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昙二》落玉流

18、琉璃昙2十八

　　子姝绻在沙发上，晚霞席卷房间，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幻境。仙子一样的美人儿，却是深闺愁肠……
　　梦寒望着子姝，不住叹息。当年带她离开，他承诺要带给她快乐。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只有她和他。但是，她是不快乐的，甚至是忧愁。为什么呢？难道他爱得还不够多吗？清楚的是她在他面前，迷蒙的是她的爱。清楚是他爱她的心，迷蒙的是心碎的声音……
　　如果真有一种爱叫中蛊，那么，他已经找不到解药。
　　刹那，也好……
　　“姝儿，”梦寒走近她，将她揽起。子姝侧过头去望着梦寒，对着他飘雪一样纯白绝美的脸，她有些自惭形秽。迷梦一样的活了四年，牵挂着一个奢华的美梦，她实在放弃了太多。她看不到在她身边缭绕的缤纷的爱。无视他的哀伤，想当然的接受他对她的好。而，现在是一团乱，所有的所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时候爱是奢侈品，用着会发抖的爱又要怎么才能让它永恒？对他，她好不忍。“姝儿，”梦寒轻轻唤着失神的子姝，子姝望着梦寒不言语，她将头缓缓靠近梦寒的胸膛。他的心跳有力而振奋，有很清脆的声响。梦寒伸手揽紧了她，如果她不能属于他，何苦要让他遇上她，何苦要让他爱上她？“姝儿，你知道吗？”梦寒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沙哑，“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如果不是注定，为什么当年要让他遇见那个精灵一样的她。如果不是注定，当年为什么看到她哭泣的身影，他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如果不是注定，为什么他总能找到她，每当她伤心欲绝的时候。是什么再牵引着他和她？所以，他不能松手！
　　梦寒将唇贴进她的唇。她的唇有芬芳的香草味，有春的气息，有春烟一样缭绕的幻觉。她的唇有让人迷失的冲动。他能自己飞快的心跳声，别去怪他不知归途了吧。怪只怪她，太美好。压抑的结果只会让人更加沉迷，最后到了贪婪。他，要的更多……
　　“姝儿嫁给我，嫁给我……”他在她的唇畔耳畔呢喃着，有一种飘摇的暧昧，荡漾在他和她之间。深陷在爱中，沉沦的人会越来越害怕，所有承诺都像烟云，会随时消散掉，那么只有最直接的捆绑。两颗心都迷惑着，不知道要怎么救。
　　他轻轻扯开她的衣，轻柔却也不容拒绝。他把她禁锢在身下，她咬着唇不知所措。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像是敷上了一层金色的粉，绚目到窒息。雪玉一样的肤，有一种吹指可破的错觉。他禁锢着她，也禁锢了自己的心。这是他奢望的梦，他怎么能轻易醒来？心中是清楚的，她是无奈而无措的。可是，人到了神魂颠倒那一步，是没有办法往回走的，渴望比突然喷涌的泉还要强烈。他吻着她，有一种几近疯狂的感觉。他的吻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她湮灭。她无力去反抗，因为心里清楚他的无奈，感受到了他的哀伤。几近窒息的吻，让她有天昏地暗的感觉，不能拒绝，却又无法接受。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渴望愈演愈烈，几乎有一种将她倾吞的趋势。一瞬间，她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响。她似乎能听到自己骨骼发颤的声音，“不……要！”子姝撕裂喉咙般哀求着。梦寒听到她的哀求，浑身一颤，他闭上眼睛，却没有停下来。依旧蔓延着他的吻，像一寸一寸苍翠的草，在瞬间生根发芽，将她紧紧缠绕。“不要！求求你……”子姝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一瞬间，她感到了恐惧。她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停下来，却也想不出一个拒绝他的理由，只因为她看到了那张雍容外表下忧伤但又赤裸裸的，真心。她闭上眼开始流泪，一滴一滴，一串一串……
　　突然，他停了下来。
　　他的胸口有一种猛烈的疼痛在撕扯着他，梦寒望着流泪的子姝，颓然地停了下来。理智在狠狠地剐着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象有一种虚脱的幻觉，觉得她就快要离开他了，他拼死也抓不到。好恐惧，好无措，好象永远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他把凌乱的衣服扯了起来，附在她身上。她颤抖着低低啜泣，心里一阵一阵的恐惧正在慢慢滋生。梦寒轻轻喘着息，绝美的脸上充满了迷茫和心痛，他做了什么？疯了吗？
　　可是最近这种错觉越来越严重，他似乎已经感应到了她即将离开。就如同当年，他第一眼看到她，他笃定地想着她会跟他走。所以，那么无奈的试探着……
　　他俯下身体将她轻轻抱着，她闭着眼，在沉淀着这一份无奈的沉重。飘零的细发铺散在周围，像是在无声的呐喊……
　　“姝儿，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抱着她，有一种快要遗失的虚脱感。月光，有一些迷离的惨淡，照在相拥着哭泣的人身上，像是在垂怜着那样无辜的生命。“姝儿，真的有桑田沧海吗？真的吗？到那一天你会离开我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子姝哭泣着点头，他给了她太多，她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如果我还剩下一丝呼吸，我依然爱着你……”泪从梦寒绝美的脸上缓缓滑落，她是无可取代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用眼泪撑着让自己清醒，他不要接受这样离怀的命运。他会勇敢地去争！“姝儿，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永远别离开我……”他无奈地呢喃着，仿佛陷进了爱的泥沼，无法自拔。永远究竟有多远，远到让人疲倦……
　　子姝抱紧自己，任由泪一串串凋零，叹息着无从选择的悲哀。她，听到了海浪的哭泣声，悲凄着，仿佛再也没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