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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心中的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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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呐,让谁来救我出这五个人的魔手吧!当然这个世界的神是不会理睬我这个异族的,我才八岁就这么多灾多难,所以,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心里的奢想而已。没想到这一次不一样,阿豫他们五个来与我道别了。
他们知道我听得到,其他人都轻轻地说了一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陪我,只有普列那个大嘴巴,哩哩叭叭说了一大堆,从中我总结出,他们这一次是去找达菲斯的麻烦,由那个叫仲加的龙骑带队,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救回那两个弄丢的人质:阿都尼和科亚。
不用说,就是上次大神官和糊涂国王两人嘀咕后的结果了,二王子被排除在外,由阿豫这个五殿下出马,大约也是权势相争的一种手段吧。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不必受那五个小子毛毛燥燥的手脚,他们走的当天晚上就出了意外,这就是没有保护者的下场!
‘嘎吱’一声,神殿小室的门口打开了,进来的人走路声音很轻,但呼吸有些急促,外面还有一个小男生在把风,哈,让我来猜猜这个小姑娘是谁好了。
“你这白痴蠢材,洛法家的败类!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着你,现在,整个王国都在谈论你这个魔法白痴击退达菲斯的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我得到了圣器,爷爷却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求我去求外祖父给你这蠢货施展神官术!你开心了?你得意了吧,把所有人的荣誉都踩到脚底!盖住了所有人的光彩!还要抢走红梅姐姐的王子妃头衔!你这无耻的小人!该死的杀人凶手!”
一连串的怒骂,我连猜都不用猜,是我那个沉不住气的小堂妹,水悦。她来看不看我,我一点也不再在乎,也没想过她会来看我,带来了满腔的不甘与怨恨。
“为什么?利伽、穆斯安吉科。。呜呜。。。为什么死的是你们,不是这个该死的蠢货、小人。。。呜。。。”
NND,真是不讲道理!要是我能说话,非骂回来不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全加到我头上,知不知道公平二字怎么写的?小心我告你诽谤!算了,念在你死了两个小跟班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怎么还不死!”
我大呼不妙,这小女生不知受了谁的挑拨,跑到这里来撒气,八成真的会下手除掉我!
“神圣的水元素啊,听从神的信徒的召唤,凝结成水箭,摧毁眼前的敌人吧!水晶。。。”
流畅的水晶之箭魔法咒语证实了我不详的预感,头大,发神经的魔法天才,大神官也太过分了点吧,连个侍从神官也不安排,外面有没有人呐,快来救我跳过这一劫呀!
“住手!” 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天上诸神,感谢穿越定律。。。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还有人来看我,及时地阻止了水悦小堂妹弑亲的恶行。
我听到一声很沉闷的重物坠地声,还有叮叮咚咚地碰撞声,可怜的水悦,一定摔得很疼吧,活该,你那小跟班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
“出去!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个人,是谁都想象不到的,绝对超出N多人的想象,我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他那嚣张的独特声音猜出他的身份。
玛多殿下。
他的命令与口气,简洁,霸道,典型的目中无人型王孙公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与我有多好的交情呢。
实际才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呢,这个人是阿豫他们的政治对手。现在我算是属于阿豫一派的。我跟他没有多大的交集,只在几次聚会上见过他,这个人对我很不友好,随便什么事他都能对我破口大骂,简直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霸王,所以我和水悦一样,极端好奇他避开众人来此的理由。
对他的其他印象全都来自米芳他们的描述,上下学坐在马车里时,听得最多的就是玛多殿下的名字。从前,我认为他是一个傻瓜。真的,因为他总是被米芳和优的计谋耍得团团转,可是,试炼回来后,我对阿豫他们五个了解得更深,才明白,需要他们五个人同时动脑筋、思之再三才下定计谋对付的玛多殿下,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应该是一个人来这里,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也猜不到他来看我这个他最讨厌的人有什么目的,谁都看得出来我只剩一口气,他根本不用多事,只要等着就好了。难道是想弄死我好嫁祸其他人,那他为什么阻止水悦?
“该死的!睁开你的眼睛,像从前一样,用嘲讽的眼神看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该死该死。。。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老大,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嘲讽过你来着?我得意?我最倒霉好不好!
我还在腹诽这个少年的背后目的,却听见他在踢屋子里东西,动劲非常大,乒乒乓乓弄碎了很多东西,好奇怪,刚才还想到他那不可一世的少年脾气是装出来蒙蔽世人的,怎么没人在他也发作?
神经不正常!
神殿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痛苦的折磨!
拜地狱之火所赐,我不需要睡眠,也没有睡眠。所以,没有陪伴的这一夜,格外地漫长,也格外地寒冷。至少我知道了刚离开的那个神经病把窗子和门口都弄坏了,因为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往小室内吹个不停,冻得我直打哆嗦,如果全身冷热交替抽动不停算是正常的反应的话。
夜深人静时,我因为疼痛而变得异常清醒的神智,总是在不自觉得细细搜索着四周的动静,侍从们的脚步、耳语般的私语声、衣襟摩挲声、神侍官们遥远的祈求声。。。
在无人陪伴的时候,我的心很不安,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能让我吃疼的神经颤跳,这座神殿给我一种熟悉的危机感,生命受到强烈威胁的恐惧感。
从小,这份敏锐的直觉,让我平安度过了数次灭顶之灾。我终于明白水悦和玛多殿下怎么能进来的了,为了钓一尾大鱼,所以,神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会有这么傻的人么?明知是个陷阱还往里跳?
看来是有的,今晚的窗外,有人来拜访。
我神经紧绷,慢慢地,来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近喘息声越大,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越凑越近,近得几乎把鼻子贴在我的身上,一双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最后停在我的腹部,留连不去。
变态!
拜达菲斯所赐,如今我的触觉与知觉比往常敏感不知多少倍,强烈的恶心感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的神经。如果在正常状况,我一定会吓得寒毛倒竖拳打脚踢推开他,可是,如今我什么也不能做。
只有不停地呕血。
喝药后保证三个小时不吐血的药效,在碰上这样有变态嗜好的人时,自动投降。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能通过外层层守卫的把关,把风之奉若神明的神殿当作无人之境擅闯,实力一定差不了,那他到底要干什么?我都已经这么凄惨,还有人打我主意,真不是一个变态可以说的。
恶心害怕恐怖惊惶种种负面情绪,刺激着我原本就吊得脆弱的神经,只差一点,这根紧绷的神经就会断裂,我相信,只要一断,我也就可以和这个世界彻底说掰掰。
到底是谁出的点子,就算要断那些夺宝者的心思,也别我拿当诱饵啊!NND,就别要让我知道!否则圈圈叉叉。。。侍候!
千钧一发,只听地‘噌’的一声,有人拔出了一把剑,紧接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剑吟声,那双移动的手立即离开我的身体,和后来的剑客缠斗起来。两位高手过招,只有剑划破空气的破空声,衣袖不停地甩动声,前面那个变态明显比后来者要高明,仅用一双肉拳一对衣袖就把一柄剑挡得滴水不漏。
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剑风与剑气,女子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以及微不可闻的浅笑声,我只能暗自为剑客叫急:快想办法把这人带出去啊,在这里你怎么能占得到便宜?正着急着,另一柄剑加入其中,只会甩袖袍的那双肉拳被两柄长剑逼得哇哇大叫。今晚真是热闹,这么多来救我呀。
最好把那双手给我切下来!
“快,拦住他!”
我正想着这熟悉的男声是谁,强烈的爆炸声一阵盖过一阵,细碎的小碎片一点点地掉在我身上,效果绝不亚于百斤重的巨石砸在我身上,脆皮雪糕似的皮肤随即融化,嗞嗞地火烧声盖过落石声,香喷喷地烤肉味掩住了血腥气。我‘激动’得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心头血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NND,他们是不把我整死绝不放弃是不是?
这时,一个人伏到我的上方,小心地不让衣袖碰到我的脆弱敏感的身体,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他(她)的善举,忽然,这个人闷哼一声,一大口血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及感受一下旁人的腥臊味如何,整张脸我的七窍八孔齐齐向我狂乱地抗议,直痛得我脑子里黑一阵白一阵,断断续续,那维系着我性命的神经,已经慢慢松开。
“糟糕!快!护住她的心脉!”两个剑客中的一个,应该是隔空,往我的体内传送他的斗气,源源不断的斗气很舒适,该怎么形容呢,那根神经继续紧绷,但有了斗气的连续,我的意识渐渐平静,我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该死的,老东西,昔年的恩怨,你对个孩子下什么手?”原来是我新认的老师,伊特礼斯大法师,如打雷般的声音在我近旁怒吼,“别传太多,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噗!”大法师口中的老东西也没讨得半点便宜,“我要回归腰带!”
他来了这么久,首次开口,难听,变态的人果然是连脑子都不正常!都已经烧焦了,拿个毛的腰带!眼睛瞎了不成要摸那么久!老东西你等着,本小姐记住你了!
“原来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无尽的心酸与感伤,只听得伊特礼斯轻轻低喃,“老朋友,你要信我一句,就别想什么回归腰带了,守着你的女儿好好过日子吧。”
“你骗我!”
“我骗你作甚?那东西护了这女娃子一命,早毁了!”
“不!我不信!他不会骗我的!他不可能骗我的!你、一定是你,要坏我好事!就跟从前一样!”
我一听暗叫不好,这个老头是不会死心的,八成还得再打!
“地狱之火!”伊特礼斯把关键词一喊,空气里狂乱的因子顿时停住,“老朋友,他没有告诉你这个女娃子受伤的原因吗?唉,有他们两个在这儿守着,你,还是走吧。
这话一出,那个怪老头,先前手上功夫了得的一代高手,竟像个孩子似地哇哇大哭,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极其伤心地嚎啕,其声也切,其意也悲。
大概是绝望了吧。
活该!
让你听信谣言来吓我!此生没了希望的失望之痛,够你抱憾余下的日子的!
那回归腰带,是优挑来送我的,按说不是神器,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功能让人如此‘深情地’记挂?是谁把消息传出去,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该死,让我知道了,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不,现在这誓言得改,碎尸万段算什么,该让这个害我之人受受达菲斯的地狱之火方能消去我心头之火!
不过,这也许是桩无头私案了。在场四个人,他们心知肚明怪老头口中那个人是谁,似乎对那个黑手会这么干一点都不奇怪,早做了准备守着我要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