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夜》零**击

13、章十二 无限终结，凶夜

　　章十二无限终结，凶夜

　　“放下你手上的凶器吧！你已无路可逃了，柳清涟！”青年的声音犹如利箭一样穿过雨帘，刺进耳膜……

　　“哈哈哈哈——”笑声在夜幕下异常刺耳，仿如一首地狱的挽歌，正在奏响……

　　“你知道柳清涟现在在哪里吗？哈哈哈——她正在被吞噬着，被黑暗吞噬着，被这世界上最美好但同样是最丑陋的东西——人性吞噬着！”狠厉的质问，然后是嘲讽的回答……

　　在场的人仿佛受到惊吓，想说话，想呼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们知道柳清涟她多么傻吗？她同情那些农民啊！她身为地主阶级却同情你们啊！可是……”嘴角扯起一个莫大的弧度。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每天都在心里想什么农民很淳朴，很善良，很可怜，地主剥夺了他们的幸福，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她憎恨地主，却奈何不了他们……她什么也做不了。老是忧心忡忡，烦死了！所以……”瞳孔突然睁得老大，布满血丝。

　　“所以，就由我来帮她实现愿望啊！杀了那些地主，然后她就不会在吵了！每一夜，我都会替她杀一个地主，代替她把积聚已久的憎恨发泄出来，把尸体捅个稀巴烂！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响彻雨夜。

　　“但是……昨天晚上，她竟然犹豫了，她动摇了，动摇了一直坚持的信念，认为只要没有了地主，你们这群平民就会幸福！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了你们因为自私和贪婪而伤害彼此，所以她动摇了，她一直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连带也影响了我，弄得我只捅了那尸体的心脏就落荒而逃，太可笑了！”慢慢抬起手臂，右手紧紧握住树枝，颤抖着……

　　“看，这就是用来惩罚那些地主的凶器了，可笑吗？哈哈哈——”雨水无情地打击着纤弱的躯体，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上、身上……只有那双鬼魅的瞳依旧充满杀气……

　　厚厚的人墙瑟瑟发抖，经受不住暴雨的蹂躏，仿佛只要轻轻一推，便会崩塌得无以复加……

　　“现在可好了！杀不了最后一个人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不了！好歹被你抓住了，苍凯！”缓缓举起树枝，把尖端抵在喉咙上……

　　“清涟！住手！不要做傻事！”青年突然厉声阻止，冲了过去……

　　仿佛只有一瞬间，那杀气从精灵的双瞳中突然褪去，回复曾经纯真优雅的光彩……

　　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了一下，那笑容纯真无暇，倾国倾城，却有带着神秘的冷艳……

　　利刃轻易地冲破最后的防线，带着腥臭的红酒一涌而出，却立刻被无情的暴雨所吞噬……

　　精灵选择了堕落，选择了自我放逐，选择了地狱，冰冷的地狱……因为她本来就来自地狱……

　　闪雷突然划破漆黑的夜幕，犹如利剪一样在上好的黑绸缎上开了一个大口子，白色侵袭进来，挡住青年前进的道路……

　　夹杂着独特气息的红酒正随着心灵的漏洞向外喷溅，雨水中多了一丝奇异颓废的味道……

　　依稀记得母亲在一次醉酒后说过：“清涟，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儿子，他厉害得很，跑去学多重人格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可是，他早就不在我身边了……”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一个叫“苍凯”的男孩对自己说过很深奥的话：“清涟，你知道吗？你患了一种病，因为你有两个自己……”

　　依稀记得在一个充满温暖液体的小房间里，耳边曾经响起一段模模糊糊的话：“清涟，你知道吗？我……是另一个你哦……”

　　红酒依然箱浪费般地流淌……一种解脱……双瞳无憾地闭上，永远地闭上，永远不会再醒来……

　　青年跪倒在地，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捶向地面，头慢慢地低下，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任凭雨水冲刷……

　　脸上仿佛有什么比雨水更低温的液体静静地流下来……

　　“苍凯……”，母亲走到青年的身边：“不要自责，你成功让清涟解脱了……解脱了……”

　　青年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咬着下唇，一直维持着跪姿……

　　他记得曾经说过，离开前曾经说过：“你是另一个清涟吧，好好守护她，我会回来的，回来把她接到城里去……”

　　雨还是一样暴虐地冲击着大地，只有那淳香的红酒依然在流淌，永远没有尽头……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