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四人餐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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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川赏给曲臻一个“做得好”的笑容。曲臻收到，也得意一笑，老板总是要讨好的。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曲臻拿出两个苹果，一个给程允川，一个塞给发呆的倪韬，曲臻不觉有他，丢下一句“我帮漫漫做饭去了”转身又回到厨房,只留下一脸狡黠的程允川和越发迷惑的倪韬。
“你跟曲臻到底什么关系？”倪韬纠结发问。
“为什么不去问曲臻？”程允川轻笑。
“黎小姐好像还不知道吧？”倪韬稳定一下，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她问......我会说！”程允川故作思索的点了点头。
“OK，不管你们过去什么关系，今天你是以黎小姐的朋友的身份来这里的，至少要顾及一下黎小姐的感受吧！”倪韬退而求其次。
程允川看着倪韬那种有苦说不出，只好各种招数都拿出来曲线救国的样子，几乎快要不忍心逗弄他了，倪韬愿意为曲臻委曲求全，也许真的和对待以前那些人不一样。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浪子回头了，程允川也无法判断！而且人都是自私的，只要倪韬问过曲臻，自然就会明白二人之间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关系，所以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不折腾一下倪韬，简直暴殄天物。 “谁说是过去？”只要程允川不放人，曲臻就一直会和他有关系，虽然只是雇佣关系。
倪韬嘶嘶的倒吸着凉气，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又像是借机思考着什么，“我是跟你们兄弟两个有仇啊！”当年跟允峥挣容旻，现在又要和允川挣曲臻吗？
“哈哈哈哈哈......”程允川到底忍不住，爆笑出来。
“我去洗手间！”倪韬依然不明就里，只能卫生间里冷静去了。
咣当！厨房传来金属落地声，程允川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向厨房，一路只听见不断传来的叫喊声，程允川也不断有被拉扯心脏的感觉，走进厨房却只见黎漫和曲臻两厢贴近的背影。
“别动！”
“疼......疼！”
“别叫！”
“嘶嘶......啊。”
程允川略有些慌乱，分辨不出此时是谁发出来的声音，只能大步上前分开两人，而后条件反射的抓起黎漫的手，只见黎漫手里拿着沾着血迹的纸巾，和一个还没来得及撕开的创口贴。
“不是我，是曲臻的手被刀割伤了。”黎漫见到程允川如此慌乱赶忙解释。
“......我来吧。”程允川一颗心落地，掩饰性的从黎漫手里接过创口贴。
“你还是客厅里老实呆着吧，就是一大小姐的命！”黎漫越过程允川肩头看一眼曲臻，只切个菜就能把手切到。又转回头来冲程允川说道：“我这个朋友有点迷糊，你先带她出去，我自己来就行，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我来帮你。”离开厨房前程允川回头冲黎漫一笑。
程允川带曲臻到沙发上坐好，拿起曲臻被切到的手，看了半天，“伤口在哪？”
“没事......没事了！”曲臻说着收回手，面对自己老板，总还是有点不明所以的畏惧。
“那你刚才鬼叫那么大声？”程允川直揭伤疤。
“那......不是在这？！”曲臻觉得委屈，伸出手指证明自己真的有伤。
刀口不深，且在手背指尖的褶缝处，血迹被黎漫擦干后就不容易发现了，加上程允川没放在心上，自然就看不见。
“我去厨房帮忙。”程允川把创口贴递给曲臻，起身想要离开沙发。曲臻嘴里愤愤咕哝几句，刚要撕开创口贴，却见已经站起来的程允川突然又坐下，拿过曲臻手里的创口贴，轻声道：“我来吧，下次小心一点！”
曲臻双目圆瞪：老板这转变也太快了！
“不要碰到水，我先去厨房了。”程允川帮曲臻贴好伤口，轻声叮嘱后这才走向厨房，走到厨房门口程允川诡异一笑，推门进入。
客厅里只留下丈二一般的曲臻和呆立在卫生间门口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倪韬。
倪韬呆立了好一会儿，见程允川离开客厅去了厨房，才游魂般走回客厅。
“你去哪了？”曲臻委屈，把手伸到倪韬面前，“我手被刀割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倪韬接过曲臻的手，拿在手上端详，“你跟黎小姐的那个朋友很熟悉？”
“......嗯？没有！”曲臻一顿，立马否认，想想又觉得跟倪韬其实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今天场合不合适，一旦被黎漫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就不好了，“也不是，就算认识吧，不过你不要跟漫漫说啊！”说着又低头搅弄着自己受伤的手指。
曲臻的语焉不详，躲躲闪闪看在倪韬眼里更觉二人一定有隐情，不禁醋海翻涌，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柔声道：“什么叫就算认识？”
“都说今天别说这个事了，被漫漫知道不好！”曲臻抬头娇嗔，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给我削个苹果！”曲臻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含糊其辞在倪韬心里生出了怎样的荆棘。
倪韬看一眼无辜的举着苹果的曲臻，真是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心里好像有个结，越想解开却越是有人在同一个地方反复打结。
倪韬不语，只把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身子向后一靠，头高高昂起深深的吐了口气。
“干嘛啊？不削就不削呗，叹什么气啊！”曲臻不明所以，只道倪韬不愿削苹果。见他叹气便窝到倪韬的臂下，头刚好枕在倪韬的左边锁骨上小鸟依人道。
倪韬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轻轻收拢左臂，箍紧里面的人......
“做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什么忙？”程允川走到黎漫身后。
“差不多了，你去客厅等着吧，”黎漫手里不停，把已经翻炒好的排骨里加入料酒、老抽、冰糖、八角、桂皮、葱段、姜块，最后再倒入没过排骨的热水开始炖煮，“我看你跟Nik还挺聊得来的，我在厨房都听到你的笑声了。”黎漫把锅盖盖上转过身来冲程允川笑道。
“嗯......还行！”程允川思忖一下，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接着聊去吧？！”
“哦，现在还不行！”
“嗯？”黎漫不明就里。
“整只的鸡不是不会做吗？我来教你！”程允川不为黎漫解惑。
“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不做鸡了，已经有很多菜了，吃不完很浪费！”黎漫探寻的看着程允川，希望能得到他的首肯，毕竟不做的是一道他很喜欢吃的菜。
“......也好，算你欠我的，下次吃！”
“......”黎漫呆愣一瞬，“额......先把这些做好的端出去吧，马上可以吃饭了。”黎漫转过身指着台面上摆着的几盘已经做好的菜。
“大厨啊！”程允川看了良久，由衷赞叹了一句，油焖笋，啤酒鸭，葱烧鲫鱼，干煸四季豆，油渣芋艿，高汤娃娃菜，程允川看着台面上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忍不住出声，“这里多数是我们南方的菜品啊？我还以为你做的是北方菜！”
“到N市后学了些，怕你们吃不惯北方的味道。”
“没关系，我很爱吃！”程允川轻笑。
“......端出去吧？！”黎漫偏头没多想，只觉得笑容实在太耀眼。
程允川偷眼看了下手表，估量着客厅里倪韬和曲臻的状况应该进展的差不多了，便随手端起一盘菜走出厨房，黎漫紧跟其后，手里也端着菜。
“吃饭了。”黎漫走出厨房便开腔，看到腻在沙发的两个人，不禁越发对倪韬没有好感。
程允川一出厨房就看到这一幕了，邪邪一笑，趁曲臻没注意，偷偷冲倪韬伸出大拇指，倪韬狠狠的给了程允川一个白眼，甚至想要一口咬下这可恨的带有明显戏谑之意的大拇指。
曲臻听到黎漫喊开饭，一骨碌跳下沙发，跑到餐桌边上，“黎大厨我无比怀念你的手艺啊！好久没吃到了！”曲臻捧心加拍马！最近一次做饭是喝醉酒那一次，也还只是一顿早饭！
“是吗？”黎漫反问，邪邪一笑，“今天也不是做给你吃的，Nik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招待’了！”漫漫故意加重语气，“对了Nik，只知道你的英文名字，还没请教......”
“倪韬！”倪韬领会，赶紧自报家门。
“哦？你本名还挺好的嘛？！”曲臻伸手偷捏了一小块鸭肉放到嘴里，随口说道。
漫漫怒瞪一眼曲臻，“你不知道？”居然领人到家了还连名字都不知道。
“又没叫过中文名字？！”曲臻觉得黎漫怒的莫名其妙。
“去厨房把菜端出来！”黎漫压抑怒火！深刻领悟了把鲁迅先生的内心痛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先坐吧，我去帮曲臻。”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要小心了！”程允川一路旁观，明显感觉到黎漫对倪韬不友善。
“为什么是我？”倪韬不明白，自己又没招惹黎漫，有隐情的貌似也是另外两位。
“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也许是你......面生恶相！”程允川认真思考，得出结论。
“滚！”倪韬没好气的骂出来。
程允川轻轻一笑，并未回嘴。他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为什么黎漫对倪韬没来由的不友善。虽然黎漫对生人寡淡疏离，但也都是客气有理，至少不会主动挑刺。若说是为曲臻保驾护航，那么倪韬不论长相还是家世，都绝对是一等一的，而且对曲臻也颇认真周到。
“我知道了！”倪韬思索着低语。
“？”程允川眼神询问。
“曲臻以为我是G-club的酒保，我......没解释。”倪韬淡淡出口。
程允川惊讶一瞬，随即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活该！”
倪韬微一耸肩，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当初曲臻误会自己是酒保，倪韬并不以为意，也从没想过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丫头真能让自己深陷其中，而此后曲臻也从没因为身份的问题多问过倪韬什么，倪韬自然觉得没有主动交代的必要，而且倪韬也不觉得对曲臻隐瞒了身份会有什么大忌，如果自己一个小酒保的身份能让曲臻爱的不可自拔，那么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会大大加分而已。只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身份成了护友心切的黎漫的大忌。
曲臻到厨房端菜，见黎漫紧跟其后也进到厨房，赶紧双手张开，成阻挡之势，“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他名字我没问确实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因为这个迁怒到Nik，不管有什么事，晚上咱俩一并解决，拜托拜托，一会儿出去千万不要为难他，求你了，黎漫最好了啊？！”曲臻双手合十在胸前央告着。
“......懒得管你！”黎漫无奈舒一口气。皇帝不急太监急！
曲臻和黎漫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黎漫最后又进一趟厨房，把煮好的红烧排骨端出来，四人终于坐定在小小的白色四人餐桌上。黎漫与程允川同侧，与曲臻对面，自然与倪韬斜对面。
“吃吧，别客气。”黎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曲臻似乎忘记在厨房里自己委曲求全的样子，不管不顾的夹起一块排骨，“唔，好吃，好吃！”嘴里嚼着东西也不忘赞叹一番，顺便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倪韬碗里，“快尝尝，漫漫手艺超赞！”
“嗯！”倪韬尝一口，深表赞同的点头，一半是因为真的好吃，一半是因为要拍一下黎漫的马屁，“黎小姐难道是做厨师的？”
“呵呵，我是做设计的，你呢？”
“......咳......”曲臻轻咳一声，桌子下用脚尖轻踢了踢黎漫:不是说好的不说这个话题嘛。
曲臻的如履薄冰让黎漫鄙夷。只是聊天，顺接了个话题而已，而且还是倪韬自己开的头。如果不愿提起就不要带到家里来所谓的审查，而且如果这是曲臻的禁忌话题，每每提及都会觉得不光彩，那么这段感情怎么可能经得起什么考验呢？！
“其实我是......”倪韬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好吧，他就是个酒保，怎么了？！”曲臻以为倪韬的犹豫是难于启齿。
“呵......”虽然刚才倪韬已经交底了，可是看着曲臻一副斗鸡的表情，说出“酒保”二字时，程允川还是没忍住，轻哼笑出声。
“不知道程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曲臻昂起头，斜眼看向程允川，斗鸡架势拉开。
“......嗯......”程允川轻溢出一声，抬起头直视曲臻。其实还是有不小的惊讶，曲臻为了倪韬敢跟老板叫板。不过更为尴尬的是曲臻不知道自己是“程氏”二公子，而黎漫则不知道自己是“圣域”老总，也就是曲臻的上司。
倪韬颇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曲臻，又看看程允川，二人正眼神胶着着，令倪韬疑惑的是曲臻本跟程允川是认识的，而且还有可能关系不浅，为何曲臻还要多此一问。
黎漫看着曲臻也没做声，知道曲臻小性子上来了，明明自己刚才在厨房已经和曲臻交代了程允川的身份，还要多此一问，可见曲臻护倪韬护的紧。自己只是话题顺接说到职业上，而曲臻则绝对是极不友善的语气，。
“......我在程氏工作。”程允川悠悠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四人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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