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蛋疼的青春》稻米

7、陪我去打胎

　　十三、微型社会
　　如轩接过手机，说，好了我会了。你接着写作业吧。
　　筱明说，我是故意的。
　　如轩说，我当然知道。
　　筱明说，这就算是一个实验吧，嘿嘿，有意思吧，现在我正式将这个实验命名为“微型社会”，让你知道，即使是老师，也有狗一般的一面。
　　林静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自言自语，这个实验还没完呢。
　　如轩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自己的手机已经想了，筱明赶紧给如轩按了拒绝接听，却发现根本没用。
　　老师似乎听出了这个铃声与上次那个有所不同，底气足了许多，用很强硬的语气说，这次是谁，我已经提醒过了，让我查出来，我决不轻饶，快点承认，从轻处理。
　　如轩吓得赶紧用一副包住手机，再用手紧紧按住，加上手机的初始声音就不是很大，所以基本听不到铃声了。
　　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到底是谁，快点站出来，学校明令禁止带手机，带进课堂已经是很严重的错误了，承认了还可以还给你。
　　林静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只要声音大一点……
　　如轩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林静这句不痛不痒的话似乎是有魔力，如轩的手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手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
　　如轩和筱明连连讨饶，铃声才停止。
　　老师也没法了，其实她就这么点儿法，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现在先讲课，那位带手机的同学想明白了自己来找我。
　　林静转过头来说，这回实验完整了吧，对照实验，嘿嘿。
　　如轩说，你怎么控制的我手机？
　　筱明说，显而易见。
　　林静说，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手机没办法拒接我的电话，我可以调你手机的声音，想让你接自动就接了，还可以给你按免提，哈哈。
　　如轩说，有没有引爆？
　　林静说，这个目前还没有。不过你既然提出要求了，我肯定会满足你的。
　　如轩说，别别，可别。
　　筱明说，还有什么功能？
　　林静说，改铃声，开机，别的没什么了。
　　如轩想，在深夜里突然响起一段劲爆的摇滚还是比较有杀伤力的。
　　筱明说，我以后一定得给苏格买一个这样的手机。
　　苏格笑了，说，你给我了我当场给你砸了。
　　如轩感觉这句话好耳熟。

　　下课后，如轩还在想刚才的事，筱明笑着说，你觉得刚才那老师可笑吗？
　　如轩说，这只是个别的吧。
　　筱明冷笑了一声，个别？生活在这个社会，谁不是这样？其实我能理解他们，谁都是没办法。
　　如轩说，你太偏激了，况且你都没不如社会，还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妄下断言，太草率了吧。
　　筱明说，好，我的确是只井底之蛙，但我说说这个井和我仅能看到的那片天的权力总是有的吧。
　　如轩说，那就是片面了。
　　筱明有些激动地说，不是太片面，是太真实，真实到你不敢相信，但其实你是相信的，你只是怕。
　　如轩说，好了，是，没错，我确实信，你只是看见，我体会过，我第二次转学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
　　筱明说，因为什么？
　　如轩说，算了，我不想说。

　　十四、午夜凶铃
　　如轩感觉有根笔戳了自己一下。
　　如轩转过去说，你就不会说话啊。
　　张杨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说，你穿的衣服软绵绵的，一戳一个坑，我觉得挺好玩的。
　　如轩没好气的说，你的胸软绵绵的，我可以玩一下吗？
　　张杨说，去死。
　　如轩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张杨嘿嘿一笑，说，请我吃饭，不然你那手机……
　　筱明随口说了一句，这个没事，即使没收了某人一区就拿回来了。
　　张杨说，好吧。
　　如轩突然想起点什么来，说，你和麦城怎么样了？
　　张杨摇摇头，说，他什么都没表示，我就是想问你，他昨天看后说什么了？
　　如轩说，他说你人挺好的，还说放弃林静了。
　　张杨说，当真？
　　如轩点点头。
　　张扬说，他还说什么了？
　　如轩说，我告诉他你配不上他，他说我不懂你。
　　张杨沉默了一会儿，说，行了，谢谢啊。
　　筱明给了如轩一拳说，你还真是个傻逼啊。
　　如轩似乎比筱明更愤怒，忍着痛踩了筱明一脚，说我在帮他们，你懂么？再说你不是和麦城闹翻了么，还管这个干嘛？
　　筱明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说，也是。

　　如轩回到宿舍还在悻悻地想，怎么筱明也这么笨，就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宿舍里有三个人，如轩就知道自己上铺那个叫刘离，另外两个好像一个姓夏，另一个姓何，但是分不清是哪个，如轩决定先避免误会。
　　如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长期沉溺于儿女情长而忽视身边这些同性，那问题就会很严重了。
　　刘离先和如轩打了个招呼，小魏，肩膀好点没？
　　如轩一下想起来自己肩膀还肿着呢，揉了揉，顿感一阵痛，还是说，没事，早没事了，谢谢啊，还惦记着我呢。
　　刘离说，不好意思，我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你肩膀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如轩说，这有什么，都怪筱明这个王八蛋下手太狠，当然我恢复得很快。
　　一个洗衣服的抬起头来说，你可得慢慢习惯啊，我们平时都是这么闹的，没想到你防御力这么低。
　　如轩说，我要是哪天不行挂掉了你可得给我收尸啊。
　　那人说，义不容辞啊，我早上醒了第一眼就看见你，不把你抬出去我自己都过意不去。
　　如轩说，也对，那谁，你教什么来着？
　　那人笑了笑，我叫徐子洛啊，记不住我名字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不在意，没事儿。
　　另一个人也笑了，说，也不记得我吧？我叫夏安。
　　如轩有些尴尬，说，我记性不太好。

　　如轩突然意识到不才去点手段自己很难再这个高手如云的宿舍里生存下去。
　　如轩回去就跟筱明和好了，其实筱明根本没生如轩的气，本来只想逗逗如轩，只是下手重了一点而已。
　　如轩玩了一整个晚自习的游戏，老师可能知道手机的来源，所以看见了也没管，况且晚自习手机还有电的人，无疑是对学校、对教育事业的肯定……
　　晚自习放学后，如轩狠了狠心，买了一大包零食，足够自己维持三四天。回到宿舍如轩就含着泪把零食给舍友们分了，边分边说，多多照顾，多多照顾。
　　大家聊到很晚，如轩基本记住了舍友们的姓名、性别（……）、兴趣以及是否单身。
　　前两宿如轩都没睡好，其实已经很困了，还是勉强支持了一会儿，正当如轩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是“静儿”，就小声说，喂，林静啊，我今天太困了，明天再聊好不好。
　　林静说，别啊，陪我聊会儿，就一会儿。
　　如轩快睁不开眼了，说，睡觉，睡觉，乖。晚安。
　　林静半撒娇半威胁地说，陪我聊，不然你会后悔的。
　　如轩说，那也是明天的事了，我先睡了哈。
　　然后如轩按了一下挂断，发现没反应，索性关机了。
　　如轩基本倒头就睡了，舍友们还在聊。张石今天似乎回家了，也没来踹门。
　　如轩刚要打第一个呼噜时，手机就响了，铃声居然被改成《死了都要爱》高潮部分，如轩一下就醒了。
　　如轩还纳闷呢，手机就自动接通了，还自动按了免提，里面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声，魏如轩！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打胎？我妈快看出来了！
　　当时如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操。
　　麦城听出是林静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小魏，原来你们早就……早就认识啊。
　　筱明不怀好意地随声附和道，我说呢，怪不得……
　　燃火宿舍里初期地安静，电话那边一听没反应，就继续说，魏如轩！你别给我装！你说话啊！
　　还是没反应，电话那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挂了。
　　如轩想了想，说，各位请不要相信她，你看我再打回去。诶，筱明，怎么拨来着？
　　筱明拿过去按了几下说，给你。
　　如轩拿过手机一看通了，用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说，你疯了吧？我们什么时候那个过？
　　林静说，哈哈，这是报应，你接着睡啊，我看你睡得着么？
　　如轩一听有戏，用手捂住手机的对话口说，各位，听着。然后按了免提说，那你也不能编这个啊，害死我了。
　　全宿舍的人都再屏息等待。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声音，魏如轩！没想到你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我看透你了！
　　如轩把手机扔给了筱明说，抠电池。
　　筱明说，哦。
　　如轩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