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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   泽田纲吉在这个时代的生活已经渐渐步上正轨。无论是泽田纲吉还是安吉拉都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只是贝尼托大概还是认为泽田纲吉太小了,洗衣做饭不太想着让泽田纲吉做。
      “等你再大几岁再来帮我吧。”贝吉托笑眯眯地说。
      我已经18岁成年了!和安吉拉差不大大!

      郑重、严肃地说明了好几次,指天发誓自己并没有说谎,如果可能,泽田纲吉都幻想着自己能把21世纪的户口本拿出来证明自己,贝吉托终于犹豫地交给了泽田纲吉更多的家务事。而泽田纲吉也做得很好,他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虽然他的确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手党彭格列的boss,但有reborn这样的家庭教师,他会点什么都不奇怪了。

      相处了一段时日,泽田纲吉发现贝尼托有着严重的风湿老寒腿,九代目爷爷以前也有这样的毛病,每晚用热水、艾草泡脚,加之适当的腿部按摩才有所缓解。
      泽田纲吉建议了贝吉托从药剂店买回了一些艾草,热水泡脚好说,至于按摩,泽田纲吉毕竟作为boss在特定时间场合时装过逼,享受过专职按摩师的服务,大概知晓一点按摩技巧,于是便自告奋勇地上了。还别说,几天下来,贝吉托便觉得自己每到冬天寒得发疼的老寒腿有了热气,安吉拉也对泽田纲吉的到来感到更加满意了,抢着要学习按摩技术,好代替泽田纲吉帮她父亲按摩腿足部。

      这段时间里,泽田纲吉和安吉拉学着烤面包,和安吉拉轮流着帮贝吉托看店。
      一天里,隔壁的鲜花店的米莉起得最早,来得也最早。她是个温柔的大姐姐,会在来买面包时带来一束她养的鲜花,被安吉拉摆在柜台上,为店里增添了春色;对门的米卢大婶和她8岁的儿子一般第二个到,她要买面包当早餐,并送儿子去教堂学校上学;再之后光临的人就杂了,这条街上的邻居,被贝吉托面包店好名声吸引过来的别的街的人,形形色色。

      不忙的时候,泽田纲吉也会和安吉拉去城南给那里的孤儿和老人送去一些食物。
      城南的密歇比河区是有名的贫民区,也被城里人叫做顽藓区,垃圾区。
      之前泽田纲吉有这个预料:一座城市不可能都如贝吉托所在的这块翡翠湖区一样,过着虽算不上富足,却也小康的生活。即使在21世纪,一座城市也有着官宦区、富人区、平民区、贫民区这样的分类。泽田纲吉对去贫民区并没有抵触,相反随着接触,反而更加同情他们,而他有是何其有幸,一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被贝吉托收留了。不然,恐怕他暂时也得在这里呆着了。
      去贫民区的工作渐渐地由泽田纲吉一个人接手了。
      那里生活的大多是孤寡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因为从事的都是一些零散的杂工所以收入来源很成问题。
      开始的时候泽田纲吉不明白为什么城南密歇比河区有这么多孤儿和老人,但随着他渐渐和城南的人们熟悉起来,他们也愿意和泽田纲吉说一些事情。

      “我们本来也是有家人的。”
      “那你们的家人?”
      “都死了。”
      泽田纲吉吃惊于他们说这话时的平淡。
      “他们以前都是锡拉库萨地下黑手党的成员,干这一行的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会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泽田纲吉惊讶地问:“在成员去世后黑手党不是要保证他们家人的生活吗?”
      “哼,都死了谁还会保证他们家人的生活?”
      “他们已经失去了价值,他们的家人就都是可抛弃的累赘。”
      “他们生前,他们的家人就没有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他们死后,他们家人会遇到什么事情也是可以预料。”
      他们在说这些话时表情淡漠,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泽田纲吉不明白他们在说起自己已经去世的家人会是这种表情。
      家人难道不应该是最亲密的存在吗?
      他想起他的妈妈泽田奈奈和爸爸泽田家光。自己在十四岁之前一直都是废材,受人欺负没有朋友,妈妈虽然天然却也会担心他,所以在Reborn来的时候才会那么高兴,家里奇怪的人越来越多妈妈也只是高兴他能交到那么多朋友。
      爸爸虽然常年失踪又脱线但如果他出事爸爸一定会出现,人也看上去很可靠。
      他也是黑手党,还是黑手党的Boss,泽田纲吉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也意外身亡,他们也会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的谈论自己。
      一想到妈妈和爸爸的脸上出现那种漠然的神情他就不能忍受。

      于是他大声地质问:“黑手党最初建立的时候不是保护家人的存在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们的家人却不能得到保护?”
      他想起初代,初代就是为了保护居民才成立彭格列的!
      “……小家伙,也许最开始的时候黑手党的确是为了保护家人,但现在它只会给家人带来伤害!”
      这句话让泽田纲吉如遭雷击。
      他也曾经受过别人的诘难,他们大多是敌对家族死去的成员的家人,也有正常世界的普通人。
      他们说起彭格列说起黑手党时都是一脸的憎恶与嫌厌。
      在担任彭格列Boss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遭遇这种情况,以至于有一回在遭受已故敌对成员的家人孤注一掷的报复时差点崩溃。
      每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侧躺在床上望着雕饰着复杂花纹的拱形窗,外面有微弱的灯光透进来,但是房间很大,房间里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漆黑。他的床也很大,他躲在被子里,这里也是一片漆黑。
      于是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只觉得眼睛里一片干涸。
      他怀疑彭格列,怀疑黑手党,怀疑身为黑手党Boss的自己。那时的他甚至有毁灭彭格列结束一切的冲动。
      在继承式彭格列指环的时候初代不是说过吗:
      “繁盛或毁灭都随你,彭格列十代。”
      所以就算他毁掉彭格列也是可以的吧?
      最后是Reborn一铁锤敲醒了自己。
      “蠢纲!你以为彭格列说毁灭就能毁灭掉的吗?你以为这世上除了彭格列就没有其他的黑手党了吗?你以为没有了彭格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能受到保护吗?”
      “蠢纲!我告诉你没有了彭格列,黑手党世界会遭受大乱!那时候,就不仅仅只有一两个人失去家人,失去家人的是千千万万!其中甚至可能包括你自己!”
      “而到那时没有了彭格列的守护,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你的家人朋友吗?”

      最后Reborn叹了口气说:“蠢纲,你曾经说过你的觉悟:'如果,要我继承这种错误的历史的话,就由我来把彭哥列毁掉。'……”
      “那我现在就是在贯彻这样的觉悟!”
      “不要打断我说话,蠢纲!”Reborn又给了他一铁锤,“……我认同你有这样的觉悟,但现在是彭格列错了吗?错的是那个贪婪的不知收敛的家族!既然他们选择了那样一条路就要有被抹杀的觉悟!”
      “那些人加入那种家族就要有死亡的觉悟,而那些人的家人就也要有失去家人的觉悟!”
      “不知反省自己和加入那种家族的家人反而将全部的错误推给别人……”Reborn讽刺地嗤笑,“人类的劣根性呐。”
      ——说的好像自己不是人类一样……(−_−|||)
      Reborn头上暴出井字:“……蠢纲你忘了我有读心术?”
      于是这场他与彭格列最大的危机最后以他抱头鼠蹿躲避Reborn的枪子儿告终。

      那件事情已经结束很久了,但他知道他可能永远也忘不掉失去家人的复仇者憎恨的眼神与之后Reborn对他说的话。
      他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没有伤亡,但他会尽力做到这一点,运用彭格列的力量。
      既然他决定永远地守护彭格列,那么彭格列就要按照他的意愿发展。
      ——彭格列作为守护而存在,作为彭格列的十代目他绝对不允许继承那样错误的历史!
      他,泽田纲吉,一直记得他的觉悟。
      “……那你们有失去自己家人的觉悟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泽田纲吉问。
      “觉悟?”坐在贫民区广场上的人们神情奇怪而惆怅,“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觉悟,我们才会呆在这里啊……”
      泽田纲吉看见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禁酸楚,他知道锡拉库萨的地下黑手党斯达里家族罪行累累,但他还是为这些失去家人的人们感到难过。
      在以前,他还能运用彭格列的力量尽可能地减少伤亡;但在这个时代,没有彭格列只有他自己,以他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他以前能做的事。
      况且,这里还是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
      他不清楚如果他在这个时代做了什么的话会不会造成更大的失误!
      站在密歇比河区破旧的茅草棚之间,灰尘在阳光下喧嚣,他第一次为他来到这个时代感到巨大的迷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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