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鸣卡）》白色风

34、第三十四章

　　醒来时，天色已晚，黄昏的夕阳将天空晕染成橘色，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卡卡西看了一会儿，将窗帘拉开。
　　“老师？”鸣人站在他身后，“好些了么？身体还难不难受？想不想吐？头疼吗？”
　　一口气问出一大串。卡卡西嘴角抽了抽，道：
　　“鸣人，我没事，你老师还不到那么没用的程度。”
　　“哦……”鸣人抱歉的挠了挠头，“抱歉啦卡卡西老师，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喝醉很意外。”
　　“……抱歉麻烦你了。”
　　“诶！？”不要这么生疏好么！“没关系啦，老师肯麻烦我才好呢！”
　　“哼？”
　　瞪。
　　“我，我去做饭。”
　　溜。
　　鸣人在房间消失后，卡卡西轻叹，然后，笑了。
　　的确，是个很温暖的人啊。

　　踱步到厨房，卡卡西看到鸣人正有模有样地切菜——姿势倒是挺认真，但切出来的东西就……
　　他环了下厨房，拿起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如何切菜，怎样下刀，切成什么样的形状厚度之类，往后翻，是怎样炒菜，怎样翻动，等到菜变成什么颜色之类，再往后，是更多种做法，全部详细的可怕。
　　卡卡西一边翻，一边在心里暗暗惊叹，这就是鸣人的努力么？明明是那么粗枝大叶能把厨房烧掉的人，现在却能整理出这么详细的笔记去学做饭，真是……难为他了。
　　笔记本被拿走，呈现在眼前的是鸣人认真的脸——旋即又是没心没肺的笑。
　　“老师，怎样，我厉害吧？”
　　“笔记还不错。不过你想学做饭的话在一边看着我做不久好了吗？”
　　“老师——”鸣人略沮丧地说，“我知道啊但是看了很多遍还是记不住所以写下来了。”
　　“呃……虽然很笨但是挺实用的做法。”
　　卡卡西眉毛成一个“八”字。
　　“哼，老师，”鸣人伸手指着他，“今天你可不要给我帮忙哦，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我等着，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拿刀指人？”卡卡西笑道。
　　“诶？”

　　鸣人在厨房里呆了两个小时，呆到卡卡西感觉到饿。期间他到厨房门口去过，看到鸣人很认真的样子，忍住没进去。
　　“完成喽！”
　　全部端上桌后，鸣人大吼一声，瘫在沙发上。
　　“有那么夸张吗？”声音里带着笑意。只不过是两三道简单的小菜和煮粥而已，有那么累么？
　　“真的很累啊。”鸣人凑到卡卡西身边，伸手覆上他放在腿上的手。
　　温热的感觉从手背传来，脊背瞬间僵滞。
　　鸣人弯起嘴角，太好了，老师没推开他呢。
　　“不过老师要是喜欢的话，这点累根本不算什么。”
　　“说什么呢你。”
　　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去拿筷子。
　　鸣人垂眼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掌，没有再追过去。他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假装端起碗喝粥，实则看着卡卡西的反应。
　　可惜啥反应都没有。
　　“有点焦了……”卡卡西道。
　　“哦……”失落。
　　“没关系的，照你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至少能吃。”
　　老师你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今天的晚饭是鸣人第一次做的，虽然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卡卡西吃了很多。
　　饭后，他甚至主动去刷碗。
　　鸣人略带惊恐得瞪大眼，老天，卡卡西老师的酒醒了吗？
　　“这算是等价交换啦。”卡卡西笑着说。
　　等价交换？还是很诡异！

　　饭后，两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将电视台换过一遍也没什么好看的，鸣人索性关上。
　　卡卡西嗔怪地看着他。
　　鸣人将视线转向他，带着些莫名的坚定，和探询。
　　“怎么了？”
　　“老师，你今天怎么了？不管是喝醉还是今天傍晚的时候，你都有点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你多虑了。”
　　“你又不承认！”鸣人皱眉，“明明有事却不肯说出来，难道老师你都想一直一个人承受吗？”
　　还不是因为你。卡卡西腹诽，道：
　　“只不过是些小事而已。”
　　鸣人的目光有些沉黯，他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喜欢卡卡西老师。”
　　心中一颤，但还是纳闷怎么拐到这儿了？
　　“所以，不管老师有开心的事或悲伤的事，都希望了解。我不希望老师有悲伤的表情但我不知道原因。”
　　“……”
　　“可以吗，卡卡西老师？”
　　鸣人望着他，湛蓝的眼睛肿是不加掩饰的感情，温柔地让人溺毙其中。
　　“或许你会逃开，”卡卡西笑着，“最终会厌倦我这种无趣的人。”
　　“老师这么说很让我伤心呢，”鸣人淡道，“我看上的东西，可是不会放手的。”
　　“……”
　　鸣人坐到卡卡西身边，倾身吻了吻他的脸颊。忐忑。
　　一团红晕很快染上他的脸颊，但墨色的瞳中看不出波动。
　　“老师……”
　　“值得吗？”
　　鸣人用力点头。
　　“你只是现在这样说而已。”
　　鸣人把他的手拢到自己手中。
　　“那老师希望我什么时候说？再等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
　　鸣人每说一个数字，卡卡西便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一分。十年前，自己离开了他，现在又……
　　“鸣人，我，你会失望的。”
　　“没关系。”鸣人将头埋在自家老师的颈弯处，“已经足够了。”
　　一声轻叹，瘦削的手臂慢慢抬起，轻放在鸣人身上。
　　鸣人抬头，吻上对方微凉柔软的双唇，细致地蹭磨。很甜。
　　良久，他撤离，微喘着。
　　“不推开我吗？老师。”
　　卡卡西闭起眼睛。
　　“做不到。”
　　细微的声音。
　　鸣人没再说什么，伸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很好了，这样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