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人不笨只是傻》贵绿悠

4、我看见梦忆

　　
　　那一句极其无奈加尴尬的哥哥，让鸣人惊悚的从地上一个骨碌爬起来，然后又被伤口与神经的扯皮彻底跪了。

　　金毛小子跪的速度和姿势显然并不在来人的预料之内，他正扭曲着一张完全可以假扮佐助而且不会被穿帮的脸，来傻瞪鸣人，那模样颇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咔嚓”一下碎了。

　　但是很遗憾，令他再次“咔嚓”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

　　伤口与神经的扯皮并不能顾及到他所承受的痛苦，在鸣人以为这对你依我依的夫妻只能等他残忍的带着恢复力强行拆散他们，才会放弃折磨他的时候，他被人环抱住了。

　　“佐助？”

　　对面的长发版佐助表情有了一瞬间漂移。佐助挪了挪地方，背对着来人对他施眼色，然后低着头用很软很软的声音说话，就像是被吓到不行了的小动物马上就要哭了一样。

　　“准，求你，求你不要把他告诉爸妈……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长发版佐助·宇智波准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佐助的请求，但是一个瘫着脸，背后却摇着犬类尾巴的小帅哥带来的反差萌，并没有上一秒是老成男娃，下一秒是软萌正太的佐助给鸣人带来的冲击更大。

　　宇智波准走后，鸣人也睡不着了，他刚爬起来坐直身子就被佐助叫到水边。

　　佐助蹲在溪水边，对着愣神中的他招了招手：“鸣人，过来。清洗药渣。”

　　鸣人这才发现伤口已经好了，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冲着佐助喜滋滋的灿（傻）笑，笑到佐助犹豫一会后把头别到了一边。

　　鸣人愣了一下，指着他继续灿（傻）笑：“佐助你害羞啦哈哈！”

　　“没有。”
　　“你明明脸红了。”

　　“都说了我没有——你还要不要清洗后背了！”
　　“诶？难道是我看错了？”

　　“再提你就自己洗。”
　　“我错了！”

　　天黑之后两人互相打过招呼后便分开了，回到家中，鸣人戳开门后的开关。房间里的灯一直闪啊闪啊闪到他扑到床上。

　　“新朋友怎么样？”看到鸣人又躺在床上走自己的神，暗鸣窝在镜子里面悄悄的问。

　　“……他对我很好。”

　　“就一天而已，你就觉得他好啦。”

　　暗鸣略带讽刺的话还没有说完，天花板上那盏闪的欢乐的灯，终于是“啵”的一声熄了火。

　　“啊哦～暗鸣家里有蜡烛嘛？”
　　“你右手边的柜子里。”

　　鸣人从柜子里面翻出蜡烛，还粘了满身的灰，他还没能拍去身上的灰尘，就又被叫去“问话”。

　　暗鸣从桌子上拿过来一个已经被拆开的信封交给鸣人。鸣人翻了翻，略过了那些看不懂的字，从短短的三句话里勉强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上学。

　　上——学——！！！

　　这两个字瞬间就占满了他容量可怜的大脑，就好像小天使和小恶魔在这一时刻都尖叫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鸣人把信封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看着在朦胧的火光里依旧闪耀的，笔锋回转间都锋利强劲，慈祥不再的笔迹，似乎无数憎恶他的嘴脸都出现在眼前……

　　一同出现的，还有假想的，村民们温柔热情的笑脸。

　　但是很显然，前者才是现实。

　　“鸣人？”鸣人又自己无声无息的窝进被窝里，理顺情绪打算睡觉。暗鸣在呼叫无果后，撇了一眼地上的信封，捡起来戳进蜡烛金黄色的火苗里烧了个精光。

　　片刻后，被子里面高举出一只小手……
　　“求心理辅导。”

　　另一边，在与漩涡鸣人分开后，佐助回到宇智波宅。

　　他并没有像他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远远的望见又要离家出任务的宇智波鼬，会激动的扑上去，像记忆中那样幸福的喊“尼桑！”。

　　他只是突然冷静的绕开家门，借助未关的窗户翻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梦，一个曾让他反复忆起的梦……

　　『“‘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被哥哥的手指戳额头——这个动作是我一直都在怀念的东西，无论当时是否被复仇淹没。

　　然而，哥哥永远倒下了。

　　与他的体温一同从指尖传来的，还有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和哥哥对木叶的爱。

　　这爱太深沉，深沉到我无法对我憎恨无比的木叶下手。

　　我只能远离木叶，去筹划新的复仇——向这个灰暗的忍界——必须用绝对的武力去毁灭现有的秩序，再由我建立全新的秩序！

　　我注定是个复仇者。”

　　这是无论是谁，都想象不到的，当年宇智波佐助在杀死宇智波鼬后失踪的真相。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在他失踪之后，漩涡鸣人为找他跑遍了半个忍界。

　　让他回到木叶看一眼鸣人的缘由，却是一具腐烂到几乎看不清模样也没有下葬，一直在等待他的金发尸体。

　　那天是宇智波佐助的噩梦，是继宇智波灭族之后的第二个噩梦。

　　******

　　“樱酱！”鸣人从怀中抱着几堆纸张中仰起头来，对面是窝在办公桌上看文件的春野樱，旁边是主动前来帮忙的佐井。

　　看着一个小时前的文件已经被分成了两摞，鸣人有些焦急的问道：“有佐助的消息了吗？”

　　如在意料之中，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这次佐井却与往常有些许不同，他把一份情报在桌子上展开，这份情报并没有经过樱的手。

　　“我怀疑这是一份假情报，但却是唯一一个最有可能找到佐助的消息。”

　　佐井将每次与人交谈都露出的笑容收起，他死死的盯着鸣人：“要试试吗？”

　　鸣人把怀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摔。

　　“当然！”

　　计划刚一确定，樱和佐井便立即利用自己全部能够用到的关系，开始为鸣人张罗人手，而鸣人则是反复研究这份情报，并反复回忆关于佐助的一切，估算这份情报究竟应该从哪里入手最好。

　　晚风吹动挂在屋檐上的风铃，平定心神的清脆铃声缓缓的蔓延了这庭院的每一处。院内杂草丛生，艳华凋零，泥土似乎有着点点的墨色。

　　这是鸣人第五次来到宇智波大宅。

　　宇智波大宅他一向都是不敢来的，因为这里死过人，很多很多人，多到泥土中的干涸血液颜色都凝聚不散……而天不怕地不怕的鸣人偏偏怕鬼。

　　鸣人走在宇智波族的土地上，鞋底和石子的摩擦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

　　越过隔开了宇智波和木叶的围墙，入目的更是一片浸没在荒凉中的残屋剩瓦。

　　有着绚烂金发的鸣人仿佛浑身散发着微光，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般，与这个被诅咒的地方格格不入。

　　是的，被诅咒的不只是宇智波所驻的土地，还有他们的眼睛，与同那双“写轮眼”一齐被诅咒的，眼高于顶的骄傲。

　　鸣人站在原地，一眼望不到街道的尽头，这里残剩的房屋，映证了宇智波曾经的繁荣，曾经的人烟兴盛。

　　一直以来，傻傻的鸣人其实比许多人看的透彻，宇智波的灭族，不仅仅归咎于木叶火影的无视，还有宇智波的傲。

　　他们因为这傲，并没有去向任何人求援。杀死他们的人叫做宇智波鼬。宇智波和宇智波之间的战斗只有宇智波可以插手。

　　略微收了收心神，鸣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又走神了——这片土地，曾经是宇智波二少爷的乐土，曾经是佐助的乐土。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宇智波的傲，造就了如今强大的宇智波佐助。这傲，使他没有在灭族当天便懦弱的自杀，才会有魅力满点的宇智波遗孤……

　　才会使佐助摆脱大蛇丸和木叶的束缚，成为孤傲翱翔的雄鹰。

　　鸣人没有发现自己踏进了宇智波族长的家门，神情还是恍恍惚惚。

　　“如果不是宇智波的傲，佐助他是不是就可以接受我的超越，不会叛离木叶？”

　　室内的地板早已落满厚厚的灰尘，轻轻吹一口气就可以激起半房，房门在关上时‘吱吱嘎嘎’的响，从门缝掉出许多碎渣。

　　鸣人深吸了口气。

　　这次出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有用的线索，一定要找到佐助！

　　众人在半天后便立即出发，与鸣人同行的有春野樱和十几名战斗亦或非战斗人员。

　　这次的目的地比较遥远，几乎是深入了水之国，与对方交涉的任务交给了鹿丸，鸣人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宇智波佐助，确定生死。

　　“樱酱，佐助还能够回来吗？”
　　“能被你绑回来的话，没有人会反对佐助君暂时生活在木叶。”

　　“如果佐助自己回来的呢？”
　　“看在你的份上，没人会追究他的叛变……最起码火影大人不会。”

　　到达目的地不到半天，鸣人便又接到了一个消息，只是这消息来得太过诡异。

　　鸣人伸手将插在土里的羽箭拔出，那羽箭上捆绑着一个纸条。打开字条，上面的字迹公正无比，却只有一句“佐助在南偏西xx度一公里处”（还不带标点符号）外，就没有其他字迹。

　　“鸣人，你先休息休息吧。”樱接过羽箭和纸条，看着神色疲惫的鸣人说道。

　　“不用了，樱酱。我没事的！”

　　樱将纸条用各种手段处理一遍又一遍，依旧不见其他信息。略微一收拾，鸣人独自一人向着纸条所说的地方赶去。

　　距离鸣人他们所在的城镇不远处的一个村子，在最靠近村口的一栋无主木屋内，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落在屋内，遍布了近半的范围。

　　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个人坐在那里，他紧贴这阳光，却不被染上阳光的金黄。

　　他盘膝坐在那里，紧闭着双目，环抱着一把长剑，阳光逐渐蔓延了全身。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漆黑的双目并没有被阳光染上暖色。

　　佐助缓缓的抬起头来，视线越过窗户望向外面湛蓝的天空，刚才，在阳光完全蔓延全身时，他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场景。

　　那里有鲜血，有尸体，还有一个断臂的疲惫的模糊身影。

　　还有，在那身影倒下时，细心裂肺的呼喊……

　　那身影，喊的是，他的名字……

　　“……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