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九霄雲天

2、第2章

　　殷娇容逛街，边吃边逛、边逛边吃，见什么要什么。不过，她逛的全是兵器铺。逛完兵器铺，去逛药铺。药铺里看的也都是些毒药、迷药之类的！这什么女人。
　　最令人佩服的还是她那杀价的本领！十两银子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就变二两，五十两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就变五两。不但如此，就凭着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和甜甜的笑脸，掌柜们还白送了她不少东西。
　　大包小包的买完，回客栈放下后，又拖着我往外跑。

　　夕阳西下，我俩来到了一片空大的草坪后，我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暗器的窍门你已经知道了，轻功也总算是说得过去了，攻击方面的招式……以后再教你也不迟，今天就教防御的心法吧。”
　　“可是本姑娘比较喜欢攻击方面的……”见我瞪她，后半句就很识相地没再继续。
　　“‘神域’指的是‘神的领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防御招式。习者将真气释放在肌肤表面，形成一层保护层。此层保护由习者的内力深厚而定其强弱。此术若内力高强之人使用，定胜于钢质铠甲。”
　　“听上去会消耗大量内力。你还不如教我些比较省力、比较实用的攻击术吧。”
　　“然后让你大开杀戒？”
　　“你当姑娘我是希特勒？还是布什？本姑娘的原则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什么希特勒？”
　　“没事儿，你就教姑娘我那招‘无影剑’吧？或者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如来神掌什么的，都行。”
　　“什么神功？”
　　她嘿嘿一笑，“没事儿、没事儿，姑娘我就说说嘛……”
　　“今天教神域，你学是不学？”
　　“学、学，学就学！”单边的梨窝被扯了一下。

　　既然被称为‘神域’当然就有它‘神’的地方。除了防御难破之外，释放的内力可因需求而定。有时可防御肌肤外一寸之多、有时可贴肤防御、有时可防御衣服的损坏。不过最大的好处，就是它能作为一种传送内力的渠道。列如灌送内力入刀、剑、长绫、暗器等物，增强控制力和杀伤力。
　　当然，损耗掉的内力嘛，对她来说，无需担心，放着也是多余的。

　　殷娇容平日里懒散，学起功夫来却是毫不含糊，说她的进展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怪的是她练功天赋禀异，认穴点穴却是奇差。
　　戌时末，晚风猎猎，大半个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神域已给她练得可以收放自如了。为了让她习惯这门防御术，我便要她保持现状三天。
　　回到客栈时，已是亥时。
　　“宵夜吃什么？”
　　“你睡觉前还要吃宵夜，当心变成猪。”我的头已经痛死了。只想回房间睡觉。
　　此时客栈里的桌椅已经收拾了一大半，只有靠角落的桌子上伏着几个喝得烂醉的大汉。
　　“你又没运功，当然不会饿，姑娘我可是练了两个时辰，肚子饿着怎么能睡得着？”她横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猪还算便宜你了，你根本是个贪吃好睡的懒猪！”
　　她忽然笑了。
　　笑？
　　……我有不祥的预感。
　　“那你以后就叫我‘小懒猪’怎样？”声音比蜜还甜。
　　啊？
　　“那……叫我‘娇儿’也行。”
　　这……
　　“叫啊。”
　　“娇……”
　　她笑吟吟的点点头。
　　“娇……殷娇容！”
　　她马上脸一拉。“不叫就不叫，谁稀罕！”接着转头吆喝小二：“跑堂的，我要虾饺、鱼饺、韭菜饺、豆苗饺各一蝶，鸡包、肉包、菜包、叉烧包每样来两个，再给我一斤竹叶青、一斤女儿红、一斤烧刀子！”
　　我吓得脱口而出：“什么？！”
　　“姑奶奶哟……”小二忙不迭地跑上来。
　　殷娇容眼睛一瞪，“嗯？”
　　“不……我说，姑娘欸！照您这样儿的吃法，明儿个肯定出事儿！”
　　“出你个头！姑奶奶我什么没吃过，还怕这些不成？让你上菜就上菜，管这么多干嘛！”殷娇容又吼了回去。“快点！”
　　“是是是……”小二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通吼，一叠声下去了。
　　“妈的，我殷娇容爱吃什么管你们什么事儿，就连天龙都没管过我！就凭你们……”
　　她怎么又跟个小二过不去了？话说回来……天龙是谁？她的兄弟？师父？还是……
　　慢着，天龙？双龙门门主，吴天龙？她是双龙门的人？
　　我越想越想不清楚，只觉得脑袋里一堆思绪烦厌得很。我扔下一锭银子，刚想走人，却一想，不对啊……
　　“小二，就要两个叉烧包，送到我房里去！”
　　我一把抓起殷娇容。连拖带拉地把她摔进了房，早被她以‘神域’护在体外的真气，后因激动而加强的内力震得忘了什么叫怜香惜玉。
　　“你想做什么！”她被我压在墙上，对着我直叫。
　　我硬压着火气，“你闹够了没？”
　　她眉眼里满是一股子倔劲，“你管不着！”
　　“你是哪里不对啊？”
　　“哪里都不对！”
　　我深深吸了口气。“你到底要我怎样？”
　　她一怔，对外释放着的内力缓缓平息了下来。半晌，她轻轻道：“我刚才在发火是不是？”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叹了口气。头好痛。“是。”
　　她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对不起。”
　　“现在气消了？”
　　她点点头。
　　我暗地里不由得一个哆嗦，难道我刚才居然在和她赌气？

　　此时，小二敲了敲房间的门。
　　“客官，您要的包子小的给送来了。”
　　我接了包子，打发走了小二。
　　一回头，只见殷娇容已低着头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我走到她身边，放下那碟包子。
　　“吃点东西。”我尽量放柔了声音。
　　她拿了一个叉烧包，刚想一口咬下，却抬头，望了我一眼。“有牛奶吗？”小梨窝闪了闪。
　　我一下子哭笑不得，只好叹口气，倒了杯茶给她。
　　“先喝这个，我去给你要牛奶。”
　　我刚跨出一步，袖子却被她给抓住了。
　　她摇摇头，“我就喝这个好了。”
　　咦？向来说话都‘本姑娘’长、‘姑奶奶’短的殷大小姐竟然破题直接说‘我’？明天太阳要打西边儿升起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舒服的很。舒畅之余，又有些莫名其妙得得意。方才的不快已经风卷残云般没了。我干脆坐下来看她啃包子。
　　吃完了两个包子，她又变回了老样子。
　　“这零州城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明天上路是吧？”
　　“嗯。”
　　“明天去哪儿来着？”
　　“云州。”
　　她托着腮，半晌问道：“云州有什么？是什么样的？”
　　“‘武林青龙’的双龙门就在云州，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好。”见又有得玩了，她即时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