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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佛珠(五) ...

  •   吃好早饭各自散开,两口子各忙各的事,柳茹慧还是提醒胡先远,注意胡仙女的鞋子摆放问题。胡仙女当时犹豫没有说出口的话不是忘了,而是羞于开口。梦里的人离别时亲吻了她,而且吻了很久,吻的她很舒服,她在梦里都感觉到自己脸红心跳的,那感觉来的太真实。胡仙女在梦里一直羞涩地不敢睁开眼睛。如果不是梦里那个人伏在她耳边,柔柔地叫她睁开眼睛,胡仙女怕是会在梦里就享受到云雨之情了。只是那人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叫她睁开眼睛,弄得胡仙女痒痒的,微微撩开眼睑,是一股刺眼的阳光。

      胡仙女听到有人一直在远处喊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所以胡仙女才醒了过来。耳边和身体的酥/痒似乎还残留着,胡仙女打了个激灵才穿衣服下地了,出了门她听见声音从后门传来的。不知缘何,胡仙女心里有一丝遗憾和不舍,那感觉真的很舒服,是她活到现在为止头一次感受到的。胡仙女想,是不是自己不睁开眼睛就不会醒来,而那舒服的感觉也不会停下。胡仙女完全没意识到,梦里伏在她身上的人对她所做的事进行下去会是男女之事,她当时只是觉得舒服。传统教育影响下,胡仙女潜意识里就认定那人肯定是男子,没准还是大帅哥呢,胡仙女偷偷地笑。

      不管怎么样,胡仙女的初吻已经在梦中被伏在她身上的人拿走了,而且她还很享受。梦里的记忆是零碎的,胡仙女没有把同她一起玩的人和伏在她身上的人联系到一起,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伏在她身上的人性别如何,只是想着如果再做这个梦她就不睁开眼睛。胡仙芝一样不舍得胡仙女那么快醒过来,由于胡仙芝的暗中作弊,她现在已经初具人形,只是幻化的时间很短,还有待修为。所以,胡仙女醒来时,胡仙芝很快也现出了原形,她也趴回到莲花石上休息去了。只要再吸取几次精气巩固效果,胡仙芝的第九只尾巴就可以彻底成形,那么她幻化人形也将不再受时间限制。

      胡仙女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她早上上香那会,一晃神看到的人脸怎么那么像她自己的呢?

      胡先远又切了草料,做了点零活,站在门口倚在门框上抽烟,边和柳茹慧闲聊,柳茹慧则是已经忙活午饭了。聊天的话题还是围绕黄家的事,胡先远捻完一根烟,点烟的功夫叹息说:“黄老爷子是黄家的最年长的人了,他这一走,怕是黄家要乱套了。”

      柳茹慧手里正择菜,瞟了一眼胡先远,嗔怪地说:“别人家的事你倒是上心。”

      柳茹慧现在回忆起早上那一幕还是心惊肉跳,从昨天开始,胡仙女的一切都开始不对。柳茹慧知道不应该往坏处想,但她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它老是会飘到更坏的地方,柳茹慧总觉得还有更大的事情在等待胡仙女。胡先远也不恼,继续他的话题,“昨晚猫头鹰又叫,我就犯寻思,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就没了。”

      柳茹慧不搭话,她现在恨透了鬼鬼神神的问题,从小她接受的都是铲除迷信的教育,现在她自己的女儿彷佛和“迷信”脱不开关系,这让柳茹慧内心既懊恼又难过。

      胡先远见柳茹慧不搭话也猜出几分,也叹息一声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话还没说完,柳茹慧眉毛一挑,眼睛一瞪,火气就上来了,手里的水瓢一扔,怒道:“你的意思是你的闺女没命了,你也眼睁睁看着,然后心安理得的把它归责于天意?”

      “你这人就是急性子,我的话还没说完,”胡先远也回瞪,又抽了一口烟继继续说,“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个事,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胡家几代下来都和这个脱不开关系,之前一直想跟你说怕你不爱听。但是眼下仙女突然这样,我不得不说,仙女很有可能是胡家这代通晓阴阳的人。”

      柳茹慧赌气地把柴火塞进灶坑,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孩子就不能平平常常的?那么漂亮的闺女以后嫁个好人家多好,想到这柳茹慧眼睛泛酸。

      胡先远家里的事柳茹慧多少知道一点,但知道的不全,尤其是关于他家能掐会算的事,以前胡先远一提,她就会跟他急,胡先远也就不肯再说了。

      今天这事又被提起,柳茹慧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命中注定无法改变,所以没有拿话挡胡先远的话茬儿,胡先远也就接着说:“我爹那一辈儿,最厉害的是我爹,听我爹说,他不仅通晓阴阳,而且前尘后世他也能算得出来;等到了我这辈儿,最厉害的就是我大哥,但是他打小就出家了,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啥说头,反正我们家每一代都有一个通晓阴阳这方面的人。仙女小时候那次大病我还以为是仙女,可她到了五岁就恢复正常了,我想可能不是仙女……眼下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仙女,说到老太太,你还记不记得她出生时,第一个来咱家的人是谁?”

      胡先远提起话头,柳茹慧仔细回忆,胡仙女的“踩生人”是个老太太,不是村子里的人,至少她没见过。胡先远当时在厨房忙着做饭,柳茹慧躺在炕上,胡仙女就躺在她的旁边。柳茹慧望见窗前有人都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看了她们母女两一眼,转身直接走了。

      柳茹慧当时还在炕上叫胡先远出去看看,胡先远看见的只有一个背影,虽然佝偻但是健步如飞,一会的功夫就出了大门。胡先远只看到背影也不敢贸然叫人,两口子都纳闷这老太太到底是谁?

      现在胡先远提起“踩生人”,柳茹慧突然惊醒地叫道:“先远,仙女说今天来要饭的好像就是那个老太太。”

      “啥?”胡先远吓了一跳,刚才听得入神,连烟燃尽都没注意到,此刻已经烧到他的手指头,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你确定么?”

      柳茹慧站在灶坑前仔细回想,年代久远再加上当时看的不清,但她印象最深的是胡仙女嘴里形容的大褂,那个时候柳茹慧也纳闷,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穿这样的衣服呢?柳茹慧点点头看向胡先远说:“样子我记不清,但她也穿着大褂,我记得是好像是银灰色的大褂……”柳茹慧用更低的声音说:“先远,你去问问仙女今早的老太太穿什么颜色的大褂?”

      胡先远扔了烟头,进屋发现胡仙女好像又睡着了,轻轻地唤了一声,“仙女?”

      胡仙女睡的不熟,揉揉眼睛翻身问:“爹,怎么了?”

      “仙女,还记得今早老太太穿的大褂是什么颜色吗?”胡先远说话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胡仙女。胡仙女索性坐起身,疑惑地问:“怎么了?你和娘还聊这个呢?”

      “啊,你说说,看看是不是爹认识的一个人。”胡先远随口编了个谎话,其实也不算完全是谎话。胡仙女点点头,凝眉思索,慢慢地说:“好像是灰色的,但又不是纯灰色,有点亮亮的,估计是穿的年头久了……”

      胡先远一怔,这不就是银灰色么?心里突生不好的预感,头皮凉凉的发麻,要真是同一个人,那这老太太的寿命可不短。胡先远笑的有点勉强,说:“恩,那估计不认识。”转身要出门又问了一句,“你给老太太拿的什么?”

      “大米啊!”胡仙女回答的很自然,胡先远张开的嘴巴半天没合上,又问:“你给了多少?”

      “大概几碗吧!”胡先远对胡仙女的善心无语,家里的大米平常都舍不得吃,只有胡仙女才能吃得到,这孩子真是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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