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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狠心地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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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尊心也是要有适用的地方的?一旦用错地方,可笑又可悲。
——摘自《女仆日记》,作者:清水流
自从那天长得分不出谁是谁的五胞胎来到生徒会室说要鲇泽美咲收他们做徒弟开设鲇泽学堂之后,清水流的心情就像一条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因为她想起了接下去事情的发展,特别是在天台那里……
双马尾DAY。
“真是的,小美这么怯生生的。”兵藤五月一边给两个人拍照一边抱怨道,但语气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味,“跟平常一样笑得自然点嘛!”
“呃,那个……”鲇泽美咲为难地想拒绝,如果可以,她都不想拍照,毕竟她在女仆咖啡店打工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昂把照片递给碓冰拓海,亲切地询问:“主人,可以重拍一张,需要吗?”
“这张就可以了,跟平常一样的小美才是最棒的。”碓冰拓海看着拿到手的照片,带着稍有些宠溺的口吻说道。
“哦~~”几个人手捧着红红的脸颊,周围飘起片片的萌萌花。
兵藤五月双手交握放在脸颊旁边,感慨道:“小美,被主人如此疼爱,真是占尽了女仆运啊。”
原本只是充当背景的三白痴这时候来了一句无限感慨的话“真好呢。”x3。
鲇泽美咲自从拍了照片以后,整个人就散发着阴沉沉的黑色云团,她几乎可以想象以后悲催的生活了。
“怎么了,小美?”碓冰拓海回头,略有挑衅地问。听到这里,鲇泽美咲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扑街,彻底无语。
清水流握紧双拳,紧咬着牙,拼命压制住到了嘴边即将冲出口的话,转身离开。碓冰拓海,我想我必须离你远点,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天台。
“啊,风真大呢。”最近烦心事太多,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的鲇泽美咲来到了天台。
“怎么了,会长,真稀奇啊。”不想碓冰拓海也在天台,还躺在屋顶上悠闲地晒太阳,“又被他们追吗?”
“不,只是来冷静一下。”鲇泽美咲走到天台的栏杆处,双手搭在上面,眺望远处,向他说出自己犹豫了很久的想法,“我打算告诉他们,我在做女仆的事。”
看到站在林荫道中间的五胞胎,鲇泽美咲就有些愧疚与担忧,“一想到可能会被他们追得不小心暴露,还不如现在就老实告诉他们。”这样会比较好吧?
“这样的我和他们理想中的我比较接近吧?”她略有些落寞地说着这话,黄褐色的眸子黯淡下来,失去往日的神采。
“又是为了他们。”碓冰拓海走了过来,两人并排而立,侧头看着身边的鲇泽美咲反问,指出要害,“不是为了自己?”
“诶?”鲇泽美咲一脸惊讶,被说中内心深处的害怕之后又低下了头,“是啊,说到底是我自己害怕,怕被看到穿女仆装后,毁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受到鄙视。”
“让抱着好意接近的人失望,是很痛苦的。”鲇泽美咲双拳微握,难以想象到时候他们痛苦的神情。
“我是不会失望的,不管会长做什么。”碓冰拓海这么说着,看向远处淡蓝色的天空。
“碓冰?”鲇泽美咲感动地转头,结果碓冰拓海一脸欠扁地拿出了那张两人一起在女仆拿铁拍的照片,“看,证据。”
鲇泽美咲惊慌地和碓冰拓海抢了起来,绝对不能被看到!
“干嘛堂而皇之地拿在手上啊”
“护身符嘛。”
“什么护身符啊?!”
“嗯……爱的……”
碓冰拓海断断续续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家伙!”鲇泽美咲火大地“啪”一声打到碓冰拓海的手,“拿到了!”
“啊!”结果出乎意料,两个人谁都没有抓住,那张照片晃晃悠悠地飘了下去。
“啊,都怪会长要来抢。”碓冰拓海双手环胸,与我无关状。
“糟了,这下可糟了。”鲇泽美咲双手巴着栏杆,面如土色,眼睛乱晃,“怎么办?再怎么说……”就算准备告诉他们,也不要这么突兀啊!
看着那么惊慌的鲇泽美咲,碓冰拓海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大义凛然,“帮你捡回来吧。”
“但是,来不及啊,下面的人会先捡到的。”虽说如果能捡到最好,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碓冰拓海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栏杆,鲇泽美咲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在干什么啊?”
碓冰拓海看了一眼她指着下面,自然道:“最短距离。”
“话是这么说,会死的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道理谁都明白。鲇泽美咲此刻真要感叹他那宇宙人的思维了,谁料只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会长叫我去捡的话,我就去捡啊。”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她十分惊讶,“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啊?”
“说为什么嘛?”碓冰拓海仿若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当然……”双手捧起鲇泽美咲的脸,两张脸渐渐贴近,在双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头偏了一下,亲在了脸颊上,郑重地道:“是因为喜欢鲇泽。”
碓冰拓海说完一转身就从天台上跳了下去,在鲇泽美咲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时,只能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尖叫:“碓冰!”
“嗯?”在树荫下休息的清水流听到这充满惊慌和害怕的声音,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那个场景吧?
泳池旁。
“不愧是我呢。”
碓冰拓海右手食指中指夹着那张照片给赶来的鲇泽美咲看。衬衫半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身上都是伤痕。
鲇泽美咲放松下来心情后,无奈地抚额,“果然……是个大笨蛋。”放松之后就没有力气,一下子蹲了下去。
听到动静,五胞胎突然出现,“师傅,发生什么了啊?”“哇,碓冰学长”……五个人反应不同,但因为长相一样实在是让人以为是分身术的效应。
鲇泽美咲此时反应过来,神色着急,“快送他去医院”可本人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没事啊。”
鲇泽美咲高声质问: “从屋顶跳下来,怎么可能没事啊?”
“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
“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你知道吗?”
“发生了什么吗?”
五胞胎乱成了一团。
“有件事没和你们说,其实我打的工是……”
“会~长~”碓冰拓海慢慢地走了过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难道说是我放学后雇佣会长的事?”
“说谎!”先声夺人,清水流缓缓地从泳池的一边走了过来,引得众人一致看向了她。她什么都没理,只是直直地走向碓冰拓海,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时,地球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刷”地抢过他手上的照片,把正面对着他,“就为了这样一张照片?”清水流讽刺地笑了,仅仅为了一张就从天台上跳了下来,这是当初她看动漫时最不爽的了。就算有从天台跳下来也没几天就好了的大BUG,可是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就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扯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清水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她黑暗的一面,仿若一朵纯净的白玫瑰慢慢地从边缘向里染上黑色,美得让人诧异与心惊。
缓慢地伸手,在他们瞪大的瞳孔映照中,把那张照片撕成碎片,然后往上一抛,风吹过,任你再怎么都捡不回来了。
“流!”鲇泽美咲惊慌起来,本以为秘密就这样守住了,没想到清水流居然这么简单地就……这样会不会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在女仆店打工?
“怎么?”清水流朝着她恶意地笑了,那笑容直接把她逼退了一步。
碓冰拓海这时仿若保护公主的王子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正面面对着清水流,略有些责怪地道:“副会长!”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努力地隐瞒不是吗?
“碓冰拓海,你够了!”清水流低下头,把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阴影下,声音中罕见地没有任何起伏,就只是在平淡地叙述,“从一开始,你有叫过我的名字吗?恐怕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
听着她肯定的语气,碓冰拓海刚要开口说“不是的”的否定就因为她接下去的话咽了回去,甚至连呼吸都窒了一瞬。
“碓冰拓海,我家里任何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全部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清水流一字一顿地说完,没有给任何一个表情,转身离开,翩飞的衣角带起的风挂在人脸上居然生疼。
碓冰拓海,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这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