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
-
“小米的歌舞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不知出于谁的授意，人到齐后，桑落就开始吆喝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没钱也要捧个钱场。”她一副十足的神棍样：“瞧一瞧，看一看了，熊猫与人共舞，百年难见呐！”
即墨恍然有了种看错人的感觉，向一旁神情淡然的兰陵道：“看不出来，你家小师妹还有这样一面……”
“小师妹本性纯良，不过近朱者赤，和某人待久了，沾染一些不良习性也属寻常。”兰陵优雅地啜了口酒。
“某人？”即墨不解——她这说的是她自己呢，还是小曲或者是独幽呢？
兰陵嘴角微扬：“某个为老不尊，惫懒成性，毫无形象，半点长辈自觉都没有的人。”
“唔……”看来不是以上诸位了：“你师门的长辈？”
“算是吧。”兰陵难得口气欢快地答道。
兰陵奇怪的反应让即墨一头雾水，那厢鸿影已和桑落争了起来。
“我们常年住在山里，哪里有什么银子。”鸿影对桑落钻进钱眼里的行为表示愤慨。
“没有银子，就拿你最喜欢的东西来。”桑落充分暴露出奸商本性，哪里还有昔日弱弱的样子。
“我……我最喜欢……”鸿影才想了想，便面带警惕：“四师姐可不能给你！”
“谁要你的四师姐了，拿别的东西来。”桑落抱臂胸前脸上斤斤计较的神情似足了某个说书人。
鸿影咬着下唇，不甘地瞪着她，想一怒之下不看表演，却又舍不得，正在犹豫间，只听玄黄悠悠地道：“敝师妹身无长物，不若由我替她支付如何？我最擅长窥视天机，就让我为你算上一卦，今日……”
“且慢！”桑落连忙叫停，哪里敢让玄黄为她算下去。玄黄灾难一般的预知能力她是知道的，若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她岂不是倒大霉了：“不必算了不必算了，你们只管看便是。”说着落荒而逃，望即墨那边去了。
“师姐~”鸿影眉开眼笑地蹭到玄黄怀中：“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玄黄微微一笑：“怎么，你也想算上一卦么？”
鸿影吐了吐舌头：“我才不算，反正只要有师姐在，我肯定鸿运当头了。”
玄黄含笑看着她，摇了摇头。
鸿影抱着她的手臂晃了一会儿，忽道：“师姐师姐，你有没有发现，自从离开了竹海，你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玄黄微笑道：“哪里不一样？”
鸿影皱眉想了片刻：“就是……笑容多了，话也多了，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
“是么。”玄黄只是微笑。
“不过……我喜欢现在的师姐，比以前更喜欢。”鸿影笑眯眯地抱紧了她：“我要永远和师姐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么……”玄黄抬头看向懒洋洋地飘着几朵云的天空，轻轻地道：“倒也不错呢。”
见桑落过来，即墨顿时如临大敌：“你……你要什么？”
“要什么？”桑落笑得不怀好意：“你说呢？”
即墨心念电转，心想有什么是自己最喜欢的：真真是肯定不能给的，自己入竹林后，身上便一分钱也不曾带着了，难道……
“你要不要我的大锤？”
“大锤？”桑落愕然道。
“就是从前打铁营生时用的大锤，这可是我爹亲自打给我的，对我而言再珍贵不过。”那柄铁锤所代表的技艺，只怕她这一生也难以超越。
“唔，这……”
“师妹。”兰陵忽淡淡唤道，声音里似有些不悦。
“师、师姐……”桑落立刻恢复了平日里弱弱的模样。
“取人心爱之物，这不是好习惯，学师叔也不要学得太过了，”兰陵嘴角略扬，眼中却殊无笑意：“免得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桑落一向最怕兰陵，闻言缩了缩脖子：“是……”
即墨摇了摇头——桑落这突然变脸的本事，只怕还是学自兰陵的罢？
被教训后的桑落灰溜溜地来到独幽身边坐下，却见她温婉一笑：“我最喜欢的东西，你可要拿去？”
桑落连连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否则师姐又要骂人了。”
“哦？是么？真是可惜呢。”独幽似笑非笑地道：“我还在想着，怎样才能吧你送给你自己呢。”
桑落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偷眼去看独幽时，她又盈盈浅笑，盯着远处的熊猫，仿佛方才那句话只是幻觉一般。桑落轻拍胸口，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勉强将目光转移到小曲和熊猫身上，只是这荡漾开的思绪，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场中熊猫已喝了好几坛酒，肥嘟嘟的身躯摇摇晃晃，似乎有些站不稳。小曲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它，一面轻抚着它的脑袋，一面给它喂酒。
“喂！”鸿影不耐烦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啊？再喝下去，六师姐的酒都快要被熊猫喝光了。”
却听即墨笑问道：“这兰陵的酒，几时成了你六师姐的了？”
鸿影目光在淡然喝酒的千酌与兰陵身上来回打量，扑哧笑道：“兰陵的酒，不就是六师姐的么？”
“这倒也是，”即墨调侃似地瞥了两人一眼：“小曲啊，你们要再不开始，‘千酌的酒’可都要被小米喝光了哦。”
小曲不满地扫了她们一眼，旋即慈爱地看着熊猫，柔声道：“小米，你准备好了么？”
熊猫吞下最后一口酒，一巴掌将小曲拍开一丈远，喝得通红的眼睛凶狠地注视着众人，仿佛择人而噬。
风，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
，还差 