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HP之命运（修改版）》偶就是个囧人

5、第四章

　　哈利躺在树荫底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将头枕在手臂上，悠闲地看着天空。
　　刚才，一个小时以前，他收到了霍格沃兹的来信。结果德斯礼家沸腾了。
　　弗农姨夫涨红着脸对着他大喊“不会让你去”、“鬼学校”之类的话，佩妮姨妈则是不无担忧的看着信封上“楼梯下碗橱”这几个字。
　　哈利没有拿回那封信，他只是在欣赏完德斯礼家的表演之后冷冷的说：“我是詹姆斯和莉莉的儿子，你认为你们能阻止我去上学吗？”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就转身离开。
　　七月的太阳热情的让人受不了，但是哈利却很享受这样的阳光。
　　眯着圆润的双眸，哈利懒懒的蹭了蹭手腕上的玉镯。
　　从现在开始，他应该可以考虑回到魔法界之后的事情了。之前有太多的不确定，或许回去就能一一得到解答，例如为什么那天晚上伏地魔像是专程来杀他的？例如是谁背叛了父母，说出了地址？例如为什么他最喜欢的西里斯和莱姆斯十年来从不来探望他？
　　可是，一想到十年前那个被摧毁的家，哈利的原本还有些兴奋地眼神不禁又暗了下去。纵使回去又如何？那里已经没有他的家了……

　　七月三十日晚十一点五十九分，哈利在简陋木房的地板上开始为他11岁的生日做倒计时。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信件攻炸，原本以为德斯礼一家会妥协同意他去霍格沃兹上学，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那么固执，情愿在这个破烂的木屋里过夜也不松口。
　　说实话，这个星期看到德斯礼一家上串下跳确实让他很解气。他虽然感激他们的收留，但是却没有说过不会报复他们对他的虐待——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还有三十秒……二十秒……十秒……三——二——
　　哈利只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整个木屋都颤抖起来。抬起头，盯着门口，有人正在敲门。
　　接着又是一阵巨响，在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弗农姨夫已经举着一把“逃亡”时买的步枪对着门口大喊：“滚开，警告你，我可是有枪的！”
　　敲门声停住了。弗农姨夫松了一口。可当他自认为威胁凑效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响，门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哈利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他笑了——这是海格，十年前的夜晚就是他把他从雪堆里挖出来的。看来，霍格沃兹也不是全然无用嘛，虽然他曾腹诽过它以及它的现任校长。
　　海格勉强钻进小屋后立即捡起破门轻易地把它按回到原来的位置。他盯着屋子里的人看，有点疑惑：“不能给我一杯茶吗？这一路上真是辛苦啊！”
　　说着，他大步走向达力睡觉的沙发旁，而此时达力已尖叫着跑到他爸爸的身后了。
　　“啊，哈利，原来你在这里！”海格说。
　　哈利抬起头，装出疑惑而又有点犹豫的样子问海格：“请问你是……”
　　海格笑了，露出满口大牙。
　　“我是霍格沃兹的猎场看守员，海格。”他伸出一只手与哈利握手。哈利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的手臂都快被摇散了——“体积决定力量”这句话虽不可靠，但却有一定道理。
　　海格打量了一下周围，当看到空无一物的火炉时不满的哼了一声。他走过去俯下身子，除了哈利外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不一会儿，壁炉已经噼噼啪啪的着起火来，它将整个小屋照的亮晃晃、暖洋洋。
　　弗农喘着粗气，紧盯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大个子。这个人一进来就目无旁人，若无其事的闯入自己的领地，这让他很恼火。
　　“滚出去！”弗农低吼着：“这里不欢迎你，我命令你马上离开！”
　　海格起身看了看弗农手中的枪，突然一伸手抢了过来，像捏泥巴一样将它揉成一团，丢到角落里。
　　弗农发出一声尖叫，拉着身后的妻儿退到墙角。这个大个子显然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虽然来晚了一点点，但是不管怎么样，哈利，”海格转过身，“祝你生日快乐！我有东西送给你——可能有些地方被我压扁了，不过它还是很好吃的。”
　　海格从他的风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稍微压扁了一点点的盒子。
　　哈利愣了愣，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盒子，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用绿色奶油写着“祝哈利生日快乐”的巧克力蛋糕。
　　他不敢抬头，害怕眼中的泪水被发现。已经很久没人给他庆祝生日了，他的生日永远是在黑暗的壁橱里，和蜘蛛网上的生物一起度过的。
　　好在德斯礼一家沉浸在恐惧之中无暇顾及哈利。而海格则是神经大条，在哈利接过蛋糕后就开始将东西一件件的从外套里掏出：茶壶，火腿肠，杯子……
　　哈利努力平复情绪后端着蛋糕坐在海格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他终于开口：“谢谢！”
　　海格看着哈利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长得像你父亲，可是眼睛却像你的母亲。恩，或者说你集合了你父母的优点吧！啊，反正你长得比你父母好看……”
　　海格一边说一边将烤好的火腿肠递给哈利，对比角落里那营养过剩的某只，哈利真是太过瘦弱了。
　　哈利慢慢的吃着火腿肠。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外面暴风雨的声音和火焰燃烧时的噼噼啪啪响声，以及达力吞咽口水的声音。
　　似乎过了很久，哈利终于开口：“先生，您是接我去霍格沃兹的吗？”
　　海格喝了一大口茶，然后说：“不用那么客气，哈利。叫我海格！你的父母都这样叫我。”他停了停，又往壁炉里加了些东西使得火烧得更旺，“你将会在霍格沃兹得到最好的教育，哈利。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吧，你是个……”
　　“闭嘴，不准告诉那个男孩任何事情！”弗农忽然冲出来打断海格的话：“我们在收养他的时候就决定让他远离那个危险的世界，我不会掏钱让他去那所破学校……”
　　“决定？”海格忽的站起：“哈利波特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决定了？该死的你不知道他多有名……”海格怒瞪着他那乌黑的像甲壳虫一般放光的双眼朝弗农大吼。
　　哈利在犹豫是否要要再浇上一把火的时候，海格忽然转身将一封信递给哈利。
　　哈利抽出信开始阅读：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默默地读完信，哈利不理那边正剑拔弩张的海格和弗农，只是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佩妮姨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在拆开那封信地一瞬间，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抚养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待他即将去霍格沃兹上学这件事——毕竟，她是妈妈的姐姐，也是曾见证过莉莉伊万斯走入另一个世界的人。
　　佩妮苍白着脸看着丈夫和那个大个子对峙。她转头想要寻找什么可以担当武器重任的东西，却意外对上了哈利的视线，她愣了。这十年，她从没有正眼看过哈利，不是厌恶，而是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双和莉莉相似的眼睛。
　　她看着几次想要开口向她问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问的哈利，眉眼中有化不开的忧伤和戾气。
　　十年前的那个早晨，随着哈利波特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而来的还有自己唯一的妹妹过世的噩耗，那一瞬间，以前自己对这个妹妹的恨意、妒意似乎也随之瓦解。可是，当她知道莉莉是为救哈利而死的时候，那些她认为早已不在的恨意也转移到了这个男孩身上。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可理喻，但是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接受他的存在。
　　现在，这个男孩要离她而去了。犹如当年那个懵懂的十一岁女孩那样踏上另外一个她所不能触及的世界，只将兴奋和不安的背影留给了她。一霎那，莉莉年幼离去的背影和哈利重叠，无名的怒火串上心头。
　　“滚出去。怪物……”佩妮冲着哈利和海格大喊，“你和我的妹妹一样。她收到过刚才那样的信，接着她就消失了——去了那所学校——每个假期回来的时候她的口袋都满是古怪的东西。我是唯一一个看清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一个怪物！”
　　佩妮急急的喘着气，刚才的怒吼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哈利定定的看着这个他称为姨妈的女人，在她说妈妈是怪物的时候他就想用火烧死她。可是他下不了手，不是因为她是她的亲人，而是因为她的眼神——明明应该是充满憎恶的眼神，不知为何却夹杂着迷茫和哀伤，以及那潜伏在眼底的，连本人也不知道的爱意。
　　曾经，当他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的时候，曾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属于他的教父，那个开朗的男人的。
　　哈利垂下眼眸，拉住涨红着脸想要冲上去的海格转身离开。
　　他的姨妈是爱着妈妈的，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哈利牵着海格站在岸边远望。
　　远处的海面是一片黑暗——一如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