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元素周期表》黑银灯

3、Discourse 3

　　翼奈珞克学院地下666米——“恶魔的暖巢”宙斯馆
　　女孩蹬着厚底鞋，鞋跟干净利落地打在粗糙的青蓝石砖上——“嗒嗒嗒”，节奏明快却透着让人心寒的冷意。声音连同腐朽的走廊一起延伸，径直没入暗色调的前方。两侧是绵延的昏黄烛光，一反陆地上的繁荣兴盛，这里的翼奈珞克学院呈现出被历史无情破坏的痕迹。乌黑及地的长发翩然抚过坑洼的石砖，一如时光掠过这虚伪的世界。
　　最后，那双银灰色长筒靴驻停在一扇门前。双手褪去黑色皮手套，纤长的手指附上绣迹斑斑的铁门，幽紫色双瞳胆敢直视那繁琐而又带给人沉重威压的花纹，无视那令人不由萌生出想要逃离的窒息感。
　　“汝若为天帝。”
　　“吾便是那有资格审判汝一切的Arbiter。”
　　门不出意料地打开，伴随着磨人神经的吱嘎声，沉淀许久的浑浊空气微微流动托起来者双鬓自然垂下的发丝，也使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好久不见，大长老们。”
　　“不，现在应该称你们为校董会吧？”
　　门内是似宇宙的虚空，被仿佛银河的细白光线均匀分成六块扇形区域，不断向外直至消失在比黑更深处。被称为大长老的六位老人，身披长斗篷分别站在一块区域内，帽檐垂下看不见容貌。
　　察觉到女孩的到来，为首的老人缓慢有力地开了口：“您来的很准时。为了不耽误阁下接下来的课程，就让我们快些开始吧。”来者晃晃脑袋表示接受。
　　地面陡然浮现一个硕大的六芒星，代替了虚空承载起在场的七人，六角的光影投射在现正站在六长老中央的女孩身上，“听说魔族近期很不安份啊，有这么回事吗，赫塔克纳什爷爷？”
　　“从这个月魔物伤人的频率来看，确有此事；可令我们担忧的是，‘深渊皇朝’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一反常态的帮助我们惩治违反了‘合约’的魔物。”
　　女孩皱皱眉头，指节触着抿紧的薄唇，“这确实不正常，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讲他们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依我看，说不定他们真的被时间改变了。”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人心真有那么容易改变，我们也不用现在这么辛苦了。你说是吧，佩塔爷爷？”
　　后者思考许久，最终无奈地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之后便陷入无言地沉默。
　　“据说学院东面的翼奈珞克深林有魔物出没的踪迹。虽学院内暂时无人亲眼见过，但还是确认下比较好。”
　　“我记得这次S班和A班的实战课就在那里举行，因此现在也该有不少导师汇聚在那里。要证实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那可不行！”赫塔克纳什举起右手做了个打断的动作，“波瑞克你应该知道这所学院的意义，尤其是S班和A班，唯有他们不能有任何闪失，那样的后果我们都担当不起。所以你的建议驳回。”
　　波瑞克握紧左手的权仗，六长老中就他最不服管，此时却迫于身份不好发作，只得顾自愤愤不平。“总之当务之急是保护这所学院，这是我们现在唯一有权利，也是最保险的办法。毕竟这是…”“赫塔克纳什爷爷，我明白的。不过可别忘了，他们既然会把‘他’带到这里，这就证明他们短期内还不会对世界有所威胁——至少在‘他’离开之前不会；再说，可别小看我们啊～”
　　“当然，就现在而言这是最好的情况。但愿只是我们多心了。”
　　“那么，辛苦你了，小露酱。”慈爱的女声接上了沧桑男声的尾音。
　　“没关系的，萝伦丝奶奶～”女孩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们…还好吗？”
　　六位长老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于是萝伦丝看着女孩的背影回答
　　“嗯，还和当初一样活泼呢。”
　　女孩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身影翩然消失在门外的浑浊中。
　　“那样的结局还是别让他们知道吧，不管他们手中握着怎样的力量，毕竟他们还是孩子。”
　　“在这个年纪，他们承担的已经足够多了。”
　　“只可惜我们已经帮不上他们了。”
　　“其实不只是他们，这整个学院的学生都在面对这样不公的命运。”
　　“这早已不是我们曾经熟知的世界了，已经被侵蚀的面目全非。”
　　“该死的战争。”
　　六芒星的光辉由于魔力的停止供给而隐匿于虚空。六位长老随即被各色的柔焰包裹，消失不见。“嗣德院临时会议：就学院安全问题的商讨结束，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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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痛痛痛痛…”小末揉着起了包的头泪目。虽然表面上一副认栽样，可心里的吐槽之神正不断地给她加着BUFF光环：搞什么啊没看出你们用了和坐骑与人身融合的魔法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你们那么变态预习得那么远，况且看见你们扑腾这么大个儿的翅膀正常人第一反应肯定是大叫“天使诶”虽然色不大对？第二反应当然是“安心去吧小事我叫魂大事直接刨坟就是了”…差点被吓掉下来我压力也很大啊有木有…还打我，打你妹啊打，精力过剩闲得无聊不如去发个电啊什么的造福下人类啊魂淡说不定还能垂名青史？都说你泽希冷血面瘫我才不信！帅倒是够帅没准儿真能当饭吃？看样子还真是只有露和灯能治你，不过我估摸着灯铁定舍不得所以露你快点回来揍他顿啊…
　　“喂Me说要不要提醒她们一下快撞地上去了哦？”
　　“不用。”
　　“看在她们还在心里盘算怎么向露告状揍你顿的份上？”
　　“我希望她们可以摔得更惨一些。”
　　“呀嘞呀嘞别这样，你看人家内心阴暗得连吐槽都实体话了诶？确定不要说？”
　　“不过她们好像已经撞上了诶。”
　　“啊嘞？”
　　糖子扶着小懒一头黑线得看着面无表情一度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的泽希和灯，已经顾不上身陷于剧烈撞击带来的滚滚土尘；随后降落的格调顺手把无辜的小亚从空中捞下来，然后五人一起看着那团不明物体无视摩擦力无视重力却毅然遵守二力平衡的绝尘而去，滚向远方…的A班＝＝…
　　这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儿啊喂…
　　一头扎进A班的小末心想这回丢脸可丢大发了，没脸见人可咋整呢？这一跤咋没摔死我呢？这命硬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突然，头上传来温柔的触感，“虽然你趴的样子很可爱，但是马上要上课了所以要趴可不可以回你们班趴着？”
　　无视身边的嘻笑声，小末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干净没有恶意的微笑。
　　她不会知道自己为了这一刻的心动而在之后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当然这已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