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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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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决定要在网球这条路上走下去,但街头网球场的比赛无疑深深震撼了我。
桃城、伊武、神尾,每一个的实力都强得毋庸置疑。还有越前!明明比我还小,却已经将我远远抛在身后。更何况,被公认为天才的周助和王者立海大的部长精市?
第二天,我提出了要搬回学校宿舍,上学和训练都更方便些,以前本来就有住校,东西都在,现在过去也没什么麻烦的。由美子姐姐在我的坚持中终于让步,而周助却从头至尾未发一言。没有笑容的周助和沉默的周助同样可怕,偏偏现在的他两者兼俱。原本理直气壮的理由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不透冰蓝深处的意义,我心虚地躲回房间收拾行李。没想到,一会儿后他也跟了进来。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更加明显。
算什么嘛!瞥了一眼不肯开口的他,我也倔起来,转头闷不吭声地往旅行袋里塞衣服。
“唉……”随着长长地叹息,我被紧紧地环住熟悉且温暖的怀里,许久许久。“好好照顾自己!”
松开的那一霎那,我差一点就伸出手抓住他。离开他的怀抱,原来那么冷……
可是,我不能,现在的我不能!
清楚看见自己的差距,如果再呆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动摇的!下意识的依赖、寻求帮助,这样的我永远都无法成长。
也许是我太贪心。除了你的呵护、你的宠爱,还想要站在球场上以对等的位置向你挑战,想要你提起跟手冢和越前的比赛时那种冷冽且热情的目光……
也许以后我会后悔吧!或者说,在离开你怀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现在,我想变强,变得跟他们一样强……变得比他们更强!
搬进宿舍很简单,登记一下名字就结束了。给小猪、绵羊去了电话,以免这两个贪吃的家伙又冒冒失失闯到我家觅食。在两人不住地埋怨中,我只好许下一大堆美食欠条。然后的电话是给精市,把自己的最新状况报告给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犹豫了下,我还是拨通了阿雅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她忙而我刻意躲避,她总是让我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那种虚无缥缈的脱离感,很讨厌!
“你好……”
“你是小裕吧!是找我的吧!还真巧,我正准备打给你呢!”
…………
阿雅的声音活力充沛,我愣愣的听着,竟没有了以前的排斥感。
…………
“所以啦,我也要去德国了哦!明天一大早就得上飞机呢!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要记得想我哦!不跟你说了,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拜~”电话挂得干净利落。
“再见……”整通电话,我几乎都插不上嘴,不过在她噼里啪啦一大堆的述说中,总算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手冢要去德国治疗左手,学过中医精通德语学习优异(本人自称)的她也被派去照顾兼沟通。
想起那场激烈的比赛,手冢的伤不知成了多少人的心病。真好,说不定以后可以较量一下呢!
激动之余还有丝淡淡的失落。手冢离开了,周助的压力一定很大吧!可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毫无变化。他的骄傲,我懂。可是,我想支撑他的心,他却未必明白。
果然,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确认后还是很伤人呢!苦笑着,我合上眼,度过第一个一个人的夜晚。
昨天,青学3:1战胜成城湘南,顺利闯进四强赛。
没有去看比赛,在心底我早已确定了青学的胜利。加强练习后,我很快恢复了裕太以前的水准。庆幸,裕太的身体被训练得很好,让我事半功倍。可惜好景不长,我陷入了瓶颈。
一心想变强,却迟迟无法进步。找不到原因的我越来越焦虑,脾气都火爆不少。
又一次冲队员无故发火后,我压□□内暴走的冲动离开了球场。不行了,一定得找个发泄途径。
反正是发泄,干脆玩个彻底!自暴自弃地想着,我决定夜游!
作为成立不久的私立学校,圣鲁道夫的宿舍水准还是很高的。两人式公寓,还配有单独的沐浴间,相当人性化的设计。由于学生还不多,很多宿舍都只住了一个人,其中也包括了我。
圣鲁道夫的宿舍生活很规律,晚上十点熄灯。可就像所有住宿学校一样,总有学生会找到漏子溜出去夜游。裕太是个乖宝宝,我以前也没有想过这些。但是现在再憋下去,恐怕爆发出来的后果会不堪设想。
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我现在的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自从我出院以后就一直没有剪过了。以前为了显示与周助不同,裕太才刻意将头发剪得短短的。现在,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而且,我其实有些讨厌剪发,有一种完全由别人控制的感觉。一动不动地任由陌生人拿捏,还不时用剪刀、剃刀、这个刀、那个刀在头上动啊动的,想想就觉得难受。还好裕太以前头发短,就算两三年不剪发应该也没关系吧?我乐观地想。于是,也就不再为此操心。
不过,还好头发长了,若是顶着以前的板寸头,怎么看都像个孩子~
将头发斜分、定型,感觉立刻大上许多。黑色的上衣、皮裤,又酷又不易发现,同款的掌套刚好包住指节,银色的耳套别住左耳。只有鞋稍嫌麻烦,就这双好了,虽说是黑色的运动鞋,款式还算酷,将就一下。这些东西除了衣裤,其他的几乎都是裕太玩GBA赢来的战利品,现在总算派上用场。
准备就绪!照照镜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将衣袖推至肘部,再把脖子附近的拉链往下拉到大概第二、三颗扣子之间(请以衬衣扣子为参照物),露出锁骨。OK!出发!!
慎重选择后,我避开了灯红酒绿、繁华异常的几条风化街。我只是想夜游,还不想惹事被学校开除。
头疼地在东京主干道上游荡,想不出该去的地方。无意中,几座高级的商业大厦间的小巷里,一个简单“wine”的招牌引起了我的注意。用纸做成的简易招牌只是简单的立在门口,如果不是旁边有盏路灯,我的眼力又不错,肯定会忽略过去的。
没有彩灯、没有音乐、没有尖叫、也没有五颜六色、古怪抽象的喷漆,直到推开门那一刻前,我甚至怀疑着这儿是不是没有营业。
小心地推开门,我环视四周。
嗓音低哑的女歌手哼着我听不懂的歌,伴奏的只有悠扬的萨克斯风,舞台周围错落有致地安放着最多只能坐下四人的钢制小圆桌旁三三两两地坐着人。稍嫌昏暗的灯光,充满美国乡村风情的油画,柔和的音乐,只有门口的招牌和摆满酒的吧台,还昭示着这里的身份——酒吧。
很不错的地方,但价格应该也不便宜吧。摸摸口袋,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我撞上了酒保地视线,扯扯脸尴尬的一笑,手足无措起来。刚进门就走,还被人抓个正着,真是丢脸。
酒保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温和,没有开口,仅微笑着冲我点点头。很自然、很舒服的笑,让我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
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发丝齐齐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整洁的服装,不算英俊但清秀的脸,酒保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笑一样,舒服自然。
“要喝点什么吗?”声音也很搭呢,低沉却不低哑。
刚刚打量结束的我才惊觉,自己竟坐到了吧台旁,难怪看得那么清楚~汗~~~
对于酒一窍不通的我急中生智地往吧台旁唯一的客人前一指,“和她一样。”
“这个……”酒保迟疑地望望我,又望望趴在吧台上的女客人。
“你换一种吧,这不适合你。”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的人坐了起来,端着酒杯说。
好漂亮的人,甚至可以和由美子姐姐媲美了。凌乱的酒红色长发,鲜艳的口红,合身的毛衣和短裙衬出惹火的身材,脸上的眼镜更增添了一份知性美感。虽然年龄似乎比由美子姐姐稍长,但风情更盛。
“为什么?”小小的惊艳后,我半好奇半赌气地追问道。
“因为这杯酒叫‘苦涩’,失败的苦涩……”女子垂下眼,“这是给失败者的安慰和惩罚。像你这样的孩子又懂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不服气地反驳着。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她一起喝起酒来。
她说她费尽心血,机关算尽,还是功亏一篑。
我说我起早贪黑,废寝忘食,还是毫无进展。
她说这次的失败,让她无法面对相信她的学生们。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思考原则。
我说找不到方向,明明是为了成长,心却越来越慌,距离越拉越大。
一杯又一杯,两个陌生人彼此吐着自己的苦水。她的迷惑,我的彷徨,都因为互不相识而可以尽情倾吐。
第一次喝酒的我有了第一次醉酒的经验,最后的记忆是酒保的苦笑和她将酒灌进嘴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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