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蓝梨

3、缘尽

　　《缘尽》
　　他的眼睫毛好长，鼻梁高低很合适他姣好的脸形，润红的薄唇诱惑着人去品尝香泽。
　　他未曾这样仔细打量过他，简直是越看越好看。
　　亓开并不能自己地一亲芳泽，弄醒了熟睡的人。
　　莫葵睁着迷糊的眼睛，看了看春风得意的亓开并，又望了望天花板……蓦然坐起，昨夜的记忆犹如洪水般涌出脑海，灼烫他整张俊脸。
　　昨晚……昨晚他们……
　　亓开并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被瞧得好不自在的莫葵往亓开并丢枕头，然后迅速躺回床上大被蒙头，把光溜溜的自己抱得紧紧的不让亓开并看。
　　“还害羞什么，昨晚我都看光了。”亓开并要拉开莫葵的被子，莫葵却死命不给他得逞。
　　两人拉扯好一会儿，亓开并先投降。“算了，我出去，你快点起来了，不然上班迟到不要来怨我哦。”亓开并眼中闪过暧昧。

　　确定亓开并走出房间后，莫葵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飞快穿上衣服，深怕亓开并突然闯进来。
　　亓开并开口表白至今已经三个月了，莫葵很感动亓开并是爱着他的，两双情愿的他们当然是顺理成章地走在一起了。他们约会、接吻，和一般的情侣无异，但是，莫葵却一直拒绝亓开并更进一步的要求，原因在于莫葵挥不去心中的担忧，他们这种关系要怎样跟亓开并的父母交代？他自己的父母早在他十三岁那年已不管他了，把他丢给乡下的爷爷照顾，再也没有回来探望过他。但亓开并不同，开并和父母的关系很好，他很孝顺他们，他们也很疼爱自己的儿子。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莫葵不愿，亓开并也不敢越池半步。
　　平安无事过了三个月，殊不知昨晚——
　　加班回来的亓开并惯例买了消夜，昨晚却不知为何还买回了一打啤酒。他热情地招呼莫葵吃消夜，还猛灌他喝酒。莫葵的酒量不及亓开并的千分之一，一杯下肚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莫葵醉了，亓开并当然是要‘照顾’他咯。莫葵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吃了。

　　终于一尝‘美食’的亓开并打算好好回敬向他献计的同事一番。
　　“老兄，昨晚怎样了？”同事甲问。
　　亓开并旦笑不语。
　　“我就说嘛，这一招可管用的。”同事乙一副洋洋得意的。
　　一想到昨夜在他身下呻吟的美丽胴体，亓开并的笑意更浓。
　　“你们结婚的时候可不要忘记兄弟我们哦。”
　　结婚？
　　亓开并赫然被同事甲的话震回神智。
　　“女人最麻烦的就是事后死要男人负责，我想你‘吃’了她后，定给她反吃得死翘翘的。”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的大情圣爱惨了我们的未来嫂子。”
　　同事甲乙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亓开并将来的婚后悲惨生活。
　　亓开并却算量着自己的未来。
　　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

　　下班回到家的亓开并急不可待地问：“莫葵你要和我相处一辈子的对不对？”
　　害羞又不善言辞的莫葵犹豫了半天也说不出口，羞恼的他索性回避这个问题，不过心里早有数了，只是羞于启齿罢了。
　　亓开并哪肯放过他，他死粘着他，誓要得到要听的答案方肯罢休。
　　结果如何？当然是粘功一流的亓开并获胜了。
　　得到莫葵承诺的亓开并带着甜丝丝的心情神秘地做着暂时见不了光的事，他的愿望快要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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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亓开并不急于回家。他跑到珠宝店取回上星期订做的戒指，之后又到花店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他这个‘东风’正急速‘吹’回家。

　　站在门前，深呼吸，把花束藏在身后，掏钥匙，慢慢地把门打开，探头张望。
　　他不在厅里。
　　啧，回家干嘛像做贼似的？
　　亓开并站直身子，阔步走进屋，顺手关上门。
　　“莫葵我回来了。”他对着莫葵的房间大叫。
　　半晌，没应答。
　　还没有回来吗？
　　亓开并打开房间的门，没有他要找的人。转身打开自己房间的，也不在。
　　往浴室走去，空空如也。
　　上哪去了？
　　折回厅里，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七点零八分。
　　莫葵是五点下班的，难道今天加班了？那只好等他回来了。
　　把花束放在茶几上的亓开并发现一张留言，打开一看。
　　纸条上面短短的几个字使他脑子停止了思考。
　　他奔进莫葵的房间，打开衣柜一看，空空的柜子使不信和惊恐无措爬上了脸。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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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点行李？”关朗灏看着他手上提着的唯一小背包蹙眉。
　　他点头，没搭腔。寡言是他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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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开并找了很多地方，毫无收获。打电话到莫葵的公司问，说他请假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再要拨打第二个电话时，他才惊觉他和莫葵没有共同的朋友，他更不知道莫葵的交友情况。莫葵每天下班总是准时回家，除了亓开并拉他上街约会外，假日里他从不约什么朋友或同事出去游玩。
　　现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莫葵。
　　一个月了，莫葵的身影没有再出现在他眼前。
　　莫葵为什么要离开？他一直都想不透。
　　‘对不起，我要走了，不要找我。’三句话十一个字是他留给他的伤痛和猜不透。莫葵有什么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他找他？
　　亓开并无心再想，再想也想不透，他只能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了解过莫葵。
　　找莫葵，他不会放弃的。

　　家里捎来了信，说爸病了要他回家。
　　亓开并不容有他的搭上火车赶回老家。回到老家看到的是精神爽朗的双亲和家里喜气洋洋的气氛。
　　一问之下，才知道父母擅作主张帮他安排了婚事，捎信骗他回来圆婚的。
　　父母为他拣的姑娘不但人美，还很会博取未来公婆的欢心。亓开并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父母骗他回来他已经够气的了，还要他和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他气炸了。
　　打拾包袱，他要回城里去！
　　却没想到父母挡在门外不给他走，父母的举动使他不解。
　　“怎么不让我回城去？”
　　“留在村里结婚生子。”父亲严容地说。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再说在城里的工作……”
　　“不要做了，回村里种田。”不容反驳的坚定。
　　他的爸妈到底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结婚的，我要回城去！”亓开并坚持要走。
　　和父母拉扯间，父亲爆吼：“你被那个男人下了什么药？现在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
　　亓开并一愣，好象明白了什么的大吼：“你们找过莫葵！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们只是叫他要找男人去找别人，不要来碰我们的儿子。”母亲一脸难过地说。
　　父亲严正其词：“我们是为你好啊死小子，生你养你二十几年，你竟然用喜欢男人来回报我们！要气死我们不成？要不是村口黄大爷的儿子上个月在城里回来把你在城里跟一个男人在公园的角落里搂搂抱抱的事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懂了，他终于懂了！是他们把莫葵从他身边赶走的！
　　亓开并愤懑地瞪着父母。“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但你们有没有问过我到底好不好？！不要把你们认为是对的事强加给我！”转身往车站奔跑，不顾父亲在身后的叫喊声和母亲的哭泣声，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一直跑……
　　《缘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