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变态》小生糊涂

11、打擂

　　第二天我居然真的发烧了，送去医院只知道是有炎症，哪里有炎症却查不出来，无奈又开始输液。有些事还真是不能念叨。
　　第三天，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硬着头皮来到学校，虽然早就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儿突突，不知道林景泽会用什么手段逼我就范。想深了就会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简直像是一部青春偶像剧，狗血又矫情。
　　我那时真是没想到，林景泽给我的第一击，居然是找人揍了我一顿。
　　我们学校有一个空的自习室，一直没什么用，久而久之就成了杂物间，也是一个解决私人问题的好地方，最常见的模式是有人低着头进去，然后横着被人抬出来。同学私底下都叫它擂台，而这个擂台的擂主自打林景泽入学后就再没变过。
　　我从没想过向来安分守己的自己会收到来自擂台的邀请函。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林景泽了？”齐轩看着手里的纸条，问我。
　　有倒是有，不过一个男人，玩得起就要输得起嘛！追求不成就打人，算怎么回事嘛！我暗自不齿，却也隐隐担心。
　　“你去不去？”
　　我一把抢过纸条，记下时间，“去，干嘛不去！”
　　“可……”齐轩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你这小身子骨，打得过人家嘛。”
　　我斜睨了他一眼，“比你强。”
　　齐轩确实瘦弱，我身高比他高一点，看着也比他壮实，最重要的是，别看咱不会散打，可却是校羽毛球队的中坚力量，肌肉也是杠杠的。不就是打架么，又不是没打过，有什么好怕的，他能把我打死吗？！当然不能。
　　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满14周岁犯故意杀人罪就可判刑。
　　我能打死他吗？当然能，这属于正当防卫。
　　（本文第一人称，纯属主角个人主观意识，歪曲请轻拍）
　　“你别不当回事儿，那儿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齐轩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我不只一次的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从那儿出来。你问我，他们这么嚣张，学校怎么不管。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个校长。林景泽家里挺有钱，从奥迪A8和专用司机就能看出来。更何况，他还有个当学生会会长的青梅竹马。只要不犯大事儿，基本上高层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学校是个小社会，其间的种种就是社会上那些肮脏行径的缩水版，所以说，学生，也是不可小觑的。
　　打擂台的时间在下个星期三。每周星期三下午都有两节连着的自习课。也就是说，我还能放心地过一个礼拜。我要不要趁着这段时间打打拳击什么的。

　　星期三下午的自习，果然没有老师看，老师们都去开例会了。打了上课铃，我就出教室了，一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看来趁着这个管理漏洞出来混的人还真不少。
　　我插着兜，慢悠悠地走到那间空的自习室。推开门，竟然只有林景泽一个人在。
　　“你来了！”他冲我笑。
　　我可没心情陪他上演久别重逢，“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要打便打，有事儿说事儿。这还得回去上自习呢。”
　　林景泽笑出了声，肩膀一抖一抖的。这空的自习室里净是废弃的桌子椅子，还有装杂物的纸箱子，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可以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林景泽就坐在其中一张废桌子上，手里拿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
　　说实话，我真摸不清楚林景泽到底让我来干嘛。“你到底叫我来有什么事儿？”
　　我话音未落，就感觉背部一疼，整个人顺着一股怪力向前扑去，要不是落地时我使劲扭了下，我的门牙绝对会跟面前的旧桌子来个亲密接触。我趴在地上，狼狈地回头，木桐带着一帮人站在我身后。
　　我明白了，这就是要揍我。难道林景泽还想来个暴力逼迫？！开什么玩笑。
　　我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对于自己以一敌十的境况丝毫不以为意，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屑地看着木桐他们。可能我的样子有点儿欠揍，木桐上前一步，插着兜一脚踹过来，我侧身一躲。
　　“你他妈还敢躲，艹！”
　　木桐显然是生气了，脚落地了，拳头也出来了，我举手挡了一下，右手握拳击他下腹，顺带踹一脚。木桐抓着我的拳头后退了一步，我俩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扭打了起来，尘土飞扬，桌子椅子被我们殃及的翻的翻，倒的倒。直到最后我气喘吁吁地被木桐压在身下，他跨坐在我身上，拳头雨点似的落下来，我除了举起胳膊护住脸以外，别无他法。
　　“够了。”林景泽发话。
　　木桐住了手，站了起来，我特别狼狈地躺在地上，校服已经被尘土染得不成样子。浑身都疼，也不知道脸怎么样了，要是鼻青脸肿的，今儿晚上我是绝逼没法儿回家了。
　　林景泽蹲在我旁边，问我，“还能站起来不？”
　　我点头，没理他伸出来的手，自己扶着桌子腿站了起来，木桐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我不知道林景泽的目的是不是要我跟他们都打一架，我靠着桌子，笑着问他，“满意了？消气了？”
　　林景泽也跟着站起来，还靠坐在原来那张椅子上，“筒子（木桐），告诉他，这个学校该听谁的。”
　　木桐应了一声，他身后站着的人都围了上来。
　　“林景泽……”我笑，扯着腹部的伤口，笑得直抽气，“……你还真以为你是皇帝啊！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么？追人不成就打人，你就是打死我，该追不到的，你也追不到啊！”
　　“那可不一定。”林景泽淡定地回我，“陈眠雨，我就是要挫挫你的锐气。你可能不知道，你那副自视清高的样子有多可笑。你才是那个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的人。”
　　“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我闭上眼，“要打就快打。一会儿老师开完会回教室，我不好交代。”
　　“还真是个好学生。”木桐讽刺地说了一句，接着拳头就密集地砸了下来。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被围着揍了多久，身体的痛感无限延长，以至于木桐他们已经走了好久，我还没缓过劲儿来。下课铃声响起，我才惊觉，第一节课才下课。短短四十五分钟，我就快残了。
　　我睁开眼，林景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这傻逼，居然还没走。
　　我想笑，却发现扯不动嘴角，随手一抹，满手的血。艹，这下破相了。我蹲在破桌子边，身上除了尘土就是脚印子。
　　林景泽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他，就会就范了，就会听他的话，他可真是小看我。也许全学校的人用这招都管用，但只除了我。我的性格就像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你强我就强，你弱我也弱。越是逼我，我越是不鸟你。
　　虽然表面上装得挺不屑的，心里却是郁闷，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这顿揍我得找回来。可能是我眼睛里反抗的光芒更胜。
　　林景泽露出一副“有意思”的表情，他蹲下来，跟我平视，“真想看看你臣服于我时，是个什么表情。”
　　我呸了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身上，“变态。”
　　他掐着我的下巴，大手用力一捏，我不得不长大了嘴巴。林景泽凑过来，伸出舌头分别舔了一下我的上下嘴唇。我宁愿他好好亲我，这种不上不下的暧昧感觉更让人恶心。我使劲用力，企图让下颌骨回归原位，只可惜林景泽这傻逼正好把手指卡在我骨头的连接处，疼得我根本闭不上。
　　“艹……你……妈……”因为口齿不清，这句话骂出来一点儿想要的效果都没有。
　　林景泽轻轻笑，“陈眠雨，还站的起来么？”
　　我点头，林景泽放开我的下巴，站在一边看着我。我照例扶着桌腿，要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钝痛更甚，我咬着牙，感觉校服里面的衬衫都被冷汗浸湿了。真他妈疼。打小没挨过群殴的我实在没有防御的经验，几个软弱又关键的地方纷纷被人下了狠手，疼的我跟个麻花似的，扭出了个十八弯。
　　林景泽过来扶我，我甩开他的手，“打今儿起，我就跟你再没有关系了。”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对于这种执着的疯子，语言什么的真是太无力，如果我有力气，我真想揍掉他的门牙。
　　挣扎了两下，还是被林景泽捞到了胳膊，他一手扶着我胳膊，另一手绕到背后扶着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护小鸡子似的圈在怀里。
　　“先回我家吧，你这样子，回家不好交代吧。”
　　我点点头，我是真没那个心气跟他争辩什么了。更何况现在也只有他能帮我，这事儿不能让许越天知道，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难做。也不能找齐轩，且不说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就算找了，齐轩能帮我什么？送医务室？！那我还不如自个儿去找校长来个负荆请罪。回教室就更不可能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林景泽能帮我了。我也相信他有那个能力搞定这事儿。
　　“先帮我请个假。”我忍着疼，为自己做善后准备。
　　林景泽点头，“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