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16、肆

　　跟踪吉良……啊，是跟随吉良而来的诗取经常在六番走廊上晃啊晃，令人不得不想到她的上司头领市丸银队长。

　　市丸银也是有事没事地到处逛荡，冷不丁地从背后冒出来，笑容可鞠地推荐他的报纸。若不买他便会嘿嘿地阴笑两声，用蛇看见老鼠的目光盯着对方：「最近的案件太少了啊，不如我来制造一起如何？」。着实可怕。
　　不过这个人不是今天的重点，先放到一边。
　　说起六番队就不得不说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少爷。
　　朽木白哉年年被评为尸魂界十大好青年之首，不抽不赌，少得可怜的嗜好便有种种桔梗花、喝喝小酒、赏赏月什么的，从不勾结不良人士——话说回来，几个人敢勾结他？——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更是想都没有想过，大把银子只好往房子上砸，不单自家庭院一再扩建、种了樱花林和柿子林还嫌空，六番队舍也沾了光，房间走廊蜿蜒盘旋跟个迷宫似的。
　　扯远了，转回话题。

　　七海诗取走在六番屋顶上闲逛，斜眼扫视，被樱花树半掩着的对面走廊上趴的那个人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跳下屋顶，好奇心旺盛的诗取蹭到那人旁边，两条手上抬搁在走廊扶手上，脸鼻贴在雕花栏上，透过缝隙观察那人。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把手里抹布一扔没好气地瞪过来，刚准备开骂、看见那张怪异的脸愣是生生刹住了声音，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直捶胸口。好不容易缓了气，拎起手边的水桶就往诗取身上砸，恶狠狠地骂道：
　　“死七海，你不弄死我不甘心怎么着？从咱住在一间校舍开始就处处刁难我！”
　　“缘——分哪——！”诗取跳开避过水桶和污水的攻击，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想要气煞此人。砸水桶正是和诗取曾同住一间陋屋佐藤秀，上次水淹校舍时的难友。
　　“那也是孽缘！！”又抓起还滴着脏水的抹布甩了出去。诗取俯身一躲，顺手抓了把泥进行反击。
　　手中已没有武器的佐藤秀索性跳出走廊，陪诗取玩起泥土大战。黄褐色块状物体不断擦过两人身旁，重重地在走廊的墙和地板上撞出痕迹，很显然她们似乎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嚣张惯了的本性果然一时是改不了的！
　　“你这个出了名的懒人也能混进以严厉著称的六番，也倒是奇迹。”
　　“关你屁事！哎，我说你衣服怎么跟死霸装不一样？！”佐藤秀很不爽地指责七海诗取身上的衣服。像改良后的短襟，裁去宽大的袖子只留些许袖口，看起来很碍事的裤子也改成紧身短裤。怎么看怎么轻巧，也怎么看怎么碍眼……
　　“不爽么？银子大人说这样容易运动，就让我这样穿了耶。”
　　诗取眨了眨眼睛，在佐藤秀眼里却欠扁得让人牙痒痒！
　　“我砸死你这个祸害——！”
　　…………

　　咳！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不是，这地头蛇……呸呸，地盘主人这不就来了么？

　　脊背一凛，两人舞在半空中的手臂同时僵直着无法移动，手中还握着一把黄泥，作机械状喀啦喀啦地扭动脖子看向身旁的走廊。
　　贵公子正冷冷地盯着她们，目光扫过满是泥斑的走廊时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
　　“呃……”被问到的两个人不无尴尬，刚才还气势汹汹像条龙，现在就差趴在地上当虫了。
　　“把六番队打扫干净。”朽木白哉抛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然后转身，背笔直，步伐不紧不慢——很标准的贵族式走姿。
　　疑有天雷打在这两只头顶，不约而同地瞪了对方一眼。

　　开玩笑吧？打扫六番队！
　　你这损友——！！

　　“佐藤，话说这是你的工作吧？”她想溜！
　　清楚损友的脾气，佐藤秀一把扯住诗取的领子拖拽。
　　“我只是被罚清理这一块而已……你逃不掉的！”
　　“不——要——！！”

　　诗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擦着——同学，你到底是在擦地板还是污染地板？——手边是已经报废的几块烂布，心里咒骂着不负责任的六番杂役。这本是杂役们的活儿，但他们平时都有偷懒，随时光堆积在旮旯里的灰又厚又硬，擦得人手酸。
　　她将这地板幻想作朽木白哉那张臭脸，泄愤般大力摩擦，还发出哧哧的牛喘声。
　　同诗取一道受罚的佐藤秀也心有不甘，抱怨声持续不断。
　　“这走廊怎么这么长啊……”
　　“哎哟！这么脏！那些人是吃白饭的啊？！”
　　“死杂役！臭杂役！烂杂役……”
　　……
　　听得越发烦躁的诗取横了她一句。
　　“你清净点行不行？！”
　　“我也是着急么……太阳都快下山了不是……”
　　诗取突然抽风般阴笑道。
　　“哼哼哼，等我翻身回了三番，绝对要加大六番的工作量！哼哼哼哼……”
　　“哎？你能做到？”
　　损友回应茫然的眼光，随即被诗取身后强大的怨念之火吓得倒退数尺。
　　诗取狠狠捏住抹布，满脸狰狞，犹如从井里爬出来的那个什么什么。
　　“三番是情报整理科，只要在情报上做点小手脚就行了，死不了人！哼哈哈哈哈！！”
　　喂喂喂，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虚啊？！
　　佐藤秀觉得浑身发毛。
　　“认真工作！”身后传来一声轻斥，原来是白哉前来监察。
　　两人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去迅速打扫，诗取身上的怨恨更强烈了。

　　……
　　“窗台擦了没？”
　　“擦过了。”
　　“再擦一遍。”
　　……
　　“这里很脏。”
　　“是。”
　　“还有这走廊没擦干净，再擦一遍。”
　　“朽木队长，走廊我们刚刚擦过了。”
　　“再擦一遍。”
　　“……是……”
　　……
　　就在两人把六番队里里外外擦了三遍以上，朽木队长终于放人了。
　　累瘫的诗取斜着眼球盯着朽木白哉的背影，目露凶光。
　　你绝对是故意的——！！
　　朽木白哉的脚步一顿，骇得七海诗取和佐藤秀身体反射性一颤。
　　他转过半边身子，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以不雅姿势躺在地上的诗取。
　　那眼神，在诗取看来是某种挑衅。
　　毫不客气回瞪了过去，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