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流沙（青黑/all黑）》客京华

9、流沙的幸福——离别

　　Part 8 流沙的幸福——离别
　　五月，阳光明媚，牡丹盛开，色泽鲜艳。
　　寺庙的花坛中央，开着乳白色，淡黄色的花朵，煞是好看。

　　医院外面是繁花似锦的春和景明，医院内却是冬风阵阵，特别是520病房。
　　从上一次危险过后，黑子又数次进了急救室，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出来。
　　但是昨天……

　　“呼吸！哲！呼吸……不要咬自己……哲咬我！咬我……”青峰觉得自己就好像黑子一样，浑身疼痛得不能呼吸。
　　“对不起，先生，请让一让。病人需要急救。”医生努力想要把青峰拉离黑子的病床，无奈青峰的死死的扣住床沿，掰都掰不动。
　　……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青峰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急救室外的地板，冰冷刺骨，冻得自己的血液都结成了冰。
　　那一夜，是青峰一生都不愿意记起——或者是回忆的一个夜晚。
　　太多的无力感，充斥着大脑。
　　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弱小”，帮不了哲，救不了哲……

　　雪白的天花板，迎着黑子身上的床单，让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显透明。
　　医生已经陆陆续续的撤走了呼吸机之类的仪器。
　　原属于奇迹时代的几个人都站在黑子的床边，沉默……
　　空气冷得仿佛可以凝结出水滴，掉落在每个人的心尖……

　　“赤司君。”黑子微弱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还有紫原君，黄濑君，绿间君，这一段时间，谢谢你们。”
　　“一直以来，谢谢你们。”黑子的微笑淡淡的，但是其中所表达的幸福却让人为之动容。
　　“能遇到你们，真的，太好了。
　　“真的，真的，太好了。”
　　把头轻轻的扬起，突然感觉那个在球场上令人敬佩的影子——黑子哲也又回来了！

　　赤司几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这样的黑子，所有人的心中都闪过了四个字——
　　回光返照。

　　“我们都出去吧。让哲也和大辉好好聊聊。”赤司静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走上前在黑子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哲也，能和我相遇是你的荣幸。”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紫原，黄濑，绿间依次走上前在黑子的额上落吻。
　　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但是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我爱你呢。

　　“青峰君。”黑子抓住那只放在病床上的手，“你还没有跟我说告别的话呢。”
　　“我不要……我不要告别。”青峰紧紧的反握住黑子，“不是说好明天吗？不是说好哲要做我一辈子的影子吗？哲你最信守诺言了。你不能失信。”
　　泪，从眼眶中脱出，一滴，一滴——滴在了黑子的手背上。
　　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了。
　　绝望的，无奈的，悲伤的——没有哲的明天，没有影子的明天，该叫我如何以光的身份走下去。

　　“对不起，青峰君。”黑子眼神温柔，看在青峰满是伤痛的双眼，“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不起。”
　　“哲……”
　　“青峰君，我一直最喜欢纪伯伦的一句话，‘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我们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
　　所以，青峰君，如果可以，请带着我的梦想，站在篮球的最高峰，好么？
　　还是那样温润隽永的脸，却已不复几个月前的红润，但是眼神中透出的光芒，却不似一个临终之人的表现。
　　“我答应你，哲，我答应你。”青峰哽咽着喉咙，“但是，我要的是和你一起。如果不是和你一起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哲，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快乐的打着篮球吗？”
　　黑子只能哀伤的看着青峰，看着爱人痛苦，自己也不知如何安慰，而且……
　　“青……青峰君。”黑子突然将嘴角的幅度勾到最大，“对……对不起……对不……可……可是，我爱你。”
　　那个笑容，仿佛穷尽了一生的力气，尽自己所能，绽放到最灿烂的时候。
　　然后，永久定格。

　　青峰一愣。
　　“哲，哲……你怎么了？哲，你别吓我！”青峰慌了神，旁边的心电图是一条扎眼的直线划过，耳边回荡着“嘀————”
　　“不要！哲！哲，你睁开眼看看我。哲，你的手还温着。”
　　“哲——哲——”
　　“哲……你说的话呢？都不作数了吗？”
　　“哲，你说话……”
　　青峰轰得跪倒在黑子的病床前。
　　握着的手还留有余温。
　　却没有脉搏。

　　流沙的幸福，已逝。
　　握不住幸福，握不住属于你的幸福。
　　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如此幸运。
　　与爱的人，相伴一生。
　　将那捧代表幸福的沙子，紧紧握在手中……

　　Part 8 END.（正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