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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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要和司空摘星打赌比试了，赢了是他遭殃，输了也是他倒霉。不过这誓虽是发自肺腑且陆小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念叨着，日后如何却还是未知之数。只说如今，一个时辰里，司空摘星六百八十个跟头，一个跟头一条蚯蚓，不限时日，总而言之他陆小凤得为司空摘星挖满六百八十条蚯蚓。
陆小凤就看着司空摘星很是殷切地让苏蓉蓉站远些免得污了衣服，他自己则优哉游哉地捧着一壶酒充当监工，美其名曰陪伴陆小凤以表义气。实际上他是什么想头，就连陆小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司空摘星端着壶酒是要陆小凤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闻得到喝不到，而之所以在陆小凤身边消磨时光，只是想把陆小凤的笑话看个彻底。
陆小凤很郁结，却没法子。他虽自认不是个君子，可信守承诺这一点他却该死地从没变过，已经答应了的事请，若真要他反悔，他实在比任何人都难受。于是陆小凤只能悲催地在监工司空摘星的含笑注视下，自怨自艾地挖起了蚯蚓。
司空摘星的确是个体贴周到的朋友，陆小凤一日三餐他都揽下了，直到陆小凤挖完蚯蚓。若是平日里，有哪个朋友愿意给陆小凤提供一日三餐，陆小凤想来是求之不得的，可如今，他还是很希望司空摘星把这份义气用到别人身上去更好，这种好意，他实在消受不起。
如是从前，问陆小凤最不乐意的事情是什么，他必然会答一声没有酒喝，或者矫情些，他大概会答说没有朋友陪他喝酒。但现在，这个问题若问出来，陆小凤自不必说，连司空摘星都能在一旁乐滋滋地答上一句：“挖蚯蚓。”
整整五日，陆小凤都在不间断地挖着蚯蚓，司空摘星半句催促的话都没有，可陆小凤却宁可起早贪黑地挖着蚯蚓，只盼能早些凑够六百八十的数。可有些事却是越急越看不到结果，到第六日时，陆小凤发现能找到的蚯蚓少了许多，可他要挖的蚯蚓还少了两百七十条。陆小凤几乎连旁人庭院中的名品花卉的泥土都要挖遍，险些被人放狗追上，幸好最终还是他的轻功腿脚快过那些四条腿的家伙。
每日里，都只有司空摘星故意端着酒香四溢的好酒在陆小凤身边来来去去，苏蓉蓉却是少见。原本苏蓉蓉是想留在客栈的，后来是司空摘星劝她可以去药材铺看看，毕竟有些药材实在有地势之宜，等他们回去，或许就成了价高者得的稀罕物。蓉蓉觉得司空摘星说得有理，便真去了药材铺，最后更是日日出门与铺里经验老到的药材师父学些药理之事，倒显得颇为自得其乐。
陆小凤的蚯蚓挖到第三天，正是蓉蓉又一次出门的时候。陆小凤还故意挤兑司空摘星说：“看你那副猴精的模样，果然就不是好人，这不，连你未来老婆都是一找着机会就想离开你。”
“莫非你觉得被人追着跑的滋味更享受？譬如，江湖上那几只出了名的母老虎？让我想想，那都是些谁来着？”司空摘星作势真要伸出指头细数。
陆小凤于是不再开口，继续埋头挖蚯蚓，他好端端地起什么话头！不对，是好端端的，司空摘星提那些母老虎做什么！斜眼横了司空摘星一眼，司空摘星却是喝了口酒，啧啧赞着，看得陆小凤眼馋不已，回过头来，他却只能继续对着那些黑黢黢的泥土和蚯蚓，不由得更加憋闷起来。
司空摘星虽是拿话堵死了陆小凤的调侃，其实这几天司空摘星自己也是有些担心的，不单是因为陆小凤提起过蓉蓉，还有些别的缘故。倒不是担心蓉蓉轻易离开自己，或是迷上了药理流连忘返，而是因为这几日蓉蓉又赶制了几张人皮面具。原本出门在外，他们身边带的面具虽不多，却也只是闲暇时取出工具描绘几笔，他从未见过蓉蓉像这样赶着做出人皮面具来，尤其，她看起来还挺高兴……司空摘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些不舒服，就算承认那也只是有一些而已！
只不过可惜的是，蓉蓉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看着蓉蓉到今日揣着几张新制的面具一早就出了客栈。他不知道蓉蓉遇上了什么人又是要去做什么，不过据他猜测，这几日蓉蓉的心思怕是已经不在药理上了，否则她怎会突然又钻研起人皮面具，莫不是遇上了什么易容高手？
司空摘星又灌了口酒，连着自己的胡乱猜测一起灌进了肚子里。他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不是早就决定了的，蓉蓉高兴就好吗？于是司空摘星恢复了那副散漫神情，很是好心地又提醒了陆小凤一句：“陆小鸡，都八天了，你这蚯蚓还得挖多久，看看你自己，又脏又臭的也快成条蚯蚓了。”
陆小凤是个懒人，他想着既然第二日仍要接着挖蚯蚓，便澡也不洗，也不换衣裳。暑气渐浓的天气，一连八日下来任谁都会变得浑身大汗臭气熏天，更遑论陆小凤这几日都在和泥土蚯蚓打交道，自然更是又脏又臭，距离近些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司空摘星很是明智地远远坐着，并不靠近陆小凤，反正无论远近，他都能看到陆小凤挖蚯蚓的倒霉样子，那样他就满足了。
到第十日，陆小凤终于把那约好的六百八十条蚯蚓挖够了。也不顾地上脏，反正他现在比这地干净不了多少，他直接往那一坐，拿袖子抹汗，已经完全不在意脸上那混着汗水的泥泞了，开口就说着：“老猴子，咱们打个商量？”
“这算是你陆小鸡有求于我不成？”司空摘星说话的样子似乎很是意外，下一句甚至带上了些惊喜万状的摸样，“既然如此，不如你再给我挖上几百条蚯蚓，也算……”
司空摘星后头的“尽了我们朋友一场的义气了”几个字，陆小凤根本没有入耳，应该说，他完全不想入耳，司空摘星又次提出让他挖几百条蚯蚓时，陆小凤立刻起身拔腿就跑，顷刻间就没了人影，只留下司空摘星在原处笑得几乎打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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