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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烦恼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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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阿牧为什么会郁闷,事情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自己“偶然”撞见自己的恋人,以及真正偶然撞见仙道那家伙的好事说起。
县大赛已经开始了。湘北一路气势如虹地连续三场以破百的分数大胜了之前的对手,引起了各队的关注。海南和翔阳也不例外。为了备战县大赛,藤真在半个月前对阿牧宣布,他要专心准备比赛,不容许任何杂念和干扰,誓要在今年领导翔阳推翻王者海南,以第一名的位置进军全国大赛。
男人有自信有抱负是好事,不过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防备和疏远,牧心里多多少少是觉得有点委屈的。好吧,就身份来说,他作为海南的队长,被称为“敌人”确实也不为过。不过,他和藤真背地里可是亲密恋人的关系。藤真要专心备战,就连阿牧都被当成“杂念、干扰”一并排除了。半个月没见,电话短信也没通几次,牧白天虽然训练得勤,晚上却总是有惆然若失的感觉。
藤真说县大赛结束前暂时不约会。阿牧左想右想,终于找到了藤真话语里的“漏洞”——说好了暂时不约会,却没有说不能“偶然遇见”。高头教练正好说着什么湘北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要大家注意一下,想要派个人去看看湘北和去年八强津久武的比赛。听到这里,阿牧“嗖”地一下站起来,把旁边的队友都吓了一大跳。
“教练,这个任务就教给我吧!”阿牧挺直腰杆,颇具魄力地说道。
“这个…”高头想了想,“湘北虽然连胜好几场,不过想要挑战我们王者海南,还是有一大段距离。阿牧,他们还没有打进联合决赛,我认为,倒是没有必要让我们海南的队长亲自去观战做记录。”
“教练,您说得对!”阿牧假惺惺地点头:“但是我听说翔阳的藤真都会亲自去看比赛,这证明翔阳很重视这次比赛,完全没有轻敌。作为海南的队长,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出席,才能让大家,尤其是翔阳知道,海南是不会轻视任何对手的。不管最后决赛的对手是翔阳、湘北、津久武,还是什么其他的球队,我们海南都会再次蝉联冠军!”
阿牧慷慨激昂的演讲让高头和队员们听得心潮澎湃。高头把他手里的扇子“啪”地在手上一拍,高兴地说:“牧,说得好!我们海南,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以及决不轻视对手的慎重。好,你去看比赛吧!要不要我叫个人陪你去?”
“不用不用!”牧心里在心花怒放,外面在连连摆手。好不容易制造个和藤真的“巧遇”,他可不想被大嘴巴武藤或是什么其他人搞砸了。他义正言辞地说道:“现在是训练冲刺的关键时期,还没到联合决赛,教练还是带着大家抓紧训练吧。我去看比赛落下的时间,我会自己补回来。”
“好、好!”高头眉开眼笑,就差没有给阿牧颁奖贴红花了。解散之前,高头才絮絮叨叨地在心里想:“阿牧连藤真要亲自去看比赛都知道,看来他很用心啊——对打倒翔阳,非常用心!!”然而,说阿牧对打倒翔阳用心没错,而他更用心的,而是在——如何“打倒”翔阳的王牌兼教练藤真健司身上。
比赛当天,牧故意在比赛快要开赛前才去。他的计划是,自己通过超人的眼力找到人海茫茫中的恋人,然后客服重重困难(也就是通过窄小的过道越过重重人群),最后利用自己成熟的外貌已经凌冽的气势,让坐在藤真身边的龙套甲为他让位。接着,他就可以用“一起看比赛便于研究讨论的借口”,大大方方地坐在藤真身边。如果周围没有熟人,而且趁大家完全投入比赛的时候,和藤真牵牵小手什么的,以解他相思之情。
算盘倒是打得好,实际情况却和阿牧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看台上的人虽然不像海南和翔阳比赛一样满场,却也不算少。经过“流川命”的时候,阿牧觉得他的耳朵都差点被那群穿着迷你裙的女孩子震聋了。好不容易看到藤真,却发现那个碍眼的“眼镜男”花形就坐在藤真左边,而藤真的右边,就是楼梯,没有其他座位了!!
如意算盘落空,阿牧十分不爽。让他更郁闷的是,他似乎觉得花形回头朝他这儿看了一眼。镜片反光的那一瞬,阿牧好像看到了花形得意而又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休想占我家藤真的便宜!”
阿牧强忍着冲过去揍花形一拳的冲动,故意找了一个藤真斜前面的位置坐下。坐定以后,还故意超后面转了转头,造成了一个“碰巧”看见藤真和花形的假象。阿牧看见藤真看见自己的瞬间,眼神发亮、脸色微红,然后故作镇定地朝自己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阿牧回以一笑,心想县大会打完后,可要让藤真好好地补偿自己。
看到这里的同学,可不要想歪了。我们的海南队队长阿牧可是一个正直纯洁的花样少年。他心里所想的让藤真补偿自己,也不外乎是约约小会、打打篮球、牵牵小手,最多也不过是个浅浅的一个小吻,没有想过也不懂得更深层次的“补偿”。
别看阿牧外表年少老成,就他的内心来说,却是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普通高中生了。由于长相的问题,阿牧一直没能交到同龄的女朋友,反而有一些二三十岁的“剩女”向他发出过邀请,阿牧当然是一再闪避。所以和藤真交往,确实是他的初恋。
初恋是什么?有人说:初恋是人生第一朵绽开的鲜花,如初升的朝阳一样美好。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是单纯的爱,纯洁的爱。处于初恋中的人,看见了会害羞,看不见会想念。牵次手会心跳加速,吻上脸颊就觉得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对于情窦初开的十七岁的高中生阿牧来说,他也不例外。虽然整天想念藤真,但阿牧顶多也就是想多和对方吃吃饭、打打篮球散散步什么的。然而,阿牧同学如此纯洁不秽的思想,很快就会被意外改变。
湘北再次以破百的分数战胜了强队津久武。下一战,他们就会直接对上种子球队翔阳了。阿牧随着退潮的大流,从右边退场,很巧妙地和往左边走过来的藤真、花形“碰巧相遇”。
“藤真、花形,你们也来看比赛?”阿牧故作镇定地展开话题:“湘北做得不错。下一场,他们就要跟你们相遇了啊!”
“是啊!”藤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地回答:“湘北的表现还不错吧,不过遇上我们翔阳,他们也只能止步于下一场了。”话虽是说得十分霸气,不过阿牧注意到了藤真狡黠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么巧?这种级别的球赛也劳烦海南队队长您的大驾?你不是有其他企图吧?”
“我很期待今年与翔阳的交战。”牧说着,别有用心地向藤真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藤真看得眼睛都直了,心想你这个蠢蛋啊,这个时候,握你个头的手啊!在花形的面前,不怕穿帮啊?!
然而,为了不扫阿牧的面子,藤真还是僵硬地把手伸过去和阿牧握了一握。虽然有点吃惊,有点羞怯,不过藤真心里还是有几分甜蜜的。事实证明,没有相见的这半个月,可不仅仅是自己在想着那个黑黑的大块头。
阿牧故意用手指在藤真的手背上来回划动了一下,弄得两人心里都痒痒的。这时,花形这个超级电灯泡走了过来,右手一把搭在藤真肩上,硬是将他“拽”开,说:“队长,比赛结束了,我们该回去训练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花形说得在情在理,藤真和阿牧当然都无法反驳。藤真惊讶于花形略微粗鲁的动作,而阿牧看着花形搭在藤真肩上的手,脸色是更黑了。
“大赛在即,”花形接着说:“敌我双方,不建议太过接近。藤真,我们回去吧!”
“啊、好!”藤真把花形的反常理解为对海南强大的怨念,便没有多想。他回过头,给了阿牧一个抱歉的眼神,就和花形并肩离开了。
阿牧站在原地,以杀人的目光射向花形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花形不知道被阿牧杀死多少次了。哥们儿间关系好,勾肩搭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阿牧看着花形放在藤真肩上的手,怎么看怎么像情侣间的搂抱,顿时醋吃得可以腌酸整个太平洋。
等到看着藤真和花形的背影消失的时候,阿牧才惊觉,体育馆里退得已经几乎没人了。他郁闷地走下楼梯,穿过过道,在经过湘北的更衣室时,一阵奇怪的声响让他停止了脚步。
“唔…呜……仙道,够了!放手!”
“不够!枫枫,说好了赢了比赛就要好好补偿我的!”
“我…唔……混蛋!这里是…更衣室!”
“没关系,大家都已经走了。”
“不、行!”
这声音,好像是流川的??他和仙道在干神马???
阿牧皱了皱眉,仔细地考虑是应该立刻离开还是悄悄偷看。脑中的两个小人斗争之后,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阿牧悄悄地扭动门把手,发现门居然没有上锁!他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往里面瞧。
这一瞧,可不得了!
牧看见仙道整个人把流川紧紧地按在墙上。流川明显是刚刚出浴——他全身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估计是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遭到了仙道的“伏击”。阿牧看见仙道一只手抓住流川的下颌,激烈地吻上去,另一只手在流川身上到处乱摸。流川虽然时不时推拒挣扎一下,但不知道是打完比赛没什么力气,还是被仙道的蛮力压得动弹不得。
这算是——真人的那什么片儿?!
阿牧的脑筋短路了。他真不知道,接吻能接这么久的?!从仙道堵住流川的嘴巴起,这至少也有一分钟了吧?!而他和藤真呢?没吻过几次就不说了,每次接吻,也只是青涩地嘴唇碰嘴唇,顶多两秒钟就松开了。算起来,他和藤真还是仙道和流川的学长呢!怎么就差了人家那么多啊啊啊啊啊????
阿牧还没有空思考仙道和流川是什么时候交往的这个问题,就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因为他看到仙道的手放在流川腰间的浴巾上,猛地将浴巾扯了下来!
“啊!!”流川没叫,阿牧倒忍不住叫了一声。他飞快地闭眼,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转身想跑,却被仙道抢先一步走出门来叫住,然后顺手将门关上。
“哎呀,是牧前辈。”仙道看起来十分镇定,一点也不像做了坏事被抓个现行的人。倒是阿牧,整个脸都黑里透红,眼神飘忽,舌头打结,完全没有了平日帝王的风范。
“仙道……”阿牧在脑中反复措辞,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和流川……我、我只是碰巧路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哈哈,学长,别紧张啊!”仙道呵呵地笑着:“我和小枫的事,大家都知道的。我只是又想要他了,心太急,不巧被学长撞见。学长可不许把我家枫枫身材好的事情往外说啊!”
又想要他了?
又?
要他?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是自己脑中想的那个意思吗???
阿牧像外星人一样盯着仙道。这小子,才16岁而已,难道已经和流川…??????
阿牧仿佛觉得一块大石轰然压到他头顶上。他一直被叫成“中年人”,在这方面,竟然比不上比自己小的仙道彰!!不说仙道彰了,这小子,从里到外看起来都像一个花花公子,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那孤僻寡言、冷傲清高的流川枫居然都……!!!阿牧顿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灰常失败!
张了张口,阿牧还没说话,就听见门“咔嚓”一声开了。流川已经换好了湘北的运动服,背着他的大包,从更衣室里出来。眼睛虽然透露出半点对仙道不满的情绪,白皙的脸蛋却仍然浮着两朵红云。
“枫枫,你换好衣服了!”仙道立刻贴上去:“我们去吃饭吧!”
“不去!我要回家吃。”流川没好气地回答仙道。
“那,枫枫欠我的呢?”仙道拉着流川的手,不许他走:“不如小枫你今晚来我租的公寓吧!”
“不去!”流川再次断然拒绝:“太远!”
“枫枫,你说话不算话哦!”仙道耍赖地说。
“你刚才胡作非为,和许诺抵消了!”流川说着,甩开仙道,迈步就走。
仙道也不着急也不追,只是悠闲地用他伾得找抽的声音说:“哦,枫枫,我知道了。你的体力不好。今天比赛辛苦了,你没有力气了。那今天你还是回家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
流川猛地转头,凶狠地目光射过来,对仙道说:“谁的体力不好?!今晚,你到我家来!九点!不许敲门,爬窗户!”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酷酷地走了,留下仙道一个人在原地乐,还不忘嘱咐:“枫枫,那记得要把窗子开大一点,不许先睡着了哦!”
仙道喜滋滋地转过身,才发现后面还立着一尊石化的雕像。他连忙说:“哎呀,牧前辈,你还在这里啊?”
阿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仙道和流川两个小子,刚才根本就把自己当空气了嘛!不过虽然被无视了,阿牧还是挺羡慕仙流这两只的。他们明显地处于热恋期,就像他和藤真一样。不过区别在于,仙道这家伙有经验,很快就“拐带”了流川,而自己和藤真却仅仅停留在精神恋爱的阶段。
十六七岁发育正常身体健壮的青少年,说偶尔没有那种欲望和冲动,是不会有人信的,这当然也包括阿牧在内。但是阿牧一直觉得他和藤真的感情是圣洁的、高尚的,所以在武藤他们几次邀约他去看“片子”的时候,阿牧都断然拒绝了。然而今天看见仙流一日千里的发展,阿牧的心里又被撩拨得厉害,连头脑都不受控制地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想象成他和藤真,然后他就听到仙道说:“咦?牧前辈,你…留鼻血了。”
阿牧如梦初醒地甩甩头,用仙道递过来的纸巾擦擦鼻孔,然后故意镇定自若地说:“天太热了。我有些上火。谢了!”
“那前辈你可要快点降降火。”仙道故意眨着眼睛说:“被藤真学长看到了,他会心疼的哦!”
“藤、藤真?!”
“是啊!你们俩不是在交往吗?”
阿牧再次觉得巨石轰顶。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是藤真…告诉你的吗?”
“这么说,是真的咯!”仙道咯咯地笑起来:“我刚才看见你和藤真学长在走道握手,感觉你们俩的气氛很不寻常。就随便问问试探学长你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关于这一点……”
“前辈,别否认了!”仙道笑着说:“恋爱中的人可以用不与对方说话来掩盖,可是你们两人之间那强劲的火花,可骗不了我!”
阿牧按住仙道的肩,把他压低10公分,然后说:“好吧,我不骗你。我和藤真…是在交往。”
“哈!我就知道!”仙道高兴地叫道。
“但是你要替我们保密”牧接着说:“因为我们俩都觉得…还没到公开的时候。”
仙道想了想,眼珠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转了两圈,然后说:“没问题啊,牧前辈!”
牧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仙道接着说道:“不过前辈要告诉我,你跟藤真学长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阿牧刚刚本来准备迈步,却差点踉跄摔倒。想了半天,他回答:“这个,是我和健司的… 个人隐私……”
“牵手?接吻??上床???几次了????”仙道不等阿牧说完,就兴奋地问道。
“咳咳……”阿牧头上滴下一颗巨汗。正在想着如何摆平仙道,就听见仙道自顾自地说:“牧前辈,以前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有过什么恋人,这次和藤真学长,是初恋吧?”
阿牧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觉得有藤真这样的初恋情人十分浪漫并满足,便笑着点点头。
“哦,是了!”仙道摸着下巴点头:“初恋的进展一般都很慢的。阿牧前辈,不要急,慢慢来。总有一天,我相信,你和藤真学长能走到我和枫枫这一步的。我要就先走了。我家枫枫还等着我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比如说,什么经验上的求助,随时找我哦!”
阿牧头上青筋爆起——
这小孩,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初恋进展很慢?
什么叫慢慢来?!
什么叫总有一天?!!
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
我牧绅一作为常胜海南队的队长威武雄壮智能超群,就不信拼不过你这自由散漫吊儿郎当的钓鱼仔了!
我、牧绅一、决定了!要在县大赛结束之前,要和藤真的关系更进一步!我——要和藤真——来个一分钟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