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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7.4绝望的爱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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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为何一直想要杀掉夏禾和容夏?明明造孽的是他们的老爸好吧?可她现在却一个劲的想弄活明夜?这是什麽事啊?
「先杀了妳,再杀了幽宇作垫背……咯咯咯,就这样办!」她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耳边,随着我心中的温度一起慢慢凉了下去。然後,我脑袋某个东西啪叽一声断掉後,我脑袋便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啊!」等到一声尖/叫叫得我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杜若不知何时已经摔在了地上,而对面的众人脸上都是愣愣的表情。脖子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我抹了一把,居然看见满手都是鲜血!
……怎麽回事?
「妳……妳竟敢……」地上的杜若艰困地扭了老半天才抬起头,脸上的妆容因为方才正面碰地的关系,已经整个糊掉了,露/出了下面青紫的脸孔。此时她的表情可说是不一般的狰狞,显然愤怒非常。
「我……?」我怎麽了啊?我都还没问妳怎麽就趴地上了,还在我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妳倒是先指责起我来了?「我没叫妳趴地上啊!妳干嘛这般看我?」
「……」杜若的脸硬生生的从青紫色涨成了赭红色,隔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妳!简直欺人太甚!」
然後……然後她整个人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地上弹了起来,拿着剑就往前面戳去,看那方向,竟然是往容夏而去!
「小心!」我大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两个黑影同时动作,一个朝着容夏扑了过去,一个朝即将扑过去的我扑了过来!「啊!」
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上面还多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蹭得我龇牙裂嘴,心中直飙脏话,可一看清了把我扑到一边去的是寒殷後,顿时又没话好说了……只记得低低的跟他道了声谢,就连忙爬起来去看容夏他们。
只见他们俩人也同我们一般,一下一上的被扑在了地上,只不过与我们不同的是,上面那个一身黑衣的夏禾,腰侧堪堪戳了一把剑过去,直直地将他钉在了地上!
「唔!」场面有片刻冻结,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脑子也处在尚未反应过来的阶段。偏偏这时,我的颈子忽然狠狠的痛了一把,令我想起来颈子上还留着伤,而且因为方才寒殷那一撞,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许多,这下子不用我摸,血都能直接用喷的了。
「……」一下子看见那麽多血,还有大半都是从我身上出来的,我顿时就怒了。脑袋一热的结果是,我冲过去一巴掌就将杜若狠狠地搧到了地上,然後从杜虹怀里抽/出那条虫子和那朵玫瑰,一起摔在了她脸上!「怎麽?妳说妳想杀了幽宇,不会靠的是这个吧?想杀她,居然还靠蛊术,妳说笑吧?想要把明夜弄活?哼!妳怎麽不问问明夜他想不想被妳弄活?」
「妳住口!妳懂什麽?!妳凭什麽──」
「啪!」我面色平静地又赏了她一巴掌,再次将她搧到了地上去,然後抖着手将怀中锦囊内被捂得发/热的东西抽/了出来,高高举过头……没想到,不知是手太抖还是太过紧张,那东西居然滑/出了我的手掌!我连忙看去,却见那事物居然没有掉下去,反而直直在我头上飘了起来!
那瞬间,彷佛整个赛场的光线都被吸纳进我头上的那块玉牌,使它聚/集了所有人的眼光,闪闪发亮,上面只气势磅礴的刻了两个字──妖王。
「大胆狂徒!妳也配这般与我说话?妳问我凭什麽是麽?我如今便告诉妳──」我扬起下巴,高傲地开口:「我乃当今一界之主,妖王遣使,王曰:见此令牌如王亲临,汝等何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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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从没有想过,杜若的感情思路竟然会复杂如斯。正常而言,面对一个曾经欺/骗了自己感情,骗完没多久就灭了自己国/家的人,最直接而鲜明的情感应该是痛恨,而不是产生爱恋……可没想到,她的那份爱情,却从来都没有磨灭。
在我请出烛阴的令牌後,众人便都傻了眼,毕竟除了寒殷,没人知道我竟然是王使,其中,杜若的脸色尤其精彩,甚至在看清楚了我丢在她脸上的那两样东西後,整个人哇的一声突然就哭了出来,就这麽如一团烂泥一样的摊在地上,浑身尖锐的气息彷佛瞬间溃散。
再後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对众人投过来的又惊又疑的眼神表示了一小会的探究,然後便摇摇晃晃的不醒人事了,醒来才知道是我失血过多,如今恢复意识後只好躺床休养,顺便也让我好好整理这几日发生的事。
总结而言,对杜若来说,明夜带给她的是亡/国这样的大仇,同时却也是唯一一个进入过她心里的男子,因此,尽管对他恨/之/入/骨,却仍然无法抵消对他的那份爱恋。禽鸟类一旦认定了伴侣,便不再有贰心,此话果真在她身上应验。
我不能体会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叠加深刻的爱恨时会是什麽感觉,却也能猜想到那肯定是痛苦无比的一件事,若明夜还活着,她定还能够去找他讨一个说法,而不是这般迟迟的凌迟着,让人死也不能安心……可偏偏,明夜他就是死了,杜若只好最大的发挥了移情作用,将所有的恨全数转移到他的妻儿身上去。
……所以说,容夏和夏禾说白了就是俩可怜的娃,硬生生的给他们父亲造的孽还债躺枪去了啊!幸好没真的给弄死了,不然也太冤枉了。
「妳醒了啊」帘子被掀开,寒殷走进来,在我床边坐下,手上端了碗暗红色的液/体。「这是补血的果汁,妳待会用一些吧……」
「嗯。」我闷声应道,然後就没话说了。这是我俩这麽段时间内第一次好好面对面,气氛却是莫名尴尬的……偏偏,我又想起了他昨日对夏禾说的那句「心上人」,面上就更不自在了。
房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当中。
「呃……」
「妳……」
「啊,你先说。」
「不不,我没关系,还是妳先说吧……!」
「……好吧,」我端起果汁,喝去了小半碗,这才巴咂着嘴看向他,「那个,幽宇他们的事情如何了啊?」
「杜若被囚/禁起来了,正等着发落;容夏无碍,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倒是幽宇的国主因为被刺了一剑,身上有些中毒,目前还在休养……」寒殷说着说着,面色踌躇起来,「妳这段日子,过得可好?」
「嗯,挺好啊,你应该也过得不差吧?」那位额穿孔大姐应该和你处得挺不错。
「是麽……」他扯了扯嘴角,「那就好……」
「殇!」一个清亮的女子嗓音打破了我俩之间的尴尬,我看着被掀开的帘子,以及之後现身的幽宇。「……咦?妳醒了啊?欸!妳情人也在?」
我与寒殷俱是抽/了抽眼角,我一把捉住她的手问道:「妳怎麽过来了?夏禾呢?」
「喔!我就是要来告诉妳这事儿的,顺便看看妳醒了没有……」她来到我床的另一边坐下,「夏禾那孩子是醒了,容夏也没有事,就是心结在那,我也不知道怎麽帮才好,正想来找妳问问的……」
「问我?我能提什麽好意见啊?妳看我,自己都顾不好了。」
「说什麽傻话!妳知不知道妳在圣殿里有多帅啊!」幽宇捧脸,许是因为纠结了那麽久的问题终於有了解决的契机,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明亮的气息,右手上也没了狰狞的样子。「就连我这一大把年纪了,都差点要被妳迷倒了呢!」
「呃,我──」
「再说了,妳现在可是夏禾那孩子的心上……」
我眼角再次抽/了抽,下意识就要去将幽宇的嘴巴给堵上,可人只动了动手指,身/体还没动作,就突然又闯入一个陌生的声音,焦急地将她的话给掐断了「不好了!不好了!大祭司丶大祭司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