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四阿哥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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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夏凌一个多月的教育，九阿哥府的两位小格格现在的性子那可是野得多了，一进四阿哥的府门，就与那一群堂兄堂弟姐姐妹妹们玩到一起来，那一群小家伙刚开始还有点矜持，但过了一会儿就都被舒乐和明依二人感染了。太子的儿子弘晋双后背后，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问：“那个鱼篓里捞上来的是什么？”
“额娘一看，吓得手都抖了，一把把蒌子扔了出去。”舒乐虽然不满四岁，在夏凌每日一故事的熏陶下，表达能力那是直线上升。
“怎么了？”三阿哥的儿子弘晟也忍不住了，他张口问。
“那里面捉到的是一条水蛇，白白的还能动呢。”明依不愿意风头都被舒乐姐姐抢了去，马上抢过来回答。
“啊……”
惊呼声一片，等大人回过头去看时，一群小东西又把脑袋凑到了一齐，不知在讲着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了。
夏凌命小元和小宝把贺礼单子递了上去，自己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正屋。那贺礼单子本就是定制，而这小盒子才是夏凌自己的心意。
“四嫂，我来给您祝寿啦。”夏凌笑着走上前，对乌喇那拉氏福了一福。
还没有等夏凌的腰弯下去，四福晋忙开了口道：“九弟妹快起来，咱们姐妹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旁边的丫头忙端来了凳子，夏凌谢了一声坐下来，示意把那个檀木描金雕花的精致盒子拿了上来，那拉氏身边的丫环忙接了过去。夏凌笑道：“来得仓促，也不知道四嫂喜欢什么，就做了这几件小玩意，四嫂不要嫌弃。”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弟妹能来，四嫂已经很高兴了，还没得拿这些东西。”
话虽这样说着，却示意小丫头打开来看，那拉氏脸色微一顿道：“弟妹有心了。”
夏凌送来的这是一套首饰，做工精致的雕花钗子、耳环、项链、戒指，上面都镶着做工精细成色上好的红宝石。红宝石与黄金相配，贵气逼人，若是一般人却是配带不起的，但是那拉氏天生就自有一种雍荣华贵的气质，戴这套首饰最合适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其中有一条项链竟然虽然是用白银打造，却样子别致，做工精致，而这项琏的下面竟然吊着一只白色的卷毛哈巴狗，浑身雪白的卷毛是用白银雕刻而成，一对眼睛用红宝石点缀，看起来惟妙惟肖，竟然像是一只袖珍的真小狗一样。
“九弟妹有心了，这个竟然像是真的一样。”那拉氏眼角闪过一丝惊讶道。
“不值什么钱，都是一些小玩意，四嫂莫要嫌弃才好。”夏凌客气道。
“怎么好，我喜欢得很。”那拉氏道。
这会儿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夏凌一听就脸色就变了，这正是自家的丫头明依的声音，她忙站起来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走了出去。四福晋一听脸色也有些难看，忙道：“快出去看看，怎么了？”
几人来到正厅后面的花园里，只见明依哭得眼睛都红了，奶妈正在哄着，看到夏凌出来忙请罪。
“明依，告诉额娘，怎么了？”夏凌忙弯下腰抽出帕子给明依擦眼睛。
“你们几个怎么照看主子的？”四福晋走了过来，叫了那帮子在一旁伺候的奴才问道。
“额娘……”明依小嘴一扁就想哭出来，夏凌忙上去安抚：“明依不哭，有事慢慢说。”
“哥哥抢了我的积木……”明依话没说完又流下眼泪了。
夏凌一看发现了问题就是僧多粥少的问题，忙劝道：“不哭，回去额娘再给你做一套。哦。”明依听到她的话终于止住了哭，小嘴一扬又想哭，一旁抢了她玩具的弘晟有点挂不住了，他道：“九婶，我不是抢，只是和妹妹玩。”
“我知道。”夏凌怎么也不能驳了皇家子弟的面子。
谁知这会儿一抬头，看到一圈亮晶晶一圈清澈见底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夏凌脸上挂不住了，笑着说：“今日都乖乖听话，哥哥们要照顾妹妹和弟弟，知道吗？”
“知道了。”几个小萝卜头齐声应道，但是眼睛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夏凌，夏凌知道这几个想干什么，又温和地说：“今日乖乖做到的，九婶子必定都送一套积木玩具，好不好？”
“好。”这回声音比上次大多了整齐多了。夏凌笑笑，让明依和舒乐去和那帮子哥哥姐姐们玩耍去。
“朕没看出来，老九家的小小年龄，哄孩子倒挺有一套的。”老康的声音差点把正半弯着腰的夏凌给吓一个跟头，她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千古一帝又悄没声息地驾到了嘛。
“儿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夏凌忙见礼。
“免了。”老康道。
“谢皇阿玛。”夏凌这才直起了身子。这边这帮子小的又都皇玛法皇玛法的请了一顿安，终于安静了下来，老康坐在上位喝了一口那拉氏亲手奉的茶道：“朕今日只是随意出来走走，走到老四家觉得有些累进来歇一会儿，怎么朕一来，就都闷了？”
“儿臣今日趁着嫡福晋生辰，请兄弟们聚一聚。”四阿哥这个东道主先开了口。
“你们正准备玩什么？”老康让老四起来，悠然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准备了几出戏，想请兄弟们看看，另备了一些吃食。”老四又上前答话。
“走，朕也去瞧瞧。”康熙来了兴致。他环顾屋子里的人，他心爱的儿子差不多都来了，太子没来，但太子嫡福晋来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都在场。老头子有几年没有看到儿子们这么亲近了，特别是刚才听到了夏凌所讲的话，略有所思地看了诸位儿子一眼。
夏凌仔细偷偷打量了在场的人，四四党和八八党已经分得很清楚，大家站的位置都值得深思。十三阿哥就站在四阿哥右手侧，而那一旁的八阿哥身周或远或近站着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二十阿哥算是独自坐在一堆儿的人。
那一群“弘”字辈儿的倒是不知道自家老爹心里都打得是什么算盘，都一团和气地站在一起，眼睛清澈，干净得很。夏凌看了一眼扭过头去，也许在许多年以前这帮子阿哥也没有分帮结派，也应该有这样清澈的眼神吧。
“朕记得你们几个小时候在阿哥所，也是天天在一起胡闹的。”老康眼光一动看到了一群皇子皇孙，心情顿好不由想忆忆当年了，但是这一看他忽然发现少了一个必须到场的人物，沉声问：“今儿弘晖怎么不见呢？”
“回皇阿玛的话，弘晖身子着了些伤寒，在后院静养着呢，今儿没让他出来。”四阿哥回话，夏凌狐疑地看了一眼优雅沉静的四福晋，只见她一听提到弘晖眼圈都红了，心下就觉得一定是有其它的事，悄悄留了心眼儿。
“哦，那朕过去看看。”康熙道。
老人疼爱孙子的心永远也不会变，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是普通的老叟。
“儿臣……”四阿纠结了一下道，“儿臣让人去准备一下。”
“怎么，朕去看自己的孙子也要事先准备一下？”老□□气了，语气不似刚才温和。
“不是，弘晖已经两天水米未打牙了。”四阿哥忙道。
夏凌这会儿看四福晋，她的眼圈更红了。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她唯一生的一个儿子就是在未成年的时候夭折了。夏凌不知道这种失子之痛有多难受，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养过一条三年的狗失踪后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她走到四福晋身侧，悄悄握住她的手握了一下，四福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眼圈里的泪马就要流下来了。
“请大医了吗？”老康眉头拧成了一团。
“儿臣能请到的都请了。”老四的脸色也不好看，弘晖是他的长子，从小看得跟睛珠子一样，整天宝贝得不得子，自三岁开蒙就请来名师教他。这孩子也是个好学的，功课很有进展，只是没想到一场伤寒竟然就这样把孩子拖得几乎没了人形，整个人瘦成一层皮。
老康没说话直接就往后院走去，四阿哥忙上前带路，路上的奴才们跪了一地。大家也没想到，四阿哥的长子竟然病得这么重。
“四嫂怎么不早说？大阿哥的病医生怎么说的？”夏凌低声地问走在后面的四福晋。
“贴子都发出去了，爷也不好再和兄弟们说不办寿宴了，可弘晖这病……”四福晋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话也说不出口了。
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四阿哥和那拉氏一起进了屋子，老康看到床上那个瘦得几乎脱了相儿的弘晖，眼睛也是一阵酸涩。他记得一个月前这个孩子进宫请安，一张小脸看着还肉乎乎的，这么短的时间就病成这个样子。
“太医怎么说？”老康问。
“太医说……”四阿哥根本说不出口，他自己的儿子他怎么说得出那个“不好”的词。
老康冷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着的太医问：“弘晖的病怎么样？”
“皇上山赎罪。”太医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们这帮废物，朕养你们有什么用？！”老康怒了。
“皇阿玛。”四阿哥想了想，不管那人说的主意究竟能不能治好弘晖，他还是要试一试。
“说。”老康挥手让一屋子的闲杂人等离开。
夏凌看到四福晋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样走出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样？”
那拉氏摇了摇头，眼泪马上又流出来了。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办事稳重的，若不是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四嫂。”八福晋也是个心直口快了，她走过来问，“那帮太医怎么说？真的没办法了吗？”
“八嫂。”夏凌握住八福晋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这种时候若是再一味的问好问坏，四福晋恐怕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众人在院子里等了约摸有一刻钟的时间，忽然听到康熙怒道：“荒唐！”
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跪地的声音，四福晋一听马上紧张起不，众人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焦急地看着。
九哥哥看了夏凌一眼，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这种场面竟然应付自如。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康熙与四阿哥一起走了出来，四阿哥跪地道：“谢皇阿玛允儿臣这么做。”
“你且一试，弘晖也是朕的孙子。”老康叹了一句看着院子里的众人道，“都跪安吧。”
内位皇子福晋行了礼退了出来，九阿哥与夏凌走在最后，夏凌是为了和四福晋告别才走得最晚的。她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是将来的国母，一定要搞好关系，说不定自家男人将来的性命也会在她手上有所转机呢。
“老九家的，你留下来。”老康最后开口了，吓了夏凌一跳，她抬头看着九阿哥，求救似的。九阿哥正准备拉她的手走回来，老康又补了一句：“老九，你先回去吧。”
九阿哥很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福晋，只得告退。
夏凌更不知道老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小心地蹭了过去，他老人家留下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四阿哥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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