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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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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小宝,逐花一边取过桌上刚做好的小点心,喂着十分开心的小不点吃着,一边淡然地说着:“小宝,哥哥再过两天就要走喽,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爹,知道吗?”
眨了眨大眼睛,小宝停下了小嘴,不甚明了地看着他,“哥哥,留下!”
“不行啊,哥哥还有事没有办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点了点对世事还陌生的小脑袋,逐花微微一笑。
“不要,小宝……不要……哥哥……走!”忙扯了他的衣袖,小宝生怕他从自己眼前消失掉。
“小宝乖哦,哥哥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哥…哥…!”言谈之间仍是稍显生涩,多年不曾开口,即使是打开了心结,小宝还是无法像同龄的孩子一样正常说话。
扫了一眼菊姿正艳的园子,逐花心中暗想,必竟,我连自己是否还可以再看到明年的迎春都不晓得,又怎能再苦候在这个没有他所要的结果的地方。
失望地看着就要离去的人,小宝小手用力绞着衣袖。
一笑,逐花也不再多说,只是继续取过盘中的珍馐哄小宝开心。
“嗨,你就是逐花吧!”爽郎地打了声招呼,有人不请自来的坐在了对面。
“你是?”看着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人自动自发地吃起桌上的点心,逐花稍感疑惑。
唔!好好吃。舔着手上的残渣,李玉华又拿起一块。
“李玉华!”自报了姓名,初见时的第一眼,从觉的对方平淡无奇,可能真的配不上他宝贝的小妹,已经由这几块美味而大大提升了这位‘未来妹婿’的地位。
虽然长的不是特别的英俊和帅气,当然了,跟他这位‘大舅子’(自封的)相比,那是差的太多太多,不过,他的手艺可是好的没话说。
嗯……,妹妹以后有口福了!
“李玉华!”喃喃在口中反复地念了几遍这个陌生的名字,逐花最后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若是在平时,他很有兴趣陪这位陌生的‘美人’聊聊天,或者是玩玩捉迷藏的游戏,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这份心情。
开门见山,逐花自是相信他绝对不是为了桌上的东西才来跟自己打招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停了正啃咬双齿中的糕点,李玉华看着对面。
哦!没有任何的惊讶,不见丝毫的慌乱,也看不到一点的肃然,这位未来‘妹夫’到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嗯!”轻叩着桌面,李玉华微微向前倾出身子,故作神秘地说:“逐花,我为你介绍一桩美满姻缘如何?”
什么?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逐花倒时愣了片刻,但随即便笑了起来,“哦!是吗,但不知是何家的美人,可有你这位大‘美人’的十分之一?”
李玉华眉梢轻跳,竟然称他为大‘美人’?!这个人,还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呢!
“那里,对方绝对是一个‘绝代美人’,包准你满意。”
“这样吗,虽然对方是一个‘绝代美人’,不过,我觉的我还是比较中意眼前的这位‘美人’,如果‘美人’有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与你共渡一个美好的夜晚!”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一丝戏谑,逐花以指挑着对面之人的下巴,暖昧地对着他的耳朵温声软语道。
第一次遇到‘同道中人’,他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被人调戏向来不是他的专长,尤其是对方还是可能会成为他‘妹夫’的人,忍不住,李玉华头顶开始冒汗。
“哪里哪里,小人我蒲柳之姿,怎么配的上逐花你这样的人物呢?!”打着哈哈,李玉华缩回自己的下巴。
“‘美人’怎会如此说,在我心里‘美人’你绝对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倾城佳人,绝对是逐花心目中理想的对像。”
嗯,不好,这位未来‘妹夫’功力比他高出数级,再这样下去,他这大舅子可是真的要出糗了!
“啊哈哈……,逐花你真会开玩笑!”赶紧装出傻瓜一样的笑脸,李玉华可是不怕再领教他的‘本事’了。
“不敢不敢,还是‘美人’你比较幽默点!”他那里装傻充楞,这边逐花也是老油条滑的可以。
“那个,妹夫啊,你不用再装了,你和玉娇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会反对你们的,说吧,什么时候成亲啊,我也好回去准备准备!”
妹夫?!斜挑双眉,逐花对这个新的称呼很是好奇。
怎么?‘美人’游戏结束了,又换新游戏了?
“这位‘美人’,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吧!”他可没兴趣成为什么什么人的妹夫,姐夫当然也是免谈的。
“唉呀,妹夫,这个时候还害什么羞嘛,你和玉娇情投意合是好事,做哥哥的我不会气你们暗自私定终生的,放心。”真是的,还装什么嘛!自以为是地煽着扇子,李玉华闲闲地喝着清茶打趣道。
怎么又牵出一个李玉娇来?一头雾水,逐花看了看怀里两眼问号的小宝,弄不清这天降奇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呀!妹夫呀,其实,玉娇长这么大,别说,我这个作哥哥的知道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心里还真是……,不过,幸好你出现了,她那个脾气一直都让我这个大哥担心找不到适宜的婆家,以后,若是玉娇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要多担待点,必竟父母去世的早,让玉娇没体会到父母的关爱,以后就看靠你了,妹夫!”
说的那个真是情真意切,李玉华一把一把的辛酸泪抛个不停,好不容易住了话茬,转头一瞧,咦,对面没人。
“妹夫?妹夫?”叫了几声,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搔着头,李玉华纳闷不已,奇怪了,刚才人还在的,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了,他准备好的演讲还没说完呢。
“小宝,知道了吗?”
用力点着头,小宝尽自己所能,将理解的意思表达出来,“刚才的……人,是神…经…病,以后见了……要…躲着走。”
谆谆教诲,见到受教的小人理解的非常正确,逐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说着,冷不丁旁边又蹦出一个有些面熟的老者来。
“是你!”上次见过一面就问了一堆问题的莫名其妙的老头,逐花一眼已认清来人为何。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
“有事?”
“算是有一点吧!”
眨了眨眼,怎么?自己鸿运高照吗?一会一个。
“请说。”
“不忙,来,来,陪老夫下盘棋,咱们边下边谈。”招咱着一大一小在凉亭坐下,水练云轻拈起木盒的棋子在棋盘上放下。
对望一眼,逐花倒是镇定,抱着小宝在膝头坐下,然后借着小胖手取了黑子随后在棋盘上定下一子。
“年轻人,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吧!”再下一子,水练云已将早已盘算好的话一步一步说出。
“算是吧。”悠闲地指着握着棋子的小手应该往何处放,逐花淡淡地回答。
“该,成家立业了吧!”
唇边,勾起一抹奇怪的笑。逐花继续指点小宝该如何落子,不急不徐地说:“怎么,您准备把女儿嫁给我吗?”
老脸一阵尴尬,却故意佯装无事,干咳一声,“咳,这个……”
“难道是我猜错了?”
“嗯,也不算错,只是……”
“小宝,这里。”点了点棋盘上空着的位子,逐花接着说:“只是,您老还不能确定下在是否有那个资格,是吧!”
好利厉害的心思,水练云一拈颚下白须,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只听说他不会武功,相貌普通,倒没想到心思这般机敏,却也不能小觑了。
手下再下一子,廖廖数字,棋盘上却已是暗隐杀机,压力顺着棋子所在方位逼了过去,水练云存心试探这位年轻人是否配上的女儿。
不着痕迹地弯臂,就着衣袖擦去小宝脸上的灰,顺便再点拨一句,黑子方落,压力已消失于无形。
嗯?眼看棋局立变,水练云脸上一片讶然。
有趣,这年青人到是有趣的紧,虽然不会武功,不过,看这样子,只怕也不是真的对武功一无所知,而且还……
很好,若真的如此,此人到也配的上如梦!
双指一叩,棋盘再响,棋局再变!
“小宝,左上角。”那边步步紧逼,这里逐花还是不紧不慢,却是每一落子,棋局就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过去。
好!眼瞅着棋盘上不安的动荡,水练云暗赞一声,指下不慢。
似是已将全局掌控,又似对着满盘的棋子浑然不在意,逐花几乎是在对一下子后,便跟着将黑子粘上。
如火如荼,战场上虽是无声无息,却也是揪人心魄,眼看着一颗白子,一粒黑子,棋盘上渐渐可以落子的位置已变的越来越少,逐花还是一派轻闲,水练云的额际却已然见汗。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没想到这年轻人功底深不见底,连他这成名多年的‘前辈’都只能望其颈背。
女儿若嫁的此人,恐怕水家从此声望盖天!扫过对面神情静雅的人,水练云最后的一点点犹豫也被扫除。
不过,这局棋,说什么也不能输,莫道真让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可是好欺负的!
拨着算盘,水练云眼神一冷,手下冷冷的敲下最后一着。
嘻!暗笑一声,逐花对着小宝一阵耳语,然后看着那只小手,将黑子放在了一个奇妙的位置上。
“哈哈……,年轻人,太急功进益了。”扔落了被提走的子,水练云抚须大笑。
小子,尽管厉害,但还是姜是老的辣,一着错,满盘皆输啊!
“是吗?”不明所以的笑着,逐花倒也不争辩,只是拱了拱手,“时间不早,请恕逐花先告退了。”
“好,好,明日,再找你,我们该好好谈谈先前的话题了。”赢了棋,水练云心情大畅,也不急于这片刻之时。
略一颔首,逐花未答应,也未拒绝,只是暖昧不明的拉着小宝的手离开凉亭。
“不错,不错,年纪青青已有这样的见识,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冲着渐淡的背影,水练云满口不绝的称赞着。
“什么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背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静休道长,真是失敬失敬。”
“哪里,水老何时来的?”一挥手中的软抚,静休道长慢慢走到近前。
“来了有几天了。”随口回答着,水练云一边侧手让座,请多时未见的老友坐在对面。
“既然来了有几天了,怎么都不听有人提起,莫非是你又……”
“没什么,只是怕知道的人多来,又生麻烦。”
“你呀,还是没变。”状似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静休道长一低头,看到了桌上已经结束的棋局。
“这是?”
“没什么,只是考验考验小辈的能力而已。”爽朗一笑,水练云端起茶杯轻啜了起来。
“哦?”对此事生了兴趣,静休道长忍不住打量起对面的人,“到不知,是什么人让水老有此雅兴啊?”
“还能是什么事,最让父母挂心的,不也就是儿女的事吗?”
“这么说,和如梦这丫头有关了?”
“嗯!”
“莫非,是水家又有喜事将近?”暗中猜测着,静休道长小声地问。
“如梦到是有这个心,就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想,所以我才过来瞧瞧。”也不忌晦,水练云老实地回答。
“哦,水家的乘龙快婿,还有人会不想当?”
“看你说的。”
“静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如梦这丫头要相貌有相貌,论家世有家世,性子又好,这武林盟里的小伙子们可是有这心思很久了。说说看,如梦丫头看上谁了?”童心未泯,静休积极地打探着第一手消息。
一笑,水练云当着老友的面无意隐瞒,“逐花!”
“逐花?”听到这个答案,静休道长忍不住睁大的双眼。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听他话音奇怪,水练云忍不住追问。
“逐花这个人……”苦笑一声,静休道长一时之间到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想起当初,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所向无敌,百无禁忌,连长了他足足一轮多的老前辈都敢惹,自己就被戏弄了好几回,想起来仍是忍不住肚子气的直疼,却又无可奈何。
听他说了些关于逐花的事,水练云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拍着老友的肩,一边打趣道:“没想到,连你都敢惹,这个年轻人还真有意思。”
“得了得了,别以为老道不知你这是兴灾乐祸。”有些着恼地看着笑的嚣张的人,静休道长很没形象地用着抚尘点着水练云的胸口,表情有点嗔怒。
看了看棋盘,再看了看对面微愠的老友,水练云一边摇着头,一边暗自笑个不停。突然间,他笑着笑着,脸色猛地一变,双眼狠狠地盯着棋盘瞧了起来。
“怎么了?”看他神情有异,静休道长神色一凛。
挥手止住了欲待发问的人,慢慢移动脚步来到对面,水练云细细地看起了这盘自以为胜利的棋局。
顺着黑子走势,横看,竖观,再瞧全局,一滴冷汗赫然从泛白的鬓角滑下。
真是看走了眼!这黑子看似已输,其实却将白子所有招数尽数破解,尤其是这最后一子,其势之巧、其招之妙,真是令人叹服!
“好!妙!真是厉害!”连赞三声,水练云忍不住一掌打在青石圆桌之上。
“水老?”不解其意,静休道长暗自喊怪。
“道长,你来看看这局棋如何?”让过位子,水练云不管他满脸的疑虑,禁自说道。
棋?
愕然不解,静休道长倒也没有再出声,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老友,便静静地看起了这潜藏无数奥秘的棋局来。
抚须点首,一局棋瞧毕,静休道长暗自叹服,“果然玄妙!白子招势凌厉,变化无穷,这黑子却是更胜一筹,却不知是何人持的手?”
“道长不妨猜猜?” 水练云背手而立,玩味地看着早已没有人影的方向。
不舍棋局奥妙,静休道长一边继续观看,一边猜测起来,联想起刚才的对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逐花?!”
“正是。”掷地有声,水练云回答。
轻抚着通身紫艳的玉箫,在烛光照耀下,流光溢彩而过的闪烁中,在箫的尾部轻轻闪过两个字--希·鸿。
又要起程了,紫玉箫!
我不知道我的梦何日可以实现,你不知道你所承载的誓言何日可以成真,寂寞、害怕的我们是如此的相似,因此,我们在相伴在一起,不是吗?
然而,我的终点就要到了,你又该怎么办呢?你是甘愿随我而去,还是继续在这滚滚红尘中翻滚,直到你身上所刻的誓言也被岁月所磨平?
或许,我该找人将你送回你真正主人的身边?!必竟,你是属于他的。
幽幽轻叹一声,看着窗外月色正浓,淡淡的光晕依依贪恋着好似玉盘一般的光轮。
快,中秋了。令人思乡的中秋,让人伤怀的中秋,只有影子相伴在身边的中秋,只能一个人吃月饼的中秋。
双唇轻触在箫孔上,一阵低沉呜咽的声音缓缓流出,踩着有节奏的拍子,逐花慢步园中,在交替而过的菊花香与桂花香中漫舞。
他好爱这片香,他好爱这片艳,可是他不敢伸手,每一次的轻握得到的都只是一场清梦,他甘愿沉醉其中,却不想看着它从眼前飘然而逝。
为什么?时间,不能止住?就在这一刻!
为什么?时间,不肯停步?在我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时候!
为什么?时间,不愿合上那扇轻窗?硬是吸引我无止尽的向前靠近,让我丢弃了本可以拥有的情爱!
为什么?时间,不会创造奇迹?只要一次就好,让我相信情爱可以与天地、日月、星辰一般长久!
为什么?时间,保存不了美丽?即使是在如此灿烂的星空,也会在天边出现那一闪即逝的流星!
眼泪,带着那背负一切悲伤,堕入永绝之地的暗星的痛与苦,悄悄的滴掉在菊花的花瓣之上,然后化在风中成为最后的一抹凄艳。
带着笑,惹人心疼的笑,停住了徘徊的身影,逐花看着灯光通明的远处。
明日,是,最后一天!
呵……,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竟然还…哭了!
想起那些有情的人,记起那些多情的人,念起那些无情的,忆着那些绝情的人,最后,停在脑海的人是谁?
是,那个薄情的人!
一阵风掠过身旁,逐花轻掩着泪光斑斑的脸,慢慢回头。
一双漆黑发亮的双瞳用力的盯着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飘进耳中,“我说过,不论你去天涯、海角,上穷碧落,还是下至黄泉,我都会找到你的。”
手中玉箫咣啷一声掉地,幸好柔韧的小草稳稳的接住,免去了它粉身碎骨的噩运。
“怎么……是你?”不敢置信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人,逐花愣住。
“你,应该已经跑够了吧!”从黑幕中伸出宽厚的大掌,“跟我回去!”
禁不住,悄然后退一步,依旧勾勒出那抹淡淡的、让人猜不透的笑,逐花摇着头:“你知道,这不可能!”
稍稍皱紧的双眉,说明对面的人极度不悦,于是,那带着磁力的声音再次说道:“把手给我,我们马上回去。”
“我不会和你走的。”
“手给我!”
“你走吧,我早已说过,我不会爱你!”
“把手给我!”
绝对充满霸气的命令,不容让人拒绝,但,逐花却还是慢慢的、轻轻的、肯定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反对。
“我不想对你用武,把手给我!”坚决的声音一度响起。
再次以摇头作为回答,逐花转身径自弯腰,准备捡起掉落的紫玉箫。
伸出的手,静静等候不动。在见到他就要拾起地上的东西,却连同那对让人胆怯的眸子一起消失不见。
尖锐的劲气划过空气,向着自己的背后袭来,逐花一把捞起紫玉箫,然后凭空一个翻身避开了突然的偷袭。
暗中的眼神一暗,紧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攻击如密雨罩向对面的人。
轻轻纵起,躲过再次的攻击,逐花苦笑着看对那个人。“你何苦如此执着,天下多的是比我美貌、有才情的人。”
“最后再问你一句,要不要乖乖的跟我回去?”凝视着思之若狂的人儿,在他眼中,那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除非,你可以拥有百花飞雨之地,否则,我绝不会跟你走的。”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为你种出来的!”
“你……”
以你的身份,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只为了一个我,值的吗?
轻轻摆头,在低沉的叹息中,逐花轻点着地面飞上屋顶,然后快速向着远处逃离。
抿紧了双唇,似已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陌生人也不再出声,只是跟着纵身上屋,在后紧追不舍。
秋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匆匆一瞥,身后的人影只在百步之遥。
无奈一笑,到底是习过《绝世》,果然与普通人不同,虽然轻功还赶不上飞天绝妙,却也逼人至斯啊!
吃力的情况再次流露出来,逐花只能尽力奔跑,希望逃开他的追逐。
冷哼一声,深知他的底细,陌生人也不着急,只是维持着目前的速度跟在他身后,等到他的体力消耗待尽,再全力一击。
真是时运不济,没想到刚发生过那件事,他就来了,体力恐怕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呢!已感呼吸急促,逐花仓慌地打量着就近的地形,希望可以借助地理优势来摆脱他。
双眼微眯,奇怪,他的体力怎么变的这么差?难道是刚受过伤?一念至此,心里顿失冷静,脚下再加速,瞬间,已将百步之距拉近一半。
“你还是快走吧,南北之间有嫌,你孤身一人来至,岂不是羊入虎口!”一边尽力奔跑,一边劝阻身后的人,希望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目的。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若非父亲百般阻挠,甚至还故意用药把他困起来,他又怎么会直到现在才追来。至于武林盟里的人,哼!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将他带回身边,然后再不放他离开。
一来一回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十步。
真是!难道,真的要就这样被他抓回去?
逐花深吸一口气,再用力迈步,硬是又将距离拉远五步!
从他的神情,已确然知道他的身子有问题,心急如焚,他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逐花,不许再跑了,停下,马上!”
知道他身患那特殊而奇怪的病,自然是对一切不利于他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尤其是现在,这样做,只会加重他的负担而已。
“只要你不再追我,并且马上离开这里,我自然不会再跑!”说着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旁边当然没人捧场。
“该死的你,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狠狠的撩下一句,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他只好全力冲刺。
死?他到真的是快死了,只是不知道若让他知道了会怎样,恐怕,只会更加不想放自己离开了吧!
要命啊!
暗自苦笑,逐花只觉身后风声越来越近。
凌空一个急转,匆匆改变方向,令的后面的人怔忡莫名,就这一顿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差出几步。
“可恶!”暗骂一句,他只得尽力想再将距离拉近。
一夜奔逃,天色渐晓。逐花只感疲惫不堪,体力也将耗尽,再勉强跨前一步,双脚已软,忍不住一个趔趄,身体马上向前扑去。
惨了!
闭目不想再瞧,却猛地一头撞进某个人的怀里!
“干什么?”不悦地扶正了撞的胸肺生疼的冒失鬼,沈天行肝火开始旺盛。
真是的,他触了什么霉头,竟然刚起床就被人撞!
“抱……抱歉!”气喘吁吁,逐花苦笑着向倒霉的家伙道歉。
“是你!”方一对眼,沈天行马上认出害自己霉星高照的人是谁。
微微撇嘴,看来他的知名度是打的够响了。只顾得喘气,现在的逐花已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心中虽怒,却还是注意到他神情的异常,沈天行皱眉问道。
出了什么事?竟令这武林盟里所有的人都望尘莫及的人变的如此狼狈?
怎么了?狼来了!
暗叹一声,逐花已看到身后急驰而来的身影,看来,是逃不掉了!
“什么人!”凭着武者的本能,沈天行已发现到某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立刻出声喝问。
“哼!”一声冰冷的哼声算是回答,看清前面已无力再跑的人,追赶的人终于也放缓了脚步,只是还警惕地防止他再玩什么花样。
早知道,他就应该早走几天了!
靠在旁边的树上,逐花轻抚着开始发疼的胸口。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人,他微微笑起,自己这样的遭遇,算不算上的是屋漏便逢连阴雨?!
穿过了阴影所占据的地盘,一张极具男性魅力的脸一点一点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绝对阳刚的脸庞,端正的五官给人非常强的立体感,配着强健如野兽一般的体格,很容易给人一个仿佛随时被它给吞噬的错觉。
“日晓阳!”惊惧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沈天行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