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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2.所谓认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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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看着原本还在和他对打的宇智波鼬凭空消失,然后出现在鸣人背后,鸣人的名字还含在嘴里便见他瘫软了身体。
宇智波鼬默默收回了刚才劈向少年脖颈的手。
——喂喂,这是放暗箭啊这是!
即便如此,卡卡西也还是沉着冷静不动丝毫的。在忍者的对决中,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实在是没必要为谁谁谁打抱不平,他没那么蠢。
卡卡西皱着眉冲到鸣人身边,宇智波鼬已经退开好几米,将身形隐没在树丛里。卡卡西刚抬眼,就看见跟着进去的佐助。
“哎呀,鼬桑怎么把九尾落下了。”一个略带喜感的声音在卡卡西身后响起,登时,警铃大响。他完全没有发觉这个人的出现……哦,不知道刚才准备放雷切时心里划过的一丝寒意算不算?
不管怎么说,对这个人大意不得。
快速的做出判断和反应是旗木卡卡西久经沙场磨砺出的习惯。
是的,习惯。
这些东西不需要深入思考,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或是动作,都能让他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这不需要多少的天分,全凭后天的磨练,然后,习惯它!
仅凭着这个人话语中透出的淡淡的冰冷,卡卡西就能很快速的领悟出那种寒意是针对自己。所以,也就没必要把无关紧要的人员牵扯进来。
“小樱,鸣人就交给你了,让他清醒过来。”
“是!”
一身黑袍的面具男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卡卡西,时不时挠挠后脑勺,指了指自己的脸,“呐呐,那个……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是说那张像南瓜一样的面具?这人其实是脑子有毛病吧?
卡卡西挥开心中那点小疑惑,淡漠的开口:“还好。”
哪知面具男听完竟然欢喜的手舞足蹈,时而叉腰狂笑,时而捂脸偷笑,时而……反正不管做什么夸张的动作,他都在笑着,或大或小的笑声里,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冰冷。
卡卡西感到很冷,眉头愈发紧皱,“你,到底是谁?”
“我吗?”面具男点了点自己的面具,忽然站直了身体朝卡卡西敬礼,“请叫我阿飞就好!来,跟着我念,to……bi……别倒着念就好了。”
卡卡西特囧的看着他。
“既然没我什么事,我也该走了,九尾就暂时寄放在木叶好了。”话音刚落,面具男的身体便开始扭曲。
漩涡中,他朝卡卡西挥了挥手,“掰掰啰,废物卡卡西。”
突然间转调的语气让卡卡西整个人都怔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眼前却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
这么说来,应该不是敌人吧?
卡卡西拉下护额,全身泛起一种无力感,抬起头望向那片被树枝切割成无数块的晴空,不知怎的竟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原来他已经老了。
然而那年那天那个少年的面貌和话语还时时刻刻盘旋在脑海之间。
【在忍者的世界里,不遵守规定和规则的家伙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视同伴的家伙连废物都不如!】
废物……吗?
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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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宇智波家的两兄弟在月读的空间中打得难分难解,背景是红色的天黑色的云和乌鸦,怎么看都和相亲相爱的兄弟重逢的场面相违和。
哦,错了,是相爱相杀的两兄弟,呃、好像也不对……
——宇智波家的兄弟,都特么的难以理解!
佐助挥舞着草雉剑,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复杂繁琐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术,却不难看出他在这最基础的东西上花了多少工夫,每一剑都是极稳的,剑路刁钻且用力三分。
宇智波鼬默默的放平嘴角,鲜红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欣慰和暖意,这些,佐助自然都察觉到了,只是他并未点破,两人也就这样如同练习般的在这异空间中度过了几个小时。
佐助不知道怎么开口,按理说,由他先开口打破沉默是惯例,然而今天他不想,他想要自家亲爱的大哥先开口,或者先停下。
每一次,他那亲爱的大哥都是最先做事,最晚开口的那个,什么事都不肯说,也不肯承认当时尚且年幼的他,就连那句认同,真正说出口时,也已经什么都晚了,所以他才难以原谅木叶,难以原谅这个将鼬折磨至死的他所成长的地方。
成长路上必会伴随着失去,卡卡西已经用他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佐助却觉得这句话不过就是个屁话。
他是成长了,可是现在的他不是还没有失去吗?
那么,那个被划定了句号的结局是否可以由他来定夺?
一定可以的。
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了,不管是失去宇智波鼬,还是失去鸣人。
只有这两者,全世界也无法权衡。
于是,这次还是他先停下来。
佐助说:“尼桑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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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去向宇智波鼬解释这一切,和聪明人的谈话永远都是点到为止。
佐助把迄今为止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如果对方是鸣人,他或许还有些许保留,但是对方是宇智波鼬,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快那个白痴一大步的自家亲爱的尼桑。
佐助得意的扬了扬唇角,颇有几分童年时的模样。
宇智波鼬还记得那样的表情总是出现在佐助向邻家的宇智波炫耀他的时候,那眉眼间飞扬的神采,总会让他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也说不定?
看着眼前这个不复孩童天真的弟弟,宇智波鼬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样的对话,如果发生在几年前的话……是我多想了,因为那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你,已经被我亲手埋葬在那天晚上了。”
“不,尼桑,我……”佐助向前迈了一小步,看见鼬摇头后便顿住了。
“不管怎么说,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发生,除非把你我的记忆抹去。我原以为,你会按照我所想象的那样成长,走上我为你铺好的道路,却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便心中百感交集,鼬仍旧淡漠着一张脸,不悲不喜。
“既然故事的剧情已经被改变,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根据你的记忆来找到解决的方法,如何避免悲剧的发生,才是当下做最要的事情。”
宇智波鼬不愧是宇智波鼬,天才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在这种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搞混的情况下,他也能理清思路,制定方针,作出相应的举措……
真不愧是他的尼桑!
佐助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这种感觉有些熟悉,让他很是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整天只知道尼桑尼桑的年代。
“你说,面具男的身份其实是宇智波带土,那个三战时期的木叶英雄?”
“是的,他当时并没有死,而是被宇智波斑所救下。”
“你是说那个宇智波斑?”这次,鼬稍有惊讶。
佐助点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的话,宇智波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想到晓的幕后居然是他,真是嘲讽。”
曾经的英雄,永远镌刻在慰灵碑之上的名字,不知是否刻到了某人的心间?
佐助抿唇,神色之间有些倦怠,“尼桑,我决定加入暗部。”
“……是嘛。”
“你就不说点什么吗?”佐助抬着眼,红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鼬。
鼬垂着眼道:“该出去了。”
低下头,佐助便将眼中那抹失望很好的遮掩住了。
——他到底不再是那个能扑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天真孩童了。
在离开月读空间时,宇智波鼬凝视着佐助略显淡漠的侧脸,忽然说道:“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弟弟,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所以,做你想做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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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卡西四人找到佐助时,只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毫无生气。
他的脚边,是一个全身裹在白纸片里的砂忍高层。
鸣人走过去拍上佐助的肩,大喇喇的笑着,“见到大哥是不是很开心?”
佐助一愣,良久,才从自我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然后,毫无预兆的转身,前进。
鸣人双手枕在后脑勺,乐呵呵的抱怨着,“明明就是很高兴嘛,还这样装模作样的,啧啧……啊好疼,小樱酱你干嘛打我?”
“笨蛋鸣人,宇智波鼬可是杀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佐助君见到他怎么可能会开心?”
“可是他看起来明明就很开心的样子啊……不过就算大哥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相信那是有原因的,再说,兄弟之间哪里会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呐!”
“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小樱酱……”
“还有,为什么佐助君的尼桑莫名其妙就变成你大哥了?鸣人,从实招来,是不是在外出修炼的这三年遇到过宇智波鼬?”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哪!”
“别岔开话题,话说,窦娥是谁?”
“……没文化真可怕。”
“鸣人你皮痒了是吧?!!”
樱女王吼一吼,世界抖三抖。
鸣人摸了摸鼻子,感叹着不愧是他队友外加火影弟子。
前进的佐助听到这对话,只能暗自加速,期待自己接下来能遇见一个神级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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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卡西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时,凯班也刚好抵达,接下来便是一阵繁琐的解结界仪式。
鸣人在一边急得发慌,却因为没自己什么事又焦躁起来。佐助直接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招呼。
“你干嘛呢混蛋佐助!”
“打你。”
“做这种事你就这么理直气壮么!?”
“当然。”
“你就不能多回我一个字儿吗?”
“可以。”
“为什么还是两个字!?”(#゚Д゚)
“乐意。”
“……混蛋。”(= =#)
两人的对话终止于大石头被小樱的铁拳打碎的一瞬间。
裂开的石块纷纷砸向水面,激荡起一朵又一朵巨大的水花,闪着破碎的光泽。
里面是一个光线透不进的山洞,有两个人正愉快的交谈着,而我爱罗,则被他们当成了人肉软垫。
鸣人终于想起出发前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了,那不是对未知事物和未知敌人的不安,而是,对那过分熟悉的外貌特征的不安。
就在刚才,石块纷纷滑落的纷乱视界中,鸣人看到了一只蓝色的眼睛,带着嗜血冰冷的光芒,像出鞘的利刃,不沾血决不罢休!
是迪达拉。
这个事实才是让他最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迪达拉?”咬着模糊不清的发音,鸣人难以遏制的发抖。
迪达拉挠了挠脸颊,“我也没想到,鸣人,你居然是九尾人柱力,嗯。”
“你……”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今天只能是敌人……”佐助缓缓走到鸣人身前,微冷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只叫人觉得刺眼。只见他挑眉看向身穿晓袍的迪达拉,用一种极为熟稔的语气说道,“如果真有什么遗憾,那也只能怪你这个爆炸狂人没脑子被人拐进了不法集团。”
世界有那么三秒钟的停顿。
然后——
“宇智波佐助你说谁没脑子谁被拐了??!!把你的后脖颈洗干净等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