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奇术师第二部 骤雨·狂澜》寂月之夏

2、魔眼、疯兔与曼海姆（二）

　　见她终于打发走了医生一行人，外面的少女笑笑，翻窗而入。
　　“你好，狐狸，猫猫叫我来帮你……”
　　奇术师顿时石化，刚刚跟那群知识分子谈条件已经让她死了不少脑细胞，这个……呃……谁来解释一下目前是个啥情形？
　　像是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般，露西艾拉推开起居室的门款款而入：“既然说好了要合作，我也不能比伊斯利更小气……这是魔眼的夏涅，希望她能帮上你一点忙，当然，如果你们彼此能合得来，她要留在曼海姆，我也不会反对。”
　　莫嘉娜有些猜不透猫女的意图，前些日子她刚刚觉醒，伊斯利直接让里加鲁特找来罗斯玛丽照看她。北之深渊数年来都未能成功收编这位前No.1,她们又有过合作，总体来说关系不错，留在北方还不如送自己一个顺水人情，这是很好理解的。
　　而露西艾拉的态度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仿佛她得到一件不乘手的好武器，顺手递给关系不错的人“你要是用得上就拿去吧”。
　　正寻思着，少女凑上来拉近她的脸，像是古董收藏家观察瓷器一般，过不多会儿回头对南之深渊说道：“猫猫，狐狸的光太暗淡了，而且带子上打满了结，有的很旧了都没解开，但新的都比较大……”
　　“颜色呢？”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交谈方式，她像是早已习惯。
　　“很少见的蓝紫色，没有可怕的光，要是狐狸的心情真的好起来，会很漂亮……”
　　“露西艾拉……能稍微解释下吗，”不知道为什么，奇术师觉得胃痛，“至少让我知道你们在说哪一国的语言？”
　　猫女郎微微一笑：“魔眼的夏涅，不但能‘看’穿我们觉醒体的形态，而且在她看来，我们每个人额头上都缠着彩色的发光带子，如果你在担心什么事，或者因为什么而痛苦，带子就会打结，结越多，人就越焦虑……”
　　“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试着解开看看，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结有这么多。”她像唱歌一样地说。
　　莫嘉娜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老实说，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当眼前这位觉醒者脑子有问题，但她可不敢随便说别人不正常，想了想之后问：“她给别人治过吗？”
　　“我的失忆症，格尔薇茵的头痛，其他一些南方的林林总总的大小毛病就更不用提了。”
　　奇术师点点头，也许是某种心理疗法也说不准。
　　“那么……猫猫，我们就照老规矩办。”她拉上窗帘，整间客厅顿时暗了下来，露西艾拉转身又进了起居室，把两人单独留下。
　　连露西艾拉也要尊重她的习惯么，这个觉醒者虽然古怪，却地位超然？
　　“狐狸，”她端来一条矮凳，坐在她对面，“现在看我的眼睛……”
　　本来海蓝色的双眼，在突然之间焕发出诡异的红光，四目交接的一瞬间，莫嘉娜顿时有一种整个人被巨大的漩涡席卷全身的感觉，同时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数年来本能的警觉立刻做出反应，她立刻放出指枪扎伤自己的手掌，这才又觉得双脚重新踏上了地面，上面多少溅上了一些紫色的鲜血。
　　“你比猫猫那时候还要抗拒，”她说着，语气里倒没有不悦的感觉，“我听说过你是以前的‘眼’，就已经预估到这种情况了，放心吧，你的带子是蓝紫色，猫猫很满意，绝对不会弄鬼的，再让那些结继续增加的话，也许你某一天又会重新被妖魔意识反噬喔……”
　　莫嘉娜沉思了起来，在她的调查中，原本几乎完整保留人性的觉醒者们，也偶尔有突然陷入疯狂的情形，照夏涅的说法，难道是精神上出什么问题，撑不下去？而猫猫很满意？蓝紫色？合作之初暗算自己，对露西艾拉其实没有任何好处，她又摆明了希望自己带走这位觉醒者……
　　“抱歉，这些日子我过得糟透了，可以重新来一次吗？”
　　夏涅保持着“=ω=”的表情，点了点头。
　　奇术师没有料到，一定程度上放任他人对自己的意识动手术，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感受。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锅浓浓的罗宋汤，夏涅则是一把勺子，在汤里使劲搅动，于是土豆牛肉番茄什么的纷纷上浮。
　　“好了，”她打个响指，新诞生的第四位深渊者顿时回过神来，“感觉怎么样？”
　　“舒服多了，谢谢，”她只觉得郁结在胸口长达数日的烦闷被清理得七七八八，自己像是难得痛快地睡了一大觉，感觉上……类似于催眠术，至少和书上描述的催眠术相当接近，“能跟我讲一下蓝紫色的带子是什么意思吗？”
　　“猫猫已经说过，在我眼中，每个人额头上都有一条带子，”外号叫“魔眼”的觉醒者解释说，“不同性格、职业、抱负的人，带子颜色是不一样的……”
　　“……猫猫很担心那些带子上呈现出金属色泽的人，比如白马和黑狮子。”
　　“露西艾拉是猫猫，我是狐狸，你呢，你是什么？”人精神了，奇术师终于有精力来稍微关注一下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我，我是兔子，有胡萝卜可以吃吗？如果你给我七根好吃的胡萝卜，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其实兔子小姐你是七龙珠的粉丝吧，奇术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现在她有点理解为什么露西艾拉希望自己接手夏涅了，这只兔子，只怕南方很多觉醒者都一方面瞧不起她的古怪言行，一方面又忌惮那种奇特的能力，偏偏这种力量在正面战场上比较鸡肋，真有什么大规模正面冲突，作为前防御型战士，她自保能力不算高。
　　曼海姆自古就是各种学术包括神秘学、心灵科学和炼金术盛行的地方，也许她能在这些学者的帮助下，为夏涅找到独属于她的舞台。自己不会用的话，就交给可能会用的人好了。从某种意义上讲，露西艾拉这一举动，也在争取她的信任。不过关于南之深渊的胸襟，盟人不疑疑人不盟的姿态，莫嘉娜还是多少有些佩服。
　　她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姑娘，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她肩头上仅仅巴掌大的小猫头鹰：“领鸺鹠？”
　　“这小伙子叫布拉吉，”兔子小姐眼睛一亮，突然伸出手，小猫头鹰扑闪着翅膀停在她手背上，嘹亮地叫了一声，“布拉吉觉得你不坏。”
　　“我很荣幸。”她露出了清新的笑容。
　　得知夏涅决定暂时留在曼海姆，露西艾拉并不意外，这件事格尔薇茵老早就跟她提过，现在也不过预言兑现了而已。魔眼加上深渊级的妖气同调，那三个被罗斯玛丽捉来的单位数战士，觉醒只是时间问题。
　　上了回程的马车，对着月之乡投下最后一眼，利文斯顿的血蔷薇身后是滚滚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