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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分外妖娆假小倌 格外英武弱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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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嘀咕,疏恙还是赶紧站起来低头垂目,扭着屁股小跑跟上。她穿不惯这宽大松散的衣服,没留心一脚踩到袍角,立刻向前扑了出去,怕露出破绽,她不敢运用武功稳定身形,眼看扑倒石阶上,邱让忽然转身,手臂如蝶翅般挥动,一只手就把她拎了起来,笑道:“这就等不及投怀送抱?”
投你妈的怀!
然后他笑着,把手里带着愤愤之色的李小倌提到眼前仔细一看,蹙眉道:“怎么这么黑!”
李疏恙忙道:“小人姿色确实平庸,不配服侍爷,爷若嫌弃,小人这就退下。”
蹙了蹙眉,邱让没接话,他醉眼微醺,捏着她下巴仔细端详半响,忽然“嗤”一声笑出来。
李疏恙心道你有病,没事笑什么笑!
这时邱让却两手一翻,把她夹到肋下,李疏恙心忖莫不是他认了出自己,刚要挣脱,邱让的手却有意无意捏着她的脖子,对方实力不弱,她立刻乖乖顺从。
进房后邱让把她丢到床榻上,亲手放下半边床幔,伏上床来就要解她外袍,李疏恙心中直叫:“解不得啊,除了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里头的还都是原汁原色!”
急归急,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轻轻搭在自己肩头,一副羞涩模样,手上地悄悄扣住银针,这时门外有人道:“主子,邱豹回来了。”
“让他进来。”邱让头也不回,缓缓解开外袍,手指若有若无地轻抚自己胸口殷红细细一道痕迹。
邱豹已经收拾好浑身血迹匆匆进门,对室内春色视若无睹,他跪在屋中央,青着脸道:“主子,上次派去盯着喜乐山庄的弟兄被人吊在林子里喂了狼,只活了两个,邱彪差点咽气!”
“喜乐山庄的人做的?”歪在榻上,邱让眯眼道。
邱豹摇头:“据属下观察,应该不是,喜乐山庄的庄主不在庄上,现在山庄里头都是些奶娃娃,没本事动邱彪他们,也下不了这种狠手。”
“那是谁做的?”
邱豹喃喃道:“主子责罚,属下,属下还未曾查明——”
“啪”一声,掌风过去,邱豹碎了一嘴牙,嘴还没张血先涌出来,他捂着嘴继续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邱让冷笑道:“调查好了再来报,爷养你是吃闲饭的?滚!”
磕了头,邱豹赶紧出去。
像是一下没了兴致,邱让歪在床沿闭目不语,一只手却不忘把玩疏恙的头发。手下青丝柔软有弹性,细细密密如水般滑润,他心中忽然一动。
贫穷的小倌如果没有贵人捧着,过得就是猪狗不如的日子,温饱都是问题,头发怎么可能保养地这么好?再一看李疏恙皮肤虽然黑,却是极娇嫩!
不对——
他的呼吸刚刚一紧,李疏恙瞬间暴起!
邱让手指骤然收紧,一把乌丝立时被他扯得笔直!
她长袖翻卷,掌风飞快割断被她拽紧的头发,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双银针直刺他双目,邱让武功再高对这种高手偷袭也只能堪堪避过!
眨眼间,邱让边退边一掌拍出,掌风带着旖旎的曼香,掀起一股妖娆的杀意,李疏恙不敢大意,提气向上猛冲,脚点墙壁“蹭蹭蹭”蹿上房梁,床幔顿时于掌风中化成纷飞的落花。横梁上李疏恙一腿曲一腿直撑,手撑着身形冷冷望下来,华衣美服线包裹的线条美好如光华乍泄。
漫漫飞絮中邱让抬头看她,微讶后眼中浮现笑意,现在是李疏恙占了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
“相好的,又见面了!”他仰头笑道,手里还抓着她刚刚切断的发丝,“顾清嘉!原来真是你,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
房梁上,李疏恙一个趔趄,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顾清嘉啊!
于是李疏恙笑道:“是啊是啊,怎么你还没死,特意跑到中洲让我宰?”
“杀我?可以啊,你大可以下来一试,来来!”他将发丝在指尖绕了绕,然后装进腰袢秀囊。
“这里好,凉快!”李疏恙全当没瞧见,笑眯眯道,“不过,外面更好,爷先告辞,祝你‘基业长青’!”
哗啦屋顶碎了,李疏恙破瓦而出,跃上屋顶。
“想走?”邱让仰头笑得开心,“没那么容易!”
四周侍卫逼近屋顶,李疏恙做出要闪的架势,忽然又跃入刚才破顶而出的洞口,正好把意yu上来的邱让实打实地砸下去。
邱让猝不及防,被一脚踩在头顶百汇穴,缩着脖子狼狈地跌下,本来松散的衣袍半脱不脱挂在半边肩膀上,李疏恙笑眯眯踩在他赤luo的肩上,明眸胜春,暧昧地对他眨眨眼。
外面侍卫冲到门口却不敢继续闯,李疏恙的手已经掐住邱让的脖子,他对她充满风情地一笑,不以为意道:“想要直说就是,何必动手动脚?”
李疏恙笑意吟吟道:“明人不说暗话,爷不跟你绕弯子,把解药给我咱们两清。”
“解药?”邱让想了想,笑道:“原来如此,那个小子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亲自动手?你跟喜乐山庄什么关系?”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说着手上力道加重。
“咳咳,我为什么要给,你相好的那么多,死一两个也不打紧。”邱让满目讥哨。
“是啊,你爹儿子那么多,死你一个的确不打紧。”李疏恙也嘲讽道。
半阖着眼,邱让妖冶一笑,似乎对李疏恙动不动提起这茬略感不满,李疏恙自然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甩手他狠狠一个耳光,笑道:“你给还是不给。”
他嘴里沁出丝血迹,门外侍卫按奈不住,纷纷把武器提了提,邱让瞥了他们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舔了舔晃动的牙,道:“顾清嘉啊顾清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你愚不可及,早晚,你会为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
“随时恭候。”她张扬地瞧着他。
笑了笑,邱让对房外一名模样粗壮的大汉道:“给她。”
邱虎沉着脸摸出一瓶药扔了过来,李疏恙闪手接了揣进怀里,冷笑,“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不如你跟我走一趟,他要是出事,我立刻要你狗命!”
说着点了他几处穴道,把他拎起来对门外众人道:“还不让开,你们主子要去爷那做客,你们要是扰了爷的兴致,要知道爷脾气不太好,可从来经不起撩拨。”
护卫们让开一条路,邱让体格结实,颇重,李疏恙拎着他有些吃力,出城后解开他腿上穴道:“跟着我!”一路上半拖半拽,很快回到喜乐山庄。
山庄门外,李疏恙看他衣衫半露,很不雅观,皱眉给他拢了拢外袍,以防被吕甜看到。邱让笑眯眯地任她动作。
几名学子膛目结舌地瞪着她粗鲁地拖了个娇弱弱的妖美男子回来,那架势,活像劫色的。李疏恙将邱让推给苗乐,对他道:“拿好剑,如果解药无效你负责砍了他脑袋!”
苗乐立刻嘿嘿一笑。
邱让环视他们一圈,对冉北斗抛了个媚眼。
捏了捏剑,冉北斗绷着脸扭头看向床上的李卿。
李疏恙掏出解药放到李卿嘴边,俯首送上一口清冽真气助他哺入腹中。举动实在有些亲密,学子们脸色微变,邱让冷笑。
李疏恙根本不在乎,只要李卿能活,让她干什么都行。等他吃下药,拉过李卿的手,小心探着他脉搏,“知臣,知臣。”半响,她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压在心里沉重瞬间瓦解,她对邱让笑道:“还算聪明,你的命保住了。”
因为松了口气,她笑得灿烂,黑乎乎的脸上似乎也绽放出光彩,邱让眸色不定地看着她,咬唇不语,其实李疏恙也思忖着要不要把他打包快递给朝华太子。吩咐冉北斗把人带了下去,或关或押她没心情管,她守在李卿床头,静静看守着他。
秋老虎明艳艳的光照得树叶泛黄,几名学子还守在院子里小声说话,商议去安阳的路程安排。
李疏恙脱了袍子狠狠丢了,邱让摸过的袍子她穿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