没错。可是我和如兰跟明兰又是什么关系？这个外八路的外祖母，到底谁要攀附了？！

　　瞧着时辰差不多。蔚知盟称家中还有琐事，带着我就要走。如兰也说家里中孩子还小，不放心也要回去。明兰跟华兰倒是给面子留下来。那长枫柳氏长栋也不好擅自做主。王家大宅门口，如兰约我三天后去她家，嘱咐我带上嘉嘉，至于契哥儿就不用带了。我点头应邀。马车里，蔚知盟对于自家儿子怎么不受待见一事，提出质疑。我咯咯而笑，倒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嘉嘉我也是想要带她多出去走走，贵姐儿与她年纪差不多，活泼开朗。可惜她们马上要离开了。

　　三日之后，我按时赴约，出门前嘉嘉虽然舍不得契哥儿，可是还是一脸希冀。可等我坐下，片刻之后，等来的明兰却是一脸憔悴。
　　原来，那天我们走了没多久，王老夫人就跟盛老夫人还有王氏，王舅妈单独叙话。盛宏老爹被王家表哥带去看看院子。如此，那厢康元儿话就不好听了。所以顾廷烨非常不客气甩脸子的跑了……后果暂时不得知，反正盛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倒是她回去之后，遭遇另一桩别人家的大事。

　　因为我个人对于勋贵圈没啥结交心思。所以当年孔嬷嬷说京中各家关系的时候我不过听了一耳朵。现在从明兰嘴里听到种种，还是会有一脑门的问号。不过因为对原著的记忆，大概还是记得一些的。总结起来就是，沈国舅的妾小邹氏差点害死他续弦的新夫人一尸两命。这续弦姓张，娘家是英国公家里。如此，这国公爷国公夫人都动怒了……

　　这件事儿我还是记得，那是关于续弦跟发妻之间难取舍。邹氏与沈国舅夫妻感情笃厚，还在他的朋友圈威望颇深。本来不过一个穷困藩王家的亲戚，结果一跃可能成为未来国舅。这邹氏危难之刻拼着自己的命，护住皇脉，以此给自己的大姑子，自己家相公在皇帝那里留下个不可磨灭的好。可是……到底是人走茶凉啊！走之前什么都妥帖了，娃不妥有用吗？于是乎，人家功成名就另娶高门之女当续弦。自家亲妹子只能当个妾。妾就算了，偏偏那个妹子还是不安分要与贵妻抗争的……
　　本来吧，不管怎么皇帝也是念着那份情，那份好。何耐亲妹进门，前头成了大邹氏，贵妾是小邹氏。如此一折腾，便什么都不剩了。

　　如兰摇头，“这沈国舅报恩着实有趣。拿亡妻的妹妹当妾！他当……”如兰忽然住嘴，面色有点发窘，然后吸了口气，“沈国舅家细碎事儿真当应该引以为戒。世上的事儿自有定数，何必强求呢。”

　　我跟明兰互望一眼，立即明白了，不由笑开了。也是！如兰这就要随文炎敬赴任了。届时那种女眷交际必不可少，控制不住自己话头，着实是个大问题。

　　“五姐姐果然长进了。”明兰真心实意夸着，却是忽的站起身，对我福了福。我惊！却听她说，
　　“四姐姐，真真谢谢你的提醒。你离京之前跟我说过申氏……你还记得她吗？就是我家那外甥媳妇儿……衡哥儿媳妇。”

　　乍听申氏，我自然是不记得了。可衡哥儿媳妇，自然也是想的起来的。明兰讪讪地说着，
　　“因为郡主娘娘说是我们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所以有些时候便是不走动了。她年初得了一对双生孙辈我是知道。只是因为人家没宴请，我自然不会上赶着上门凑趣儿。前些日子齐国国公寿宴，申氏一个堂堂主子竟然……”
　　忽的，明兰住嘴了。她惊讶看向我看如兰。再然后她期期艾艾……

　　如兰如今也是见过各种场面，一瞧明兰这样，在细想当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明兰低着头，耷拉着脑袋，都快哭了。
　　如兰一拍桌子，脸色也难看起来，“好个平宁郡主。居然这样算计我们家！”

　　明兰更加有些难过，我瞧着开口安慰明兰，
　　“多久之前的事儿。如今各自安好。若是你们有个什么，也不会等到今日。既然没什么，那就好好跟我们说说那申氏作了什么妖。”

　　如兰却是红了眼睛，搂过明兰肩膀，
　　“六妹妹我是不对你！你且想想那老妖妇到底是什么算计！那年，她可是跟母亲有约。我且不信她会什么都不知道！定然是想要探母亲口风让你当续弦，然后知道祖母中意了贺家，这才想到我！可是……六妹妹。若是没有申阁老相中齐衡。若是真的是我……这要叫我们如何自处！”

　　明兰忽的抬眼，我也诧异的看向如兰。这种事儿，果然是当事人率先反应。

　　慢慢的，如兰不光是眼睛红了，脸也红了，似乎是气的，
　　“我今日是更知道有姐姐妹妹的好了。若不是今日，万一以后……我可不要拿贵姐儿一辈子去搏，去赌。想那齐衡偏偏公子，却不想是这般人！”

　　“既然话都说开，我也不怕了。昔年，他在祖母那里用饭，我们自然是常见的。我今日最后悔就是给他也做了护膝。我是怕只给长柏哥哥一个人做了。万一哥哥中了，他没中，冷了，热了谁知道郡主娘娘会有什么怪罪。若不是如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郡主娘娘发话当自己妹妹，我算哪门子妹妹。有哥哥是这样对妹妹的嘛！我也跟他摊牌过，我一介五品文官家的庶女，他又是什么人？我是赌咒发誓自己不为妾的。”
　　明兰说着，终究是委屈的哭了出来。

　　如兰拿出帕子给明兰擦眼泪，感觉大家都是回到小时候。

　　明兰缓缓道，
　　“那日，在襄阳侯府邸，我见过可不只有顾延烨。设计我去见就是齐衡。那是真正不把女子名节当回事。若是他行事光明磊落，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哪怕荣飞燕，哪怕嘉成县主，都不怕！可是他呢……”
　　如兰牙根紧咬，眼泪止不住了。有些事情，是经不起假设的。

　　明兰又说，
　　“我今日发自内心想要谢四姐姐，全然忘了其他。着实因为那申氏，那齐衡欺人太甚！”

　　我抬眉，全然不记得其中细节。只见，明兰冷道，
　　“我生团儿那会。申氏便刺探过我。幸儿得了四姐姐的说辞，我倒也如此这般搪塞过去。可是那日齐国公寿宴，她居然借故与我二人独处。那副样子我真正不想再提，只为了告诉我她家两娃名字中皆有明字。若不是我有预见，自然要崩不住。可这申氏前头走，后头那齐衡许是喝多，开口就是‘六妹妹’！可后来，我在小沈氏那里顽，得知郑大夫人娘家亲戚家里齐家旁支。这明字不过是他们这辈排名！”

　　如兰真是气疯了，抓起茶杯就是往远处丢去。明兰见了，眼泪又止不住了。这何止欺人太甚！可是偏偏这些也是没人可说。难道她要顾延烨为她出气吗？

　　一个茶杯丢出去，如兰又是叉腰许久，等她气顺还不见有人来，我诧异如兰御下了得，有些事儿，自然是旁人听不得的。

　　“六妹妹，你放心。如今我们虽然势单力薄，可是也不是全无依仗。听爹爹说，长柏哥哥任期要满了。等哥哥回来，我们就不用怕了。你家五姐夫如今也是身处低位，可是也不是全无依仗。他齐衡是进士，你五姐夫也是。即便没有家族开路，到底也有自己方法。还有爹爹哥哥护着。等，我们且等且看。这仇，我是真的记下了!”如兰说的认真且掷地有声。

　　是啊！有些事情，看似无状，细推之后，便是剔骨之仇了！如兰如此，并不奇怪。

　　遥想当年，若是明兰处置不当，在襄阳侯府私见齐衡被人知道，首当其冲会遭殃就是与她一同前往的如兰。
　　再然后，等到嘉成县主不光彩的亡故。这平宁郡主又是把主意打到明兰身上。若是探得口风，就此收手也就罢了，却非要扯上如兰。且先不论当时如兰自己不愿意。若是如兰当年一心备嫁，然后成亲之后忽的发现幼时便结识那个从头到尾心里眼里只有自己妹妹。这个要如兰如何自处？！其他人还好，这一家人的，平时可以假装老死不相往来，可是逢年过节还要不要走动了？落到外人眼里，又成什么了？如兰作为被算计那个，心中自然更加不平。

　　后来，申阁老截胡，申氏嫁入齐家，大家以后相见就扯个“旧识”名头也就罢了。想想，若不是盛宏老爹官运顺遂，若不是长柏哥哥少年得志，若不是盛家女儿各个嫁的不错。哪怕是如兰，也是嫁了两榜进士。天下读书人何其多！那文炎敬年纪轻轻，相貌出众，若是真的有三甲之才，早就被勋贵之家榜下捉婿了。说不定还能娶个郡主呢！总之，若不是盛家有利可图，那平宁郡主怎么会如此结交？！可偏偏申氏……

　　“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天下为难女子大多就是女子了。”
　　明兰悠悠开口，
　　“女子生存不易。也不知道那申氏为何想不明白。如今齐家大房可谓无子嗣传承，若是将来……”
　　明兰住嘴不说了。

　　我忍不住的轻蔑笑了，
　　“大概因为相公相貌出众，她感觉那里都好，心中便想着要跟那齐衡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算，还想要来世再续恩爱。可齐衡却是摆出一副其他都好，此事莫求的态度。她自然要问个为什么了！”

　　明兰此时一定脑子变钝了，因为她说，
　　“若是有来世，我还是庶女。再遇他这般，定然第一次便在他的吃食里下沙子。以后来一次下一次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