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天空的微笑》莫颖雪

11、chapter.11 轰鸣的雷声

　　哗哗的水声停下，莫言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潮湿的头发，一边往客厅走，看见坐在桌子边交谈甚欢的三人，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顺手拿了餐桌上放着的牛奶走了过来。

　　“呦，小叶，”迪诺冲她笑了笑，眼神却有些严肃，“过来坐吧！”
　　坐到了迪诺对面，莫言一脸笑意的望着他，“有什么要问的吗，迪诺前辈？”慢慢的梳着自己因为拭擦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那个，你……确定不打算学鞭子了吗？”迪诺有些试探的问道。

　　莫言一惊，梳头的手一下子使劲，梳子竟脱手掉到了地上，“嘶，好痛，”倒吸了一口凉气，才伸手去拘掉到地上的梳子，微不可闻的“啊！”然后把梳子放到桌子上，单手支着下巴，明明是在对迪诺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旁边纲吉。

　　白炽灯的光打在她的眼中，湛蓝的眼眸盈满了虔诚，莫言歪了歪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违背阿纲的！”

　　“诶诶，”拿着牛奶杯的纲吉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动作就生生停了下来，连呼吸都好像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停滞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连忙慌张的摆了摆手，刚想反驳，“言言，你……”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女孩的声音打断，“我没有开玩笑哦~”说着冲他们笑了笑，“我先上楼去了，啊，对了，”一拍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冰箱前面打开，拿出了一个盘子又走了回来，“我今天跟奈奈阿姨学了这个蛋糕，嗯……奈奈阿姨说阿纲你喜欢我就尝试着做了，尝一尝吧！”

　　把盘子放在桌子后发出轻微的响声，“那，各位晚安~”莫言微微欠身，再次转身离开。
　　“嘛，阿纲你不尝尝，”Reborn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一脸悠闲道，丝毫看不出他对莫言刚刚那番话的在意，“味道还不错哦~”

　　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纲吉有些无奈的开口，“那、那个，Reborn啊！”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说出来，只能颓废的叹了口气，顺手抓了块蛋糕后离开桌子，“那我也先上去了！”

　　纲吉离开后reborn放下手中的叉子，整个客厅彻底陷入沉默，外面不知不觉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叶上发出细微的响声，reborn推了推帽子最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桌子上的蛋糕只动了一块，迪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叉了一块放进嘴里，看来，小叶对阿纲的感情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执着啊…….

　　莫言上楼后就直接进了房间，有气无力的关了灯，三两步上前躺倒了床上，看着放在课桌上面的白色皮包，手垫着头望着窗外，道路两旁的路灯投射下暖橙色的灯光，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把世界都染上朦胧的色彩，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要说出那样的话来？

　　脑海中一直回旋着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想了些什么，后来眼皮变得越来越重，莫言侧了侧身，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终于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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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雨势渐大，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打在树叶上还伴随着夜行车辆来来往往的声音，当然在这样的环境中显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啊——”纲吉第N掀开被子，终于忍不住坐在床上抱头抓狂，“睡不着啊！”偏头看了看睡得酣甜的reborn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闪电把黑暗的屋子瞬间照亮，接着巨大的雷声袭来，课桌上的钟表秒针不紧不慢滴滴答答的走着。纲吉愣在那，目光一转不转锁定在那个钟表上，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
　　———“我是绝对不会违背阿纲的。”那样像是立誓一样虔诚的语气带着一种绝然的冷冽，环绕在纲吉耳边。

　　他不明白言言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理才能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来，总之他鬼使神差的拧开把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旁边的门紧紧关着，几束橙色的灯光透过门缝点缀在木质地板上，纲吉微微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言言她还没睡吗？

　　在门口犹豫了许久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女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努力压制的恐惧。
　　于是纲吉推开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孩裹着被子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周身围绕着对世界的敌意，似乎听到了响动，女孩缓缓抬起头——

　　时间仿若在那一刻定格，外面的雷声还在继续，两人却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暖橙色的光芒投洒进男孩的眼里，明亮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汇聚于点，明亮的双眸此刻带上了深深的担忧。
　　可是尽管这样莫言忽然就觉得安心下来，视线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面前的身影上再移开，上一秒的恐惧就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半晌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大概是因为躲在被子里的原因她清亮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阿纲，你怎么来了！”
　　———真是糟糕透了，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居然被他看见了！

　　见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过来一会后莫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有些慌忙的眸子，刚探出头的一刹那就看见一颗棕色的脑袋，“啊————”女孩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慌张的叫出声来。
　　然后就看见男孩抬起头来，露出有些得逞的笑意，“哈哈，言言被吓到了吧~”
　　“阿、纲！”喜悦之际的同时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吓我，呵呵，呵呵！”再次看见纲吉的女孩，脸上露出一种倔强的喜悦，泛出丝丝红晕。然后她淡定的、缓慢的伸出两只手直向纲吉的脖子而去。

　　“诶诶，”纲吉用手抻着床慢慢向后退，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言言啊…….”

　　莫言哪里顾得着再退后一点男孩就可以和地板亲密接触了，只想着自己这次彻底是颜面无存了，就在指尖触碰到纲吉脖子的一刻，一丝温暖直接顺着手指直达心间，莫言顿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把手收回去。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突然响起，灯火摇曳了几下，唯一一丝光芒彻底消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闪电给房间带来一瞬的光亮后是更大雷鸣，仿佛要把天地都劈开。

　　“啊——”莫言收回去的手突然捂住耳朵，慢慢变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身体不住的颤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再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往后退了一些，又缩回墙角，“阿纲，你先回去好吗？”她在说些什么啊！自己难道不希望他在多留一会吗？
　　嘛，算了，自嘲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关门的声音，反正自己总是说些不经过大脑的话。

　　雷声还在继续，像是故意捉弄人似的怎么都不肯定下了，中间还夹杂着雨点打击树叶的声音，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莫言居然觉得安静的可怕，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好像慢慢下降，整个身体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正这样想着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要害怕，”话音刚落自己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不会离开的。”男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暖洋洋的感觉，温柔中仿佛还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被他护在怀里的莫言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男孩从未改变过的暖暖的笑意，就这样融化了冰冷，仿佛能照亮黑暗，紧绷的神经忽然下来，连身体的颤抖都慢慢停止，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还有像是马上就要溢出的幸福感。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莫言睁开眼睛的时候雨就停了，清新的气息凝满屋中，旁边手机显示的时间是6:12，莫言笑了笑觉得还是有些困，就干脆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纲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唯一明白的是——那是她十四年以来睡得最安心的雷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